私设 捕头X 杀手古风 杰佣 ooc致歉
初见:(第一次会面)
“下次不能这么莽撞,人跑了不说,还挨了刀,严重吗?”
“属下愚钝,并无大碍。”
“最近好好养伤。”奈布说话一向不温不冷,叫人察觉不出什么情绪,但巡捕房的小厮们了解自家捕头的性格:重情义、正直且不苛刻。
毫不夸张地说,锦州这一片的人,几乎无人不识奈布萨贝达的名号:缉拿罪犯有勇有谋,对一切私下送礼,或贿赂,或感谢,概不接受,初次见面,总会给人一种高冷难以接近的感觉,但一般来说,事实都并非如此。
当年破解怪诞离奇的惨案,桩桩件件,不胜枚举,也让他名气大振四方,甚至皇上亲下圣旨召他入京受封,但奈布在乎的一直都不是这些,所以他婉拒了封官加爵这一奖赏。或许有人会觉得他傻,也或许觉得他假清高,可事实是怎么样,那不重要,因为奈布早已心知肚明,他也明白自己现在该做什么,要做好什么。
外面又下雨了,雨势不大,但雨点细又密,奈布摘下帽子,站在窗前,院里的树叶啪啪作响,还能闻到些许泥土的味道,这一切似乎太过平静,可每到下雨,总能扣上奈布的心弦。
他本来出生在一个不富裕的小家庭里,但有亲人相伴,3岁那年,战乱征兵,在那样一个兵荒马乱的时代,这是常有的事,但不幸也因此降临,父亲被强硬压走,说得好听点叫为国效力,直白点就是不去全家遭殃。
母亲那天穿着一身淡蓝色的粗布衣裳,把小奈布护在身后,其实只要父亲跟他们走了,便不会为难,可母亲还是要把他护在身后,父亲是笑着走的,他没有看到母亲的表情,只知道她一直望着父亲离开的方向,静静地看了很久。
父亲没有回来过,在两年后寄来了一封书信,还有一些钱财,信上并没有写什么过多的内容,只说让家里人不要操心,让他好好听母亲的话,对何时归家只字未提。
当时是夏天,母亲摇着小蒲扇哄他入睡,外面下着雨,但外面温度很高,还是布下了闷热的氛围。外面雷声不绝于耳,他很害怕,母亲耐心地安抚他,一边拿着手帕抹泪。
几天之后母亲回了娘家,并没有带奈布去,似乎是有某些事要处理,把他托付给邻家照看几日,过了一天,奈布就盼着母亲回来,也不和邻家小孩玩,坐在树底下,找了一本书看,可他没有想过,此次母亲一去,竟是永远。
五岁的小孩,记下的并不多,后来才知道,母亲去那里居然染上了瘟疫,没几天就去世了。
尸首也不知道在哪,只建成了一个小型的衣冠冢。
但也没办法,染上瘟疫,如果不及时地集中处理,后果不堪设想。
自此,奈布体会到了无依无靠的感觉。
邻里见奈布这么小,就失去了亲人,还有一个不知身在何方,就达成共识,奈布也在他们的照顾中,一路成长,越来越坚强。
淡化失去亲人的痛苦,奈布对于邻里抚养他长大的感激也再次筑建了他的魂灵。
他厌恶战争,向往和平,也希望能为民除害,帮助更多需要他去帮助的人。
累了一天,奈布也有些困乏了,他撑起一把伞,准备去房间休息,院中除了正堂门旁的两个小厮,看起来似乎并无别人,可奈布突然闻到空气中有一种奇怪的味道,这下睡觉的想法淡了,他静下心,谨慎地走到后院,一道闪电劈下,他模糊地看到院墙的角落里有一个黑影。
他慢慢靠近,抽出腰间的一把弯刀,血腥味越来越重,走进才看清楚,那是一个腹部中箭的可疑人。
那人覆了面,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面前人。
“你是何人?”奈布直白地问道。
“我?”那人半晌吐出一个字,随即笑了笑。
“我中箭了。”那人答非所问,“太疼了,所以声音小,想知道?那你凑过来。”
那人说着竟还想伸手拉他,奈布警惕地后退了一步,然后迅速一脚踩上他的肩膀。
“不要耍花样。”
“嘶……”那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踩痛了,还咳出了血,溅到了奈布的袖子上,可没一会儿他又开始笑了,还笑得更厉害了。
“……”
奈布终于还是决定先把他救了再说,他把那人从地上捞起来,搀扶着他,面无表情。有对这个疯子的同情,更多的还是自己的善念在“隐隐作祟”。
“长得挺秀气啊……”那人又开始作妖,似乎非要凑他耳边说上一句不可。
梅开二度。
“我不问你了,知趣点,闭上嘴。”
“哎……你这人,太无趣。”
“……”
【房中】
奈布把他扶到床边坐好,没空找什么东西,拿出一个绣有兰花的淡绿色手帕,递给他之后,转身离开了。
再回来的时候,奈布找来了算得上齐全的工具,开始帮他处理伤口。
那人这时才愣了一会儿,继而开口:“你还当真要救我?你就不怕我做点什么?”
“至少我现在觉得,你离咽气只差两脚,威胁不到我。”
那人似是感觉到自己被轻看了,有些不悦:“蠢……喂!”
奈布突然下手重了点:“忍着。”
大约半个时辰后,奈布才帮他处理好,那人也是毫不客气,躺床上就不动了。
奈布见状,也没什么反应,反而坐在一边的桌子旁,倒了杯水喝。
“像你这样的好人,可真是罕见。”
奈布真嫌他烦了,躺床上都闲不住嘴。
那人摘下面罩,深呼了一口气:“闷死我了。”
“你是怎么溜进县衙的?”
“说来话长,被贼人追杀,四下逃命,突然还下起雨来了,跌跌撞撞就拐到此处了,哦,对了,你们县衙也不缺银两,何时把院墙翻修一下。”
“什么意思?”
那人坐起来,一面用手比划,一面说:“破处了!有这么大一个洞,我都看呆了,当时。”
奈布半信半疑,又问:“为什么追杀你?”
“你肯定听说过京城萧氏那一大势力吧,他家有个小女儿,硬要嫁给我,我不肯,逃婚未果,就派人来抓我回去,长得帅也要命啊。”
“……”奈布一副你看我信你的鬼话吗的样子,觉得面前的人应该是个实打实的疯子,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这没还完,你听我说完,这一波未平,途中又碰见了仇家,三十年的老仇,我也顾不上去哪,一直逃命,但还是被小人的暗箭所伤。”
奈布自把他搀扶起来后,就又观察了他一会儿,一眼瞥见他腰间的玉佩,感觉他并非一般人,穿着看似简朴无华,但奈布阅人颇多,已然看出这人的穿着打扮其实价值不菲。
“呵,那箭不是普通的短箭。”按理说应是制备毒箭的上乘材料,竟然无毒,奈布心里思考了一番,“这仇仇得不够彻底啊。”
“嗯,有没有可能是不想让我就这么死了,不然,对他们来说,我赴黄泉的路那可太轻松不过了。”那人盖好了被褥,示意让他也上床,还专门挪了位置,“你不休息?”
“我不和别人同睡一张床,你睡吧。”
“……”
奈布说完,熄了屋内的蜡烛,一步步朝门外走去,轻轻扣上了房门。
次日清晨,奈布才推开门,端了早膳进来,发现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了。
收拾床铺的时候才发现有张字条,上面赫然只有两个字:“多谢”。
奈布也没多想,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他又要忙起来了。
他只是感觉少了点什么东西,但又记不起来。
近几日,城里并不太平,有好几户人家都报案说自家闺女不见了,不见的时间,有白天也有晚上,可怎么不见的,具体是何时,却没人能说得准,失踪者如同瞬间蒸发了一般。
这案子一时间闹得满城风雨,奈布没得空闲,大约一个礼拜后,他才想起来,那个人没有把他的手帕还给他,手帕本身没什么特别的,但,那却是母亲留下来的,唯一留到现在的。
再会:(这次是我救你)
奈布这天晚上正在进行对罪犯的追捕行动,罪犯一路跌跌撞撞逃窜到城郊的一片树林里,夜已深,奈布吩咐下属,让他们分头寻找,奈布追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可能跟丢了,四周漆黑一片,奈布心底里其实是有些畏惧黑暗的环境,小时候,他不慎掉落到捕猎者的陷阱里,父母以为他是贪玩,但天快黑的时候,还不见奈布的踪影,找到他的时候,他的嗓子已经哭哑了,算是给奈布的童年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突然,他听到了树叶被蹭动的声音,奈布立马听出来那不是风吹的声音,果不其然,突然闪出一道光,奈布抽出腰间的弯刀,将刺向自己的飞镖打偏,警惕地看向周围,他没有再想什么,猛地一抬头,一个黑影从天而降,奈布结结实实吃了一拳,竟然是那个出逃的罪犯!
但奈布没有流露出什么惊诧的情绪,而是转头告诉他:“我不必多说,你知道,现在很多人都想要你的命,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但你不该现在逃窜出来。 ”
“自身难保了,还在有功夫管别人,我最烦的就是你这种人,以为自己是圣人吗?”
奈布这时才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他的视线突然变得模糊起来。
“哼,大名鼎鼎的锦州捕头,也不过如此。”
他揪住奈布的头发,准备拔刀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身体有了异样,他被人偷袭了,肚子凭空多出来一个血窟窿,紧接着嘴里就开始吐出鲜血,这下倒让奈布不知所措了,奈布本来还准备趁他不注意,反制他,但现在一切都被彻底打乱了,很快面前的罪犯开始七窍流血,随后,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雨天那个满嘴胡话的话痨。
“啧,这个臭虫早就该死了。”那人缓缓走过来,在奈布的眼里,视线还是模糊的,奈布也不理会他,现在罪犯也死了,他是该去通告一下了。
又一次被无视,那人多少有点泄气,他抓着奈布的胳膊,说道:“想去哪?”
“与你无关。”
那人也不恼,似乎是上次已经见识过这位的无趣,冷漠,凭借视力的优势,硬是把奈布扛在肩上。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奈布有些气愤。
“再乱动,我抱着你走。”
“我为何要跟你走,放开!”
他算是发现了,这人可能吃软但绝对不吃硬。
“你是呆子吗?你的眼睛还想不想要了?”那人又转念一想,便引偏了话题,“我是来报恩的,反应这么大,搞得我要不对你做些什么坏事就不行一样。”
那人把他带到了一间亮着微弱灯光的小木屋,讲他安置好,便拿了一个小瓷瓶,倒出两粒药丸,示意奈布吃下去。
奈布并没有选择直接去吃,他还是不信任眼前这个人,更不知道他肚子里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
“?怎么?要我喂你吗?”那人盯着他的眼睛,“我倒是不介意。”
“轻浮。”
过了一会儿,奈布还是吃下去了,然后一阵困意袭来。
夜里,那人守在床前,本来还想和奈布一同入眠,但想起来上次人家说过不和别人睡同一张床,索性他就没了这个念头,而是一直护在旁边。第二天早晨,映入奈布眼帘的便是那人极为帅气的一张脸。
“看够了吗?”那人突然不急不慢地开口。
“此次多谢公子。”
见奈布态度如此良好,他反倒有些不适应,他默默地看着眼前人,奈布被他盯得有点难为情,猛地,他想起来自己的手帕还在那人身上。
“手帕还给我,谢谢。”
“手帕?我还没洗,脏着呢,不能给你。”
“你直接还我就行。”
“怎么,难不成这是你心上人送你的定情信物?”
“这是母亲留给我的。”
空气中一片死寂,然后他缓缓地把手帕掏出来,干干净净的,奈布看到绣有兰花的手帕上多了一个图案。
“你绣的?”
“对,可爱吗?像不像你?”
圆圆的,和团子一样,还有点……丑。
“不像。”奈布是个老实人,实话实说。
“不像?这腮帮子鼓鼓的……”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那我拆了,确实有些画蛇添足。”
“你事好多。”奈布一把拿过手帕,叠好后,收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招呼奈布来吃饭,外面阳光明媚,照在奈布脸上,暖烘烘的,挺舒服。
那人透过膳房的窗户,看见正接受阳光滋养的奈布,不经疑惑地想怎么有男人会生的如此美貌,怀里掏出的画像只看了一眼,就扔进了灶炉里。
“画得真丑。”
吃饭的时候,奈布也是毫不意外的被他盯了好久,奈布似乎有点习惯了。
“你的眼还没好,还要再养一段时间。”
“要几天?”
“怎么?又怕耽误巡捕房的事务了?你养的一群人又不是白痴,说白了,你离开一段,他们该怎么办,还怎么办。”
“我不放心。”奈布听得出他的好意和关心。
“昨天晚上那个罪犯对你用了毒,那是一种让人的身体短暂陷入无力状态的东西,偏偏却给你的眼睛带来了重创,那毒毒性不大,但有一个特点,专攻最弱的地方,你明白了吗,捕头大人?”
“……”
“身体是自己的,你又不是神仙,秉公办事也要有个度。”
奈布被人教育了,一个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我明白。”
“我看你不太明白。”
木屋前,有一棵开得正好的桃花树,粉嫩的花朵,绿莹莹的叶子,风一吹,些许花和叶就往地上栽去。
“你种的?”
“觉得好看,就种了,现在已经长这么高了。”
他折了一段枝,举到奈布脸前,奈布接过后,淡淡说了一句:“确实好看。”
“好花衬美人,花还是略逊一筹。”
“……”奈布第一次感觉被调戏了,被一个男人调戏。
(树:你清高!你俩都清高!我究竟又动了谁的蛋糕?!)
奈布好久都没有过这么轻松,愉悦的感觉了,如那人所说,自己一心忙于巡捕的繁务,时刻绷紧一根弦。
可他也不免对眼前这个人多了好奇,他放下防备心,扭头问他:“你到底是谁?”
“你应该猜得出一二。”那人又领他进屋,书桌上赫然摆了罪犯的画像。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奈布确实猜到了一些,但他更想问的是名字。
似乎心有灵犀一样。
“我没有名字,更没有亲人,你也不用同情我,我独来独往已经习惯了。”
“你可以叫我奈布。”
“如果你实在想要一个称呼,你可以叫我桃花。”那人似乎有些苦恼,琢磨半天才回复他。
这个名字一出就把奈布逗笑了,难得见他窘迫地说不出话的样子,那人后知后觉,有些羞恼。
刚想说什么,就被一个突如其来的拥抱打乱了思绪。
眼前人正结结实实地拥抱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谢谢。
奈布不知道自己的举动是出于什么想法,但他觉得自己想要这么做,而另一个人则觉得自己被反撩了。
两人就这样度过了一段美好清闲的时光,到了该分别的时刻了。
那天前的一个晚上,他们坐在屋前看天上的星星。
“你不会喜欢杀戮的,虽然你杀了不少人。”
“为什么说这个?”
“我希望你可以退出这个嗜血洞。”
“怎么?几天下来,你觉得自己很了解我?”
奈布摇摇头。
“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话哪些真哪些假,但我希望你能好好活着,而不是现在这样。”
“我觉得现在挺好啊。”
“……”
次日分别的时候,奈布醒的很早,看到趴在桌子前的“桃花”,叹了一口气,便把他抱回了原本属于他的床上。
不想叫醒他,又不能不辞而别,于是奈布就留了张字条: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