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五分钟，包厢门被轻轻叩响，一个侍者恭敬地递进来一套崭新的衣物——深灰色的亚麻衬衫和黑色长裤，简约却不失质感。
"换上吧。"她将衣服递过去，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腕，触感微凉。
男生低头看着那套衣服，面料考究，剪裁精细，显然价格不菲。他抬眼看她，似乎想说什么，月光下，他的瞳孔黑得纯粹，像两泓深不见底的潭水。最终只是低声道：“谢谢。”
罗丽摆摆手，转身走向窗边，背对着他：“你换好就赶紧离开吧，吴家的人应该还在附近。”
身后传来衣料摩擦的声响。等她再回头时，男生已经换好衣服。深灰色衬衫衬得他肩线更加挺拔，黑色长裤勾勒出修长的腿部线条。湿漉漉的头发被他随手拨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利落，与方才判若两人。
“衣服的钱，我会还你。”他说。
罗丽歪头看他，轻笑：“不用，就当是日行一善。”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门关上的瞬间，罗丽注意到他后颈处有一道细长的疤痕，像是一道未愈的伤口。
罗丽把054喊了出来，问道，“你知道刚才那人是谁吗？”
054调了一些资料，稍遗憾地说，“很抱歉宿主，这个人的资料并不在数据库里。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他叫常慕。”
常慕。
罗丽在脑中过了一遍，几大家族包括那些旁支，都没有姓常的。刚才那人似乎不是世家子弟，一身狼狈，但倒是有几分姿色。
在包厢里等了许久，包厢外传来谭清木他们回来的嬉笑声。
“罗丽！张澍那无人机真的绝了，你快来看——”
罗丽站起身来，唇角微扬，走向门口。
午后的阳光透过长至高中图书馆的落地窗洒进来，将红木长桌映出一片温暖的金色。方簇星坐在角落里，面前摊开的数学竞赛题集已经翻到了第七十八页。她纤细的手指握着笔，在草稿纸上快速演算着，时不时推一下滑落的黑框眼镜。
图书馆很安静，只有书页翻动和偶尔的咳嗽声。方簇星喜欢这样的环境，没有人打扰，可以完全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
突然，“咚”的一声，一杯冒着热气的奶茶被放在她的题集上，挡住了她正在看的公式。方簇星皱了皱眉，抬头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逆光站在她面前。
“请你喝。”沈砚单手撑着桌子，俯身凑近，他身上的古龙水味道混合着淡淡的烟草气息扑面而来。他唇角挂着玩味的笑容，另一只手随意地插在校裤口袋里，“上次的事情，我向你道歉。”
方簇星的目光从奶茶移到沈砚脸上，和上次醉醺醺截然不同的状态，但一样令人烦心。
“不用。”她简短地回答，将奶茶推到一边，继续低头看题。那杯奶茶的价格抵得上她三天的午饭钱，这种奢侈让她感到不安。
沈砚似乎对她的冷淡反应很感兴趣，不但没有离开，反而直接在她对面坐下。椅子发出轻微的响声，引来附近几个学生的侧目。方簇星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好奇目光，这让她更加不自在。
“年级第一，教教我数学呗？”沈砚向前倾身，压低声音说道。他的眼睛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琥珀色，带着不掩饰的兴致盯着她。
方簇星头也不抬：“没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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