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这担子只能落在郭城宇肩上。他是最清楚来龙去脉的人,也是最想解开误会的人。更巧的是,身边还有个姜小帅——这家伙别看平时吊儿郎当,八卦雷达却灵敏得惊人,扒起陈年旧事来堪比福尔摩斯,分析起人心来更是一针见血,总能在关键时刻蹦出些出其不意的主意。
“你放心,这事包在我们俩身上。” 姜小帅拍着胸脯保证,眼睛里闪着“破案”的兴奋,“咱俩这组合,那可是‘八卦界的狄仁杰’加‘行动派的元芳’,还怕挖不出当年的猫腻?” 郭城宇被他逗笑了,心里的沉重散了不少。是啊,两个臭皮匠未必顶不上一个诸葛亮,只要他们俩拧成一股绳,一点点拼凑线索,总能把当年的迷雾拨开。
毕竟,谁不想把那笔扎心的“刀”彻底擦掉,让“故人”二字重新染上暖意呢?
关于汪硕回来的消息,郭城宇是第一个知道的,而后是李旺,再之后是刚子。可所有人都很默契的对池骋禁言,没想到的是,汪硕自己透露了消息,说想3个老朋友一起聚聚。
第二天,阔别七年,三个老同学坐在一块吃饭聊天。
场面特别和谐,就跟没有任何瓜葛似的。
汪硕朝池骋说: “你好像此以前黑一点了,我记得你以前比我白啊。”
“我现在也比你白。”池骋说。
汪硕不信,拽过池骋的胳膊和自个儿比了一下,当即大受打击。
“我草,我都黑到这个地步了?”
池骋没事人一样,悠悠地抽着烟,朝汪硕问: “自己一个人回来的?”
“和我哥一起。”汪硕说, “自个儿敢回来。”
郭城宇说, “我到现在还记得,高中那会儿你让人欺负,你哥来学校把你按栏杆底下一顿苦揍,打得欺负你的人都哭着跪下来求你哥,自那之后,学校再没有一个人敢惹你了。”
“这叫精神虐待法。”汪硕说, “那个欺负我的人看见我哥连亲弟弟都这么打,当时就吓懵了,以为我哥得把他收拾成什么样。结果丫等了两年,看旗杆就一身冷汗,后来受不了了,自个把自个收拾了,又转学又结交地痞流氓,现在还蹲这呢。”
“所以说你哥是个人才。”郭城宇说。
池骋问, “他现在还那么打你么?”
“哪天不顺心了,偶尔给个三拳两脚,我都不当回事。”
池骋沉默以对。
汪硕问,你们两关系还好吧,没有因为我闹矛盾吧?郭城宇一把勾住池骋的胳膀,朝汪硕挑挑眉。“没错,我们俩关系一直这么好。”
汪硕直直地盯这他俩看了一会儿,突然露出一个不明所以的笑客,而后没再说什幺。这次,郭城宇注意到了这个笑容。
夜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绒布,沉沉压在城市上空。会所门口的霓虹还在明明灭灭地闪烁,映着三人转身前最后碰在一起的拳头——骨节相抵的瞬间,郭城宇笑得拍了拍汪硕的肩膀,池骋嘴角也勾着客套的弧度,只有晚风知道那笑容里藏着七年未散的冰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