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们围上来,晚禾死死护着魏璎珞:“谁敢动她?出了事我担着!”
尔晴笑得更冷:“你担得起吗?晚禾,别以为皇上护着你,你就能无法无天。魏璎珞私闯王府,还偷了王爷的玉佩,这可是杀头的罪!”
她说着,冲太监使了个眼色。两人刚要动手,就见弘历带着侍卫走来,显然是听到了动静。
“怎么回事?”弘历眉头紧锁。
尔晴立刻跪下:“皇上,魏璎珞私闯弘昼王爷府,还偷了王爷的玉佩,晚禾姐姐却护着她,奴婢……”
“不是的!”魏璎珞急忙辩解,“是弘昼害死了我姐姐,这玉佩是证据!”
“一派胡言!”尔晴厉声打断,“王爷何等身份,怎会害一个宫女?定是你偷了玉佩,还想污蔑王爷!”
弘历看向晚禾:“你说。”
晚禾深吸一口气:“皇上,魏璎珞姐姐的死确实蹊跷,这玉佩……皇后生前曾说过,弘昼王爷府里丢过一块一模一样的。不如先把魏璎珞关起来,查清玉佩的事再说?”
她不能让魏璎珞此刻冲撞皇上,只能先稳住局面。魏璎珞虽不解,但看晚禾眼神坚定,便咬着牙没再说话。
弘历盯着晚禾看了半晌,忽然道:“把魏璎珞关进慎刑司,没朕的旨意,不准任何人探视。尔晴,你监管不力,罚俸三个月,禁足长春宫。”
尔晴脸色一白,却不敢反驳,只能领命退下。她临走前看了晚禾一眼,眼神怨毒——晚禾,你等着!
晚禾看着魏璎珞被带走,心头沉重。慎刑司是人间地狱,魏璎珞怕是熬不过去。可她现在能做的,只有先保住自己,再想办法救她。
回到御前,弘历忽然开口:“你为什么要保她?”
“奴婢只是觉得,事有蹊跷。”晚禾垂眸道。
“是为了傅恒吧?”弘历走到她身后,声音低沉,“你怕魏璎珞出事,傅恒会怪你?”
晚禾没说话,算是默认。
弘历猛地将她拽进怀里,紧紧箍着她:“晚禾,别想着傅恒了。他要出征,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一定
弘历的怀抱带着龙涎香的气息,炽热而霸道,晚禾挣扎不得,只能僵在原地,心口像被巨石压住,喘不过气。
“皇上……”她声音发颤,带着哀求,“傅恒表哥是忠臣,您不能这么说。”
“忠臣?”弘历冷笑一声,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忠臣就该觊觎朕的人?晚禾,你记住,从今日起,你是朕的,谁也别想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她的魂魄都看穿。晚禾被他看得心慌,却倔强地迎上他的目光:“奴婢只是个宫女,配不上皇上。”
“配不配,由朕说了算。”弘历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带着不容置疑的宣告,“三日后,朕会下旨,封你为答应,迁入钟粹宫。”
晚禾浑身一震,脸色煞白。她从未想过要成为皇上的女人,更何况是以这样的方式。她猛地推开他,跪在地上:“皇上,求您收回成命!奴婢只想守着皇后娘娘的牌位,伺候皇上左右,别无他求!”
弘历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头的怒火莫名消了些,却依旧冷声道:“此事没得商量。你若安分,朕许你一世安稳;你若敢不听话……”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威胁,“慎刑司里的魏璎珞,可还等着你的消息。”
晚禾浑身冰凉,原来他早就料到她会拒绝,竟拿魏璎珞来要挟。她咬着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三日后,封晚禾为常在的旨意还是传了下来。钟粹宫的宫人来接她时,她正坐在皇后牌位前,手里攥着那支玉簪,指尖冰凉。
“常在,该起驾了。”为首的太监恭敬地说。
晚禾缓缓起身,最后看了一眼牌位,轻声道:“娘娘,晚禾不孝,终究还是没能遂您的愿。”
她跟着宫人走出长春宫,路过御花园时,恰好撞见傅恒。他一身戎装,正要出宫,显然是要奔赴边关。看到晚禾身上的宫装换了样式,头上戴着新的珠钗,他脚步一顿,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
“表哥。”晚禾轻声唤道,声音哽咽。
傅恒看着她,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大步离去。那背影决绝,却带着说不出的落寞。晚禾望着他消失在宫门口,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这一别,或许就是永诀。
傅恒走后,宫里的日子越发沉闷。弘历几乎每日都来钟粹宫,有时只是坐着看她读书,有时会拉着她下棋,却从未有过逾矩的举动。晚禾知道,他在等她心甘情愿,可她心里装着皇后的嘱托,装着对傅恒的愧疚,怎么也跨不过那道坎。
而慎刑司里,魏璎珞受尽折磨,却始终不肯松口。尔晴暗地里买通了狱卒,日日给她灌药,想让她悄无声息地死在里面。幸好海兰察得知消息,偷偷给狱卒塞了银子,才让魏璎珞勉强保住性命。
这日,晚禾借着给各宫送节礼的机会,绕道去了慎刑司。她隔着铁栏看到魏璎珞,只见她衣衫褴褛,脸上带着伤痕,却依旧挺直着脊梁,眼中没有半分怯懦。
“你还好吗?”晚禾声音发紧。
魏璎珞抬头看她,见她穿着常在的服饰,愣了一下,随即冷笑:“原来是晚禾常在,真是恭喜了。”
“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晚禾忽略她的嘲讽,“你再撑几日。”
“不必了。”魏璎珞别过头,“我姐姐的仇,我自己报。倒是你,当了皇上的女人,可别忘了当初说过的话。”
晚禾心口一痛,刚想再说什么,却见尔晴带着人走来,显然是早就收到了消息。
“哟,妹妹怎么来了这种地方?”尔晴笑得虚伪,“这里晦气,妹妹还是快回吧,仔细冲撞了龙体。”
晚禾看着她,眼神冰冷:“尔晴,你做的事,迟早会暴露。”
“暴露?”尔晴凑近她耳边,低声道,“等傅恒死在边关,魏璎珞烂在慎刑司,你觉得还有谁能奈我何?晚禾,这宫里,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她说完,得意地转身离去。晚禾看着她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不能再等了,必须尽快救出魏璎珞,否则一切都晚了。
第十三章 智救璎珞,傅恒遇险
晚禾回到钟粹宫,翻出皇后生前留下的一枚玉佩——那是富察家族的信物,可调动京郊的暗卫。她知道,这是最后的办法了。
深夜,她借着月色,悄悄来到御花园的假山下,按照皇后教的方法,转动了一块石头。片刻后,一个黑衣人出现在她面前,单膝跪地:“属下参见大小姐。”
晚禾将玉佩交给她:“去慎刑司,把魏璎珞救出来,送到城外的尼姑庵,让她隐姓埋名,再也别回来。”
“是。”黑衣人接过玉佩,消失在夜色中。
晚禾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松了口气。她知道,这么做会彻底激怒弘历,但她别无选择。
果然,第二日魏璎珞失踪的消息传遍皇宫,弘历震怒,下令彻查。很快,就有人查到暗卫的踪迹,顺藤摸瓜查到了晚禾头上。
弘历冲到钟粹宫时,晚禾正坐在窗前绣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是你做的?”他声音冰冷,眼中带着怒火。
晚禾放下绣花针,站起身:“是。”
“你就这么想救她?”弘历一步步逼近,“为了她,你不惜背叛朕?”
“她是无辜的。”晚禾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退缩,“弘昼害死她姐姐,尔晴构陷她,皇上若真为明君,就该查清真相,而不是让无辜的人含冤而死。”
“明君?”弘历被她的话刺痛,猛地将她拽进怀里,“在你眼里,朕就只是个皇上?晚禾,你看着朕!”
他强迫她抬头,眼底翻涌着痛苦和愤怒:“朕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你以为救了魏璎珞,傅恒就能回来?告诉你,他在边关中了埋伏,现在生死未卜!”
晚禾如遭雷击,猛地推开他:“你说什么?傅恒表哥他……”
“他率五千精兵追击敌军,却误入陷阱,粮草被烧,如今被困在雪山,断了消息。”弘历看着她惨白的脸,心中掠过一丝快意,又夹杂着心疼,“你若想知道他的消息,就得乖乖留在朕身边,否则……”
“皇上!”晚禾泪水汹涌而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您救救他!求您派援兵!”
弘历蹲下身,擦去她的眼泪,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救他可以,但你要答应朕,从今往后,做朕的女人,心里只能有朕。”
晚禾看着他,心中天人交战。一边是傅恒的性命,一边是自己的底线。最终,她闭上眼,泪水滑落:“我答应你。”
弘历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他知道这是卑劣的手段,可他太怕失去她了,怕她像富察容音一样,最终离他而去。
得到晚禾的应允后,弘历立刻下令,派海兰察率三万精兵驰援边关。海兰察接到命令,连夜出征,心里却沉甸甸的——他知道,这一战,不仅是为了傅恒,更是为了晚禾。
而此时的边关,傅恒果然如弘历所说,被困在雪山中。粮草断绝,士兵们冻饿交加,已经到了绝境。他望着漫天飞雪,手里攥着一块玉佩,那是去年晚禾给他的生辰礼,上面刻着一个“禾”字。
“晚禾……”他低声呢喃,眼中满是思念和愧疚,“等我回去……一定护你周全。”
他不知道,宫里的晚禾,正为了他,一步步走进弘历编织的情网。而尔晴得知魏璎珞被救走,傅恒有了援兵,气得砸碎了房里所有的瓷器,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既然得不到傅恒,那她就毁了所有人!
第十四章 尔晴败露,弘昼伏法
尔晴见傅恒有了援兵,魏璎珞也不知所踪,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她买通了一个曾在弘昼府里当差的老太监,让他伪造了一封书信,谎称傅恒通敌叛国,想借弘历的手,彻底除掉傅恒。
可她千算万算,没算到晚禾早已在她身边安插了眼线。那眼线是皇后生前留给晚禾的宫女,对富察家忠心耿耿。她将尔晴伪造书信的事告诉了晚禾,晚禾立刻带着证据去找弘历。
御书房内,弘历看着那封伪造的书信,脸色铁青。他虽用手段留住晚禾,却从未想过要置傅恒于死地——傅恒是富察家的希望,是大清的栋梁。
“皇上,尔晴蛇蝎心肠,若不除她,必成后患。”晚禾声音冰冷。
弘历看着她,见她眼中没有半分犹豫,知道她是真的恨极了尔晴。他点了点头:“传旨,将尔晴打入冷宫,严查她所有党羽。”
尔晴被带走时,状若疯癫,对着晚禾嘶吼:“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傅恒!是你抢走了他!是你毁了我!”
晚禾看着她被拖走,心中没有半分快意,只有无尽的疲惫。这深宫里的争斗,最终没有赢家。
除掉尔晴后,晚禾终于能腾出手来对付弘昼。她联合海兰察,搜集了弘昼多年来强抢民女、草菅人命的证据,其中就包括魏璎宁的死因——原来魏璎宁发现了弘昼贪污军饷的秘密,才被他灭口。
证据确凿,弘历再也无法包庇。他下令将弘昼打入天牢,秋后问斩。魏璎宁的冤屈终于得雪,只是她再也看不到了。
处理完弘昼,弘历心情大好,特意在钟粹宫设宴。晚禾陪着他喝酒,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在想什么?”弘历握住她的手。
“在想……傅恒表哥什么时候能回来。”晚禾轻声道。
弘历眼中闪过一丝黯然,随即笑道:“快了,海兰察已经到了雪山,不出一月,定能把他带回来。”
晚禾点点头,没再说话。她知道,傅恒回来后,宫里的日子只会更复杂。
一月后,边关传来捷报——傅恒被救,海兰察大败准噶尔部,不日将班师回朝。消息传到宫里,晚禾激动得热泪盈眶,弘历看着她,心中既有欣慰,又有一丝酸涩。
傅恒回来那天,弘历亲自去城门口迎接。晚禾站在宫墙上,远远地看着他。他瘦了许多,脸色苍白,却依旧挺直着脊梁,目光穿过人群,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四目相对的瞬间,晚禾看到他眼中的惊喜和痛苦,心中一痛,连忙别过头。她知道,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去了。
傅恒回到府中,休整了几日,便进宫谢恩。他在御书房见到了弘历,也见到了站在弘历身边的晚禾。她穿着一身杏色宫装,头上戴着凤钗,已经有了后宫嫔妃的模样。
“臣叩谢皇上救命之恩。”傅恒跪在地上,声音平静无波。
“起来吧。”弘历看着他,“你立了大功,想要什么赏赐?”
傅恒抬头,目光落在晚禾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却移开视线:“臣不求赏赐,只求皇上善待晚禾常在。”
晚禾心口一堵,泪水差点掉下来。
弘历看着他,忽然笑道:“你放心,朕会的。”
傅恒谢恩后,转身离去。他没有再看晚禾一眼,背影决绝,仿佛将所有的情愫都留在了边关的风雪里。
晚禾看着他的背影,心如刀绞。弘历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道:“他这是为你好。”
晚禾没有说话,只是任由泪水滑落。她知道,傅恒是想让她安心留在宫里,可这深宫牢笼,哪里有真正的安心可言?
第十五章 尘埃落定,禾风暖阳
傅恒回朝后,辞去了部分职务,将重心放在了整顿军纪上,极少再进宫。偶尔在宫宴上遇见晚禾,也只是远远点头示意,再无多余的交流。晚禾知道,他是在用这种方式,让她彻底放下过去。
而魏璎珞在尼姑庵养好了伤,便离开了京城,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有人说她回了老家,有人说她隐姓埋名,继续追查其他冤案。晚禾偶尔会想起她,心中既有愧疚,也有一丝释然——或许离开这是非之地,才是对她最好的结局。
日子一天天过去,弘历对晚禾的宠爱有增无减,却始终尊重她的意愿,从未强迫过她。晚禾渐渐发现,这个霸道的帝王,其实也有温柔的一面。他会在她生病时彻夜守着,会在她想家时带她去御花园看富察家的旧物,会在她提起皇后时,沉默着陪她流泪。
这年冬天,晚禾收到了傅恒送来的一封信。信里说,他要娶一位江南女子,那女子性情温婉,很像年轻时的皇后。他还说,希望晚禾能在宫里好好生活,皇上是真心待她的。
晚禾看完信,哭了很久,心里却像卸下了千斤重担。她终于可以坦然面对自己的内心,面对弘历的感情。
除夕夜,宫里张灯结彩,一片喜庆。弘历牵着晚禾的手,站在太和殿前,看着漫天烟火。
“晚禾,”弘历低头看她,眼中满是温柔,“嫁给朕,做朕的皇后,可好?”
晚禾抬头看他,烟火在他眼中绽放,映出万千光芒。她想起皇后的嘱托,想起傅恒的祝福,想起这几年的点点滴滴,终于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好。”
弘历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
第二年春天,晚禾被册封为皇后。册封大典那天,阳光明媚,她穿着凤袍,一步步走上太和殿,接受百官朝拜。傅恒站在群臣之首,看着她,眼中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成为皇后的晚禾,并没有沉溺于后宫争斗,而是效仿富察容音,关心百姓疾苦,推行节俭之风,深受宫人爱戴。弘历对她越发信任,许多政事都会与她商议,两人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夫妻,更是彼此的知己。
这日,晚禾在御花园里种下一株禾苗,那是她从富察家老宅带来的种子。弘历走过来,从身后轻轻抱住她。
“在种什么?”他低声问。
“禾苗。”晚禾笑着说,“皇后娘娘说,禾苗象征着希望,只要好好浇灌,总会有收获的。”
弘历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那朕就陪你一起浇灌,看着它长成参天大树。”
晚禾靠在他怀里,看着阳光下的禾苗,心中一片温暖。她知道,过去的伤痛或许永远无法磨灭,但未来的日子,有他陪伴,有这紫禁城的暖阳,定能如这禾苗一般,向阳而生,收获满满的幸福。
远处,傅恒和海兰察并肩走过,看到御花园里相视而笑的两人,海兰察笑着说:“看来,我们都没白忙活。”
傅恒点点头,眼中带着释然的笑意。他终于明白,有些爱,不一定非要拥有,看着她幸福,便已足够。
风吹过御花园,带着禾苗的清香,拂过每个人的心头。紫禁城的红墙依旧高耸,但对晚禾来说,这里不再是冰冷的牢笼,而是有他,有暖阳,有希望的家。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