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手上的灰,没先去看被保姆抱去换衣服的池逸,反而径直走向书房。推开门时,许逸风正坐在书桌前看文件,暖黄的台灯把他的侧影描得柔和,笔尖偶尔在纸上轻轻划过,安静得让人不忍打扰。
池骋却没管这些,走过去就从身后轻轻环住许逸风的腰,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声音带着点刻意的委屈:
池骋“许先生,我今天可是跟池小逸斗智斗勇了一上午,腰都快累断了。”
许逸风握着笔的手顿了顿,侧过头看他,眼底漾开笑意:
许逸风“哦?我们池大少也有搞不定的时候?”
池骋“那不然呢?”
池骋蹭了蹭他的颈窝,语气更软了些,
池骋“他先是喊着要水,我以为他要玩水,结果脱了尿不湿就尿地上,还拿手挡着不让看,后来我拿水管逗他,收拾残局收拾到现在。”他说着,还故意把胳膊往许逸风面前凑了凑,“你看,胳膊都酸了。”
许逸风放下笔,转过身握住他的手腕,轻轻帮他揉着,指尖的力道刚好能缓解酸痛。
许逸风“辛苦了。”
他抬头看着池骋,眼神温柔,
许逸风“晚上随你处置,算补偿?”
池骋眼睛一亮,瞬间没了刚才的“委屈”,凑过去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池骋“这还差不多,还得再抱一会儿,不然我这‘受伤’的心灵好不了。”
许逸风无奈又好笑,顺势把人往怀里带了带,书房里的纸张翻动声渐渐停了,只剩下两人依偎在一起的轻声细语。
……
池骋蹲在儿童床边,目光黏在池逸红扑扑的小脸上,那点不正常的潮红像烧在他心尖。孩子呼吸时带着轻轻的“呼呼”鼻音,小眉头皱成个小疙瘩,攥着被子角的小手时不时动一下,像是在梦里都在跟难受较劲。他想起这孩子自小就没遭过罪,上次打疫苗针哭了快半小时,最后还是许逸风拿小蛋糕才哄好,如今感冒折腾得蔫蔫的,池骋心里更不是滋味,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比刚才量体温时又烫了点,眉头瞬间拧成了结。
池骋“怎么样?”
许逸风端着杯温水轻手轻脚走进来,杯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池骋直起身,声音压得很低:
许逸风“没到38.5℃,不用吃退烧药,但鼻塞得厉害,刚才听他喘气都费劲。”
说着,他从床头柜拿起提前备好的温毛巾,小心翼翼掀开池逸的小胳膊,避开肚子轻轻擦着他的脖颈和腋窝,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了瓷娃娃。
擦完身体,池骋又去拿上次儿科医生推荐的生理盐水滴鼻液,许逸风则坐在床边,轻轻扶住池逸的小脑袋,让他稍微仰着点。池骋捏着滴鼻液往孩子每个鼻孔滴了两滴,等了半分钟,再拿起吸鼻器慢慢凑近。池逸被弄醒了些,小嘴撅着有点不乐意,却没哭闹,只是含混地哼了两声。
池骋“乖,吸完就舒服了。”
池骋柔声哄着,等吸完鼻腔里的分泌物,又用棉签轻轻擦了擦他的鼻翼。
许逸风“小逸,现在好受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