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第三个周四，霍格沃茨一年级新生迎来了他们期待已久的飞行课。阳光正好，微风不燥，二十把学校统一配备的彗星260扫帚整齐地排列在城堡南面的训练场上。草坪被修剪得格外平整，远处的禁林在秋日阳光下呈现出深浅不一的绿色。
赫敏·格兰杰站在队列中，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袍角。虽然昨晚她已经把《飞天扫帚：从入门到精通》翻了三遍，但此刻那些理论知识似乎都派不上用场。她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斯莱特林队列最前端的那个铂金色脑袋——德拉科·马尔福正滔滔不绝地向周围人炫耀他七岁时就骑着扫帚躲避花园里毒触手的故事。
"伸出右手，放在扫帚上方，"霍琦夫人示范道，"然后坚定地说：'起来！'"
德拉科懒洋洋地喊了一声，他的扫帚立刻跳入掌心。他得意地环顾四周，目光在赫敏身上停留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揶揄的笑容。
赫敏深吸一口气："起——起来！"她的扫帚只是在地上打了个滚。又一次尝试后，扫帚最多悬浮了几英寸。
"看来书本知识在飞行课上不太管用啊，格兰杰。"德拉科踱步到她身边，声音里满是戏谑。
就在这时，纳威·隆巴顿的惊叫声打断了他们。他的扫帚突然失控升空，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重重摔了下来。
"手腕骨折，"霍琦夫人检查后宣布，"我带他去医务室。在我回来之前，任何人都不准擅自飞行！"
教授的身影刚消失在城堡拐角，德拉科就轻巧地跨上了扫帚。"马尔福！"赫敏皱眉，"你不怕你们斯莱特林被扣分吗？"
"你以为我在乎那点分数？"德拉科在空中转了个完美的圆圈，白衬衫在阳光下格外醒目。他突然俯冲到赫敏面前，扫帚带起的风吹乱了她的卷发，"还是说...你在担心我？"
"我在担心你摔断脖子后，麦格教授又得取消下周的变形术测验。"赫敏抱起双臂，但目光却不受控制地追随着那个在空中翻飞的身影。
晚餐时分，大礼堂被成千上万根漂浮的蜡烛照得通明。四张长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食物，欢声笑语在古老的石墙间回荡。德拉科注意到格兰芬多长桌上少了那个熟悉的棕发身影。
"你的跟班今天不饿吗，波特？"他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手指轻轻敲击着高脚杯。
哈利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后摇了摇头，说："赫敏还在训练场，"哈利叹了口气，"她说要练习到能飞过树梢为止。"
德拉科随手包了几个糖浆馅饼离开礼堂。秋夜的凉风带着禁林特有的草木清香，月光为草坪镀上一层银辉。远处，黑湖平静如镜，倒映着满天星辰。
在训练场最偏远的角落，德拉科找到了蜷缩在山毛榉树下的赫敏。她的校袍沾满泥巴，膝盖擦破了皮，身旁是断成两截的扫帚。月光下，未干的泪痕在她脸颊上闪闪发亮。
"彗星260？"德拉科蹲下身，修长的手指戳了戳断裂的扫帚柄，"这破玩意儿我五岁就不玩了。"
赫敏猛地抬头，红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恼怒："来嘲笑我的失败吗，马尔福？"
"来欣赏格兰芬多'万事通'难得的笨拙时刻。"他脱下银绿相间的院袍披在她肩上，动作意外地轻柔，"不过说真的，连隆巴顿都比你有天赋。"
"起来。"德拉科突然站起身，跨上自己的扫帚伸出手，"让你见识下真正的飞行。"
月光下，他铂金色的头发泛着柔和的光泽，白衬衫的袖口在夜风中翻飞。赫敏犹豫了，但好奇心最终战胜了骄傲。当她的手指触碰到德拉科掌心时，两人都微微一颤。
"抓紧。"扫帚升空时，赫敏惊叫一声抱住了德拉科的腰。他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衬衫传来，带着青苹果和羊皮纸的气息，莫名地令人安心。
他们掠过黑湖，平静的水面像一面巨大的镜子，倒映着满天星辰。突然，一群闪着银光的生物从禁林边缘升起，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是月痴兽！"赫敏惊呼。那些珍珠色的小生物跳着优雅的舞蹈，洒下点点星光。一只特别小的月痴兽好奇地绕着他们转圈，最后停在了赫敏伸出的手指上，发出风铃般清脆的声响。
"它们在满月时才会出现，"德拉科轻声解释，灰蓝色的眼睛里映着星光，"据说能实现纯真的愿望。"
赫敏怔住了。这个会背诵《神奇动物在哪里》的德拉科，和课堂上那个嘲笑她的斯莱特林判若两人。
当城堡的钟声敲响十下时，赫敏已经靠在德拉科背上睡着了，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德拉科放慢速度，小心地降落在训练场边缘。他轻轻将赫敏放在柔软的草地上，动作轻柔得不像一个马尔福。
远处传来哈利和罗恩的呼喊声，魔杖发出的荧光在夜色中格外显眼。德拉科最后看了眼熟睡的赫敏，转身离去。他的院袍依然披在她肩上，在月光下闪着银绿色的微光。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高大的彩绘玻璃窗洒进礼堂。赫敏走进来时，发现自己的座位前放着一个细长的包裹。拆开后，一把崭新的光轮2001映入眼帘。纸条上熟悉的字迹写着："至少这把不会在你念咒语时嘲笑你。——D.M."
赫敏抬头望向斯莱特林长桌，阳光正好照在那个铂金色脑袋上，将他泛红的耳尖映得几乎透明。德拉科假装专注地切着香肠，但嘴角那抹几不可见的弧度，却泄露了他心底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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