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痕

自从禁林事件后，德拉科·马尔福发现自己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目光。每天在大礼堂，他的视线总是不自觉地飘向格兰芬多长桌——赫敏·格兰杰总是坐在哈利和罗恩中间，三人有说有笑地分享食物。德拉科的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银质餐叉，在斯莱特林的银盘上留下一道细微的划痕。

  "怎么了，德拉科？"潘西·帕金森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又在盯着那个泥巴种？"

  德拉科猛地收回视线："管好你自己，帕金森。"他的声音比平时更加冰冷。

  魔药课上，斯内普一如既往地偏袒斯莱特林。但当赫敏完美地调制出活地狱汤剂时，德拉科注意到斯内普教授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这种表情通常只留给斯莱特林的学生。

  "格兰芬多加五分。"斯内普不情不愿地说。

  赫敏的眼睛亮了起来，转头对哈利和罗恩露出灿烂的笑容。德拉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为什么她总是看着他们？为什么不能有一次，就一次，看向他这个方向？

  十月的第一个周六清晨，魁地奇球场上传来了争执声。德拉科跟着斯莱特林队到达时，正好撞见格兰芬多队的愤怒抗议。

  "我们早就预约了今天的场地！"奥利弗·伍德的脸涨得通红。

  斯莱特林队长马库斯·弗林特傲慢地挥舞着一张羊皮纸："斯内普教授特批我们使用场地，训练新找球手。"

  "新找球手？谁？"伍德皱眉问道。

  德拉科向前一步，铂金色的头发在晨光中闪闪发亮："我。"

  当斯莱特林队员们齐刷刷亮出崭新的光轮2001时，格兰芬多们的表情精彩极了。

  "你爸爸买给全队的？"哈利难以置信地问。

  德拉科得意地扬起下巴："当然。马尔福家从不用二手货。"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哈利的旧扫帚。

  就在这时，赫敏和罗恩从城堡方向走来。看到场上的对峙，赫敏皱起眉头："格兰芬多的队员可不是花钱入选的。"

  空气瞬间凝固。德拉科感到一阵热血涌上头顶——她又在维护他们！永远站在波特和韦斯莱那边！

  "我和你说话了吗？"德拉科的声音因愤怒而尖锐，"你个肮脏的小泥巴种。"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赫敏像是被咒语击中般僵在原地，棕色的眼睛瞪大，里面盛满了难以置信和受伤。德拉科从未如此痛恨自己脱口而出的纯血统论调。

  "我..."他想解释，但斯莱特林队员们赞许的目光让他无法退缩。

  "你太过分了，德拉科！"罗恩抽出魔杖，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一道绿光闪过，罗恩的恶咒不知怎么反弹了回来，让他自己开始不停地呕吐鼻涕虫。赫敏和哈利赶紧扶着他往海格的小屋方向走去。

  德拉科下意识追了两步："赫敏，等等..."

  赫敏转过身，眼眶通红但眼神冰冷："不必了，马尔福。"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再也收不回去了。"

  德拉科站在原地，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秋风吹过球场，他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寒冷。那些他从小被灌输的纯血统优越感，那些对斯莱特林的骄傲，在此刻都变得如此空洞。

  他低头看着手中昂贵的光轮2001，第一次意识到，有些东西是金钱和血统永远无法买到的——比如赫敏·格兰杰的热情，和她曾经看向他时眼中那种温暖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