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 史莱克学院新生宿舍108室
时间: 战斗结束后不久,夜幕初临
108宿舍内弥漫着一种微妙而沉默的气氛。霍雨浩忍着肩背的疼痛和透支精神力的眩晕,默默走到自己的床边坐下,从简陋的行囊里翻找着什么——他需要处理一下伤口。
王冬则显得更加狼狈。他几乎是拖着脚步挪进来的,每一步都牵扯到被摔痛的后背和可能擦伤的关节。他那身价值不菲的白色劲装沾满了尘土,甚至还有几处细微的破损,粉蓝色的短发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泽,乱糟糟地耷拉着。这是他从未有过的狼狈时刻。他一言不发,径直走到靠窗的床边,背对着霍雨浩坐下,肩膀僵硬,仿佛一座紧绷的石雕。空气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这份沉默持续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王冬先忍不住了。他猛地转身,漂亮的脸上依旧残留着战斗的痕迹(尽管霍雨浩挨打更多,但他那张完美的脸沾上点灰也格外醒目)和未消的羞愤,但眼神却不再是纯粹的敌视,而是混杂着强烈的不甘、一丝复杂的探究,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悸动。
“喂!”王冬的声音带着点别扭的沙哑,打破了沉寂,“那个……刚才楼下那个……”他似乎难以启齿,粉蓝色的眼眸闪烁了一下,避开了霍雨浩的目光,假装在整理自己脏兮兮的袖口,“那个冰蓝色头发的女生……你认识?”
终于问到正题了。霍雨浩停下翻找的动作,抬眼看向王冬。他能感觉到王冬语气里那份刻意压抑却掩饰不住的好奇和……某种莫名的热度。结合之前在空地上他看叶凌霜那副惊艳到失魂落魄的样子,霍雨浩心中了然。
“认识。”霍雨浩言简意赅,手下继续动作,找出了一块还算干净的布巾准备擦脸。
“她叫什么名字?”王冬立刻追问,身体不自觉地微微前倾,语气急切了几分。
“叶凌霜。”霍雨浩没有隐瞒,这也不是秘密。
“叶……凌霜……”王冬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仿佛带着冰雪的寒意,却又奇异地契合他脑海中那道惊鸿一瞥的绝美身影。他下意识地用手指捻着袖口的灰尘,掩饰内心的波澜,“她是哪个班的?也是新生?”他努力让自己的问题听起来像是普通的同学间好奇。
霍雨浩看向王冬那双明显写满“想知道更多”的眼睛,心中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这个骄傲的家伙,刚被打败没多久,现在满脑子似乎只剩下那个让他惊艳的少女了。
“是新生。”霍雨浩停顿了一下,决定只说的信息,“和我一样,新生一班。”
“新生一班?”王冬愣了一下,随即那双漂亮的眸子里瞬间迸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混合着巨大的惊讶和一种……奇异的惊喜?他几乎是脱口而出:“我们也是新生一班!” 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用了“我们”,立刻板起脸,试图找回之前的倨傲,“咳!我是说,我和你,还有那个叶……叶凌霜,是同班?” 最后那个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柔和。
这个信息让霍雨浩也感到一丝意外。他之前并未留意班级名单的具体情况。原来这个骄傲又强大的室友,还有那个气质独特的同乡叶凌霜,竟然都和他同在新生一班。这意味着未来的学习、修炼甚至考核,他们都将有更多的交集。这感觉……有点复杂。
“嗯。”霍雨浩点点头,证实了这一点。他知道王冬肯定还想问更多关于叶凌霜的事情——她的来历?她的武魂?她的个性?但霍雨浩并不打算多说。叶凌霜身上的清冷和神秘感,是他潜意识里想要维护的。而且,他对王冬这个人还需要观察。“只知道这些。其他的,你自己去了解吧。”
王冬显然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好看的眉毛又拧了起来:“喂!你这人……” 他想指责霍雨浩小气,但想到自己刚刚被人家摔在地上,质问的底气瞬间不足了,只能悻悻地哼了一声,小声嘟囔:“哼!打听点消息都不肯,小气鬼!我自己去问好了……” 话虽这么说,想到要去直面那个冰霜女神一般的叶凌霜,他心里又莫名地有点发虚,刚才那种惊艳到失态的感觉还记忆犹新。
看着他这副又在傲娇又在纠结的样子,霍雨浩觉得头好像更疼了。他拿起布巾擦了擦嘴角干涸的血迹,决定结束这场对话,回到正题。
“好了。”霍雨浩站起身,虽然动作牵扯到伤处让他微微蹙眉,但声音却沉稳有力,“规则,重新定。”
王冬被这话题强行拉回现实,脸上的纠结瞬间又被强装的倨傲取代。他挺直了背(虽然还有点疼),下巴微抬:“哼!定就定!不过别指望我会完全听你的!刚才那是……意外!”
霍雨浩直接无视了他后半句的嘴硬,平静地说道:
“第一条:靠窗的床位归你,我不靠近。这是我早答应的。”
王冬听到这条,脸色稍微好看了点,这至少保住了他的一点“特权”和颜面。
“第二条:宿舍卫生,轮流打扫,一人一天。包括所有区域,公平分摊。”
王冬撇撇嘴,虽然有点不情愿丢掉“霍雨浩必须格外仔细打扫他附近”的特权,但想到霍雨浩打扫的确实干净,而且这是他自己战败的代价,只能闷闷地“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第三条:晚上十点熄灯后,保持安静。双方都需遵守,不得影响对方。”
这条对双方都有约束,王冬无法反驳,又“嗯”了一声。
“第四条:各自的私人物品,未经允许不得擅动。互相尊重。” 霍雨浩强调了“互相”。
王冬想起自己之前那些苛刻的单方面要求,脸微微一热,勉强点头。
“第五条:带人回来需提前告知对方,征得同意。”
这条删掉了王冬之前“禁止带任何人”的霸道条款,变成了双方协商。王冬虽然还是有点不爽,但也知道这更合理,哼唧了一声算是默认。
“暂时就这些。”霍雨浩看着王冬,“有补充?”
王冬左思右想,似乎挑不出什么毛病了。这些规则确实比他之前单方面宣布的要公平合理得多。他心中那股憋屈和不甘又涌了上来。“哼!还算……勉强合理!”他扭过头,不去看霍雨浩,“不过你给我等着!修炼场上,我绝对会赢回来!下次我不会再大意了!”
看着王冬那副明明接受了规则却又死不认输、还要强撑场放的别扭模样,霍雨浩心底最后那点因战斗而起的紧绷感反而消散了。这个室友,虽然骄傲得过分,嘴巴硬得像石头,但意外的……似乎没那么难相处?
“随你。”霍雨浩淡淡地回了一句,转身开始处理自己的伤势。
王冬也终于不再说话,背对着霍雨浩坐在窗边,默默地看着窗外渐渐沉入墨色的夜空。宿舍里再次恢复了安静,但与之前的剑拔弩张不同,这次的气氛里,多了一份奇异的平和,以及两个少年各自翻涌的心事。
霍雨浩在自己的身体和精神透支,想着天梦哥的,想着即将开始的新生一班生活,还有那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同乡叶凌霜。
而王冬,则一遍遍地在脑海里回放着楼下那惊鸿一瞥的冰蓝身影,回想着她被霍雨浩称为“叶凌霜”的名字,回想着霍雨浩那句“新生一班”……一种从未有过的、混合着好奇、悸动、不甘以及强烈想要变强(为了赢霍雨浩?还是为了……其他?)的情绪,在他心中悄然生根发芽。
夜渐深,108宿舍的两个少年,各自带着伤痕和心事,准备迎接在史莱克学院全新的、注定不平凡的第一夜。
场景:女生宿舍(昨夜)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女生宿舍内。潇潇正盘腿坐在床上,一边整理着自己的小玩意儿,一边忍不住好奇地看向对面床铺上静坐冥想的冰蓝发身影。
“凌霜姐,”潇潇声音清脆,带着点八卦的兴奋,“那个霍雨浩……你认识他很久了吗?他看起来好厉害哦,居然能把那个鼻孔朝天的王冬摔在地上!”
叶凌霜缓缓睁开冰蓝色的眼眸,眼底一片澄澈,仿佛融化的雪水。她看向潇潇,微微颔首,声音清冽如冷泉:“认识。同乡。”
“哇!同乡啊!”潇潇眼睛一亮,凑近了些,“那他是什么武魂呀?感觉他魂力好像不是特别强,但打架好厉害!特别是最后那一下,王冬突然就懵了,是不是有什么特殊能力?”
叶凌霜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回想。她的记忆里,霍雨浩那双在星斗大森林边缘、在公爵府柴房阴影下、在刚刚战斗中始终坚定执拗的眼睛,异常清晰。
“精神系。”她给出了一个更笼统但准确的方向,“意志坚韧。”这是她对霍雨浩最直观的评价。
“精神系?难怪!”潇潇恍然大悟,随即又兴致勃勃地问:“那他人怎么样?感觉话不多,有点酷酷的,但又不像王冬那么臭屁……”
叶凌霜的目光重新投向窗外的夜空,月光在她冰蓝色的发丝上跳跃。“沉默。努力。执着。”她仿佛在陈述客观事实,而非评价。
虽然只有几个词,但潇潇却莫名地从叶凌霜平淡的语气里感受到一种微妙的信任和认可。这位清冷如冰的室友,似乎对霍雨浩有着不同寻常的了解深度。这让潇潇对霍雨浩也多了几分好奇和亲近感,连带着对叶凌霜也觉得更亲切了些。
“嗯嗯!”潇潇用力点头,“感觉你们都是从很不容易的地方走出来的呢!以后我们就是朋友啦,凌霜姐!”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叶凌霜看着潇潇明媚的笑容,冰眸深处似乎有极其微弱的暖意一闪而逝,她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场景:新生一班教室(第二天清晨)
当叶凌霜踏进新生一班的教室时,原本还有些嘈杂的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阳光正好从她背后的窗户斜射而入,为她冰蓝色的长发镀上了一层流动的银边。她身着一袭素净的浅蓝色衣裙,身姿挺拔,步履从容。那张完美得不似凡人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冰蓝色的眼眸平静地扫过教室众人,清澈的目光仿佛能洞察人心,却带着天然的疏离寒意。
教室里无论男生女生,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牢牢吸引。惊艳、好奇、赞叹、甚至一丝自惭形秽的情绪在无声地蔓延。她就像一朵误入凡尘的冰莲,独自绽放着清冷绝世的美丽,让整个空间都染上了一层不真实的静谧光辉。霍雨浩和王冬早已见过她,此刻也忍不住再次将目光投向她。
霍雨浩的眼神平静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而王冬则是在惊艳过后,立刻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更出众一些,脸上却悄然爬上了一抹红晕。
叶凌霜无视了这些目光,径直走向教室中排一个靠窗的空位,安静地坐下。潇潇很快也进来了,自然地坐到了叶凌霜旁边的位置。
“够热闹。”一个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女声打破了教室的寂静。一个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讲台上。来人看上去三十岁左右,身材匀称挺拔,一身简单的灰色劲装,利落的棕色短发,面容姣好却带着一股逼人的肃杀之气,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视之下,让不少学生心头一凛,仿佛被无形的针扎了一下。
正是新生一班的班主任,以严厉和魔鬼训练著称的——周漪!
周漪没有任何开场白,冰冷的目光扫遍全场,被她目光扫过的学生都不自觉的低下头不敢对视。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我是周漪,你们的班主任。我的规矩很简单:服从!努力!坚持!做不到的,趁早滚蛋,别浪费学院资源,也别浪费我的时间!”
她顿了顿,目光变得更加锐利逼人,仿佛刀子般刮过每个人的脸:
“开学第一天就打架?很好,很有活力!谁干的?站起来!”
教室里一片死寂,落针可闻。学生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出声。
霍雨浩深吸一口气,忍着身上还未完全消散的酸痛,毫不犹豫地站了起来。他站得笔直,目光坦然地迎向周漪审视的眼神。
几乎是霍雨浩站起来的同时,王冬也“唰”地一下站了起来。他脸上依旧带着倔强和不忿,但眼神深处却有一丝昨晚被叶凌霜惊艳后残留的复杂情绪,以及对霍雨浩站起后自己若坐着就显得怯懦的不甘心。
周漪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停留片刻,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甚至有些冷酷的弧度。她再次扫视全班,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怒火:
“一个班!除了这两个打架的有点血性!其他人,都是他妈的一群废物!懦夫!垃圾!”
她的话语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每个学生的心上。不少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看见打架不敢劝?不敢管?甚至不敢承认看见?!一群只知道看热闹的软骨头!你们这样的废物,在战场上就是第一波给敌人送人头的炮灰!”
“所有人!除了这两个打架的!现在!立刻!给我滚去操场!跑一百圈!中午之前跑不完的,卷铺盖滚蛋!”
“凭什么?!”一个身材壮硕的新生忍不住站了起来,满脸不服,“我们又没打架!凭什么罚我们?”
“对!这不公平!”立刻有人附和。
“公平?”周漪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笑一声。下一刻,一股恐怖至极的压力骤然从她身上爆发出来!
黄、黄、紫、紫、黑、黑!
整整六个魂环瞬间在她脚下升起,炫目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教室。强大无匹的魂帝威压如同实质的海啸般猛烈地冲击向所有学生!桌椅嘎吱作响,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那些原本站起来抗议的学生如同被重锤击中胸口,脸色惨白,踉跄着跌坐回去,连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眼中只剩下极致的恐惧!
就在这股令人窒息的威压笼罩全班的瞬间,一个冰蓝色的身影动了。
叶凌霜第一个站了起来。她仿佛并未受到那恐怖威压的太大影响,蓝紫色的眼眸平静无波,甚至没有看周漪一眼,只是转身,步履依旧从容地朝着教室门口走去。她的行动就像一道无声的命令,又像是一块投入死水中的坚冰,瞬间打破了僵局。
周漪凌厉的目光在叶凌霜身上停顿了一瞬,那冰冷平静、无视威压的姿态,让她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微不可查的赞许。
有了叶凌霜带头,再加上魂帝威压的震慑,其他学生再也不敢有丝毫异议,如同受惊的兔子般,纷纷慌乱地离座,争先恐后地涌向门口。
霍雨浩和王冬对视一眼(王冬眼中依旧带着不服气),也准备出去。周漪冷厉的目光再次落在他们身上:
“你们两个也别站着看戏!一百圈!你们也得跑!跑不完,一样滚蛋!”她的声音不容置疑。
王冬一听,眉头顿时拧在一起,刚想开口争辩凭什么打架的也要受罚,却被霍雨浩一把抓住了手腕。霍雨浩对他微微摇头,低声道:“别顶撞,快走。”说完,不由分说地拉着还有些不情不愿的王冬,快步离开了教室。
操场上,已经聚集了大部分新生一班的学生,个个面色发苦地看着巨大的跑道。
潇潇跑到叶凌霜身边,一边喘气一边小声抱怨:“凌霜姐,我们明明没打架,为什么也要跑啊?那个周老师也太不讲理了!”
叶凌霜目视前方跑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清晰地传入潇潇耳中:
“立威。筛选。”
她顿了顿,补充道:“她骂的不是打架,是怯懦。一百圈,是意志和体能的考验。跟不上她的节奏,会被淘汰。史莱克,不要废物。” 她的解释简洁而精准,直指核心。
潇潇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看向叶凌霜的眼神充满了佩服:“原来是这样!不愧是凌霜姐,你看得好透彻!我明白了!” 她心中的那点委屈和不平顿时消散,只剩下对周漪铁血手段的敬畏和对史莱克学院残酷规则的认识。
就在这时,王冬也跑了过来。他努力调整了一下呼吸,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狼狈,然后走到叶凌霜身旁,脸上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属于绝世美少年的自信微笑(虽然发型还有些凌乱):
“叶同学,又见面了。”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润有礼,“昨晚……嗯,我是王冬。以后大家都是同班同学了,还请多指教。” 他的目光灼灼地看着叶凌霜清冷的侧脸,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叶凌霜脚步未停,只是微微侧头,蓝紫色的眼眸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在看一个普通的物件,清冷地吐出两个字:“你好。”
然后她便不再理会,目光重新投向跑道,开始调整呼吸和步伐。
王冬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了一下,那简单的“你好”就像一阵寒风,把他准备好的一肚子话都冻了回去。一股强烈的挫败感和更强烈的征服欲(或者说关注欲)在他心底交织升腾。
跑步开始了。一百圈,对一个魂师预备役来说,是巨大的体力消耗和精神折磨。一开始还有人试图保持队形,但很快就被拉开了差距。叶凌霜始终保持在第一梯队,步伐稳定,呼吸绵长,冰蓝色的长发在奔跑中划出优美的弧线,仿佛不知疲倦。霍雨浩凭借强悍的意志力也咬牙坚持在第一梯队末尾。王冬身体素质极好,跑得相对轻松,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前方的冰蓝身影。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学员掉队,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甚至有人开始呕吐。
霍雨浩的体力消耗极大,汗水浸透了衣衫,脸色苍白如纸。他的身体底子本就薄弱,之前的战斗透支还未完全恢复,此刻跑了大半程,双腿如同灌了铅,每一步都异常沉重,呼吸灼热得像是要烧起来。眼看就要落后到规定时间无法完成的地步。
“喂!菜鸟!”王冬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和不易察觉的焦急在他旁边响起,“你这蜗牛爬要爬到什么时候?想被开除吗?” 他看着霍雨浩摇摇欲坠的样子,心里莫名地烦躁起来。
霍雨浩咬紧牙关,没有回答,只是奋力地迈着沉重的步子,汗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啧!真麻烦!”王冬低骂一声,眼神闪烁了一下。看着霍雨浩即将支撑不住倒下,又想到周漪那冷酷的眼神和“废物”的评价,一股冲动涌上心头。他不再犹豫,低喝一声:
“抓住我!别拖累我!”
话音刚落,一对炫丽到极致的巨大蝶翼骤然从他背后伸展而出!蝶翼呈现为湛蓝色,翅翼边缘镶嵌着耀眼的金色纹路,仿佛凝结了天空与阳光的精华。翅翼每一次扇动,都洒落无数细碎的金色光点,美得令人窒息,瞬间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正是他的光明女神蝶武魂!
王冬一把抓住霍雨浩的手臂,在后者惊愕的目光中,猛地一振蝶翼!
“起!”
强大的升力瞬间抵消了霍雨浩的重力负担。王冬带着霍雨浩,如同离弦之箭般沿着跑道低空飞掠起来!速度比单纯奔跑快了数倍不止!金色的光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成为操场上最耀眼的风景线。
霍雨浩只觉身体一轻,巨大的风压扑面而来,他愕然地看着身边这个骄傲得像孔雀一样的室友,感受着他手臂传来的力量,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有了王冬蝶翼的帮助,霍雨浩的速度飙升,终于赶在最后的时间节点前冲过了终点线。落地时,两人都累得不轻,霍雨浩更是直接瘫坐在地,大口喘息。王冬收起蝶翼,精致漂亮的脸蛋上也布满了汗珠,但他强撑着站直身体,只是微微喘息,眼神下意识地瞥向不远处同样刚刚抵达终点、气息依旧平稳的叶凌霜,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评价。
叶凌霜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被王冬带飞的霍雨浩,以及收起武魂后依旧光彩照人的王冬,蓝紫色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只是看到了一件很平常的事。
周漪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终点线附近的高台上。她看着计时沙漏的最后一粒沙子落下,目光扫过操场上或瘫倒、或勉强站立、或互相搀扶的学生们,最终在王冬和霍雨浩身上停留片刻,那锐利的眼底深处,终于露出了一丝几不可察的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