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文玉连忙上前,伸手拉住她的胳膊,轻轻拍着她的手背,又顺着她的胳膊往上捋,帮她顺气:
钟文玉“哎呀,别气别气,孩子小,懂什么呀?”
她放柔了语气,耐心劝着,
钟文玉“兜兜平时跟池骋就亲,今天又多了个小娃娃陪他玩,新鲜劲还没过呢,就是跟人家玩得投缘,哪懂什么亲不亲的。你啊,别跟个小孩子置气。”
钟文玉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池骋那事,说不定是误会呢?万一那小娃娃是他朋友家的孩子,临时放他那照看的呢?别先自己钻牛角尖。”
池佳丽“误会什么呀!”
池佳丽猛地甩开她的手,力道没控制住,钟文玉的手晃了一下,差点碰到茶几上的果盘。她转身往沙发上一坐,重重地往下一沉,柔软的沙发垫都被她压得陷下去一块,连带着旁边的靠垫都滑到了地上。
池佳丽“我看得清清楚楚,那小娃娃喊池骋的时候,虽然没喊出声,但嘴巴动的口型就是‘爸爸’!而且池骋看他的眼神,那叫一个温柔,跟看兜兜完全不一样,明显就是亲爹看儿子的模样!”
她越说越笃定,胸口因为生气而剧烈起伏着,
池佳丽“还有兜兜,刚才我拉他走的时候,他还帮着池骋说话,说‘妈妈你别生气,池骋叔叔是好人,弟弟也是好人’,合着我倒成了那个坏人了!”
她往沙发背上一靠,双手抱在胸前,眼睛盯着天花板,却还是没忍住,有泪珠顺着眼角滑了下来,滴在沙发扶手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正午的阳光斜斜地淌过车窗,在米色座椅上织出暖融融的光斑。池佳丽握着方向盘,余光瞥见副驾上的圈圈——四岁的小团子坐得笔直,小腿堪堪够到地垫,怀里抱着个小熊玩偶,却偏偏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跟刚才回答问题时的认真劲儿如出一辙。
池佳丽“再想想,要是哥哥说‘我还想跟弟弟玩’,你怎么办?”
池佳丽故意逗他,指尖轻轻敲了敲方向盘,发出“嗒嗒”的轻响。
圈圈皱着小眉头,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抱着小熊的胳膊又紧了紧:
“那我就跟他说,弟弟可以来咱们家玩呀,咱们家有小火车轨道,还有姥爷新买的积木,比舅舅家的还多。而且……”他顿了顿,小奶音突然压低,像是在说什么天大的秘密,“咱们家晚上有姥姥做的草莓布丁,他要是不回家,布丁就被我吃光啦。”
池佳丽被他这副“软硬兼施”的小模样逗笑,伸手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指腹蹭过他温热的耳尖:
池佳丽“行,那劝哥哥的任务,就全交给你了。”
圈圈重重点头,小熊玩偶的耳朵被他攥得变了形,却依旧挺直小身板,像个即将上战场的小战士。
车子停在池骋家楼下时,阳光正烈,蝉鸣声此起彼伏。池佳丽牵着圈圈的手往上走,小家伙的手心沁出点薄汗,却没像往常那样撒娇要抱,只是一步一步跟着,小皮鞋踩在台阶上,发出“噔噔”的轻响,透着股莫名的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