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随意的动作引得周围几个女生倒吸一口凉气。
"满意了？"他把空杯往茶几上一磕，玻璃与大理石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就在这时，舞池中央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一个穿着亮片短裙的女孩跳上了DJ台，随着音乐扭动着纤细的腰肢。沈砚眯起眼睛——那背影莫名像极了某个整天对他冷着脸的优等生。
他掏出烟盒，低头点燃。打火机的火苗窜起的瞬间，照亮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晦暗。
"失陪。"
烟雾缭绕中，沈砚的身影没入躁动的人群。所经之处，香槟塔在灯光下泛起迷离的泡沫，有人不小心撞到他，却被那冰冷的眼神吓得连连道歉。他径直走向露台，把所有的喧嚣都关在了身后。
夜风拂过发烫的额头，远处城市灯火如星河倾泻。沈砚掏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锁屏是一张偷拍的侧脸——黑框眼镜，抿紧的嘴唇，还有阳光下微微泛红的耳尖。
他嗤笑一声，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玻璃杯倒映着霓虹，也倒映着他自己微微泛红的眼尾。
夜风裹挟着远处花园的玫瑰香气，沈砚倚在露台的雕花栏杆上，指尖的香烟明明灭灭。身后派对喧嚣的声浪被厚重的丝绒窗帘隔绝，只剩下模糊的鼓点震动。
"原来你在这里。"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砚回头，看见叶宿禾站在露台入口处。她今晚穿了一袭酒色色的丝绒长裙，衬得肌肤如雪，黑色的长发松松挽起，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月光落在她身上，像是镀了一层薄霜，与派对里那些浓妆艳抹的名媛截然不同。
沈砚挑眉，吐出一口烟圈："叶小姐也来参加这种无聊的聚会？"
叶宿禾缓步走近，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停在距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香烟上："对身体不好。"
"关心我？"沈砚低笑，却还是掐灭了烟。
叶宿禾没有回答，只是望向远处灯火璀璨的城市夜景。夜风吹动她耳边的碎发，露出小巧的珍珠耳钉。
"方簇星最近很用功。"她突然开口，"为了数学竞赛，经常在图书馆待到很晚。"
沈砚眸光微动，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边缘："所以？"
"所以，"叶宿禾转头直视他的眼睛，月光在她眸中流转，"如果你只是玩玩，就别去打扰她。"
两人之间的空气瞬间凝固。沈砚眯起眼睛，唇角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叶小姐以什么身份说这话？"
"朋友。"叶宿禾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真正的朋友。"
露台的门突然被推开，银发少爷探出头来："砚哥！切蛋糕了！"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识相地缩了回去。
沈砚将酒杯放在栏杆上，玻璃与大理石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他向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将叶宿禾笼罩在阴影里："你知道吗？"他压低声音，"我最讨厌别人多管闲事。"
叶宿禾不退反进，仰头迎上他的目光："巧了，我最喜欢管闲事。"
两人对峙间，派对里的音乐突然换成了舒缓的钢琴曲。沈砚突然笑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那就走着瞧。"
他转身离开时，故意撞了一下叶宿禾的肩膀。丝绒裙摆擦过他的西装裤，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叶宿禾独自站在露台上，从手包里掏出手机。屏幕亮起，是和方簇星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条消息还停留在：【明天图书馆见】。
她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停顿片刻，最终什么也没发，只是将手机放回包里。夜风吹散了她的一声轻叹。
而在派对的另一端，沈砚穿过躁动的人群，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李叔，帮我查个人......叶宿禾。"
水晶吊灯的光影在他脸上交错，映出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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