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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迷雾回响

星骸纪元

新轨小队的飞船驶入迷雾星域的第三日,通讯信号突然变得断断续续。织星者枢纽的光球里,画面时常卡顿——有时是赤土星男孩阿焰的光轨在迷雾中突然断裂,有时是星羽族女孩星翅的翅膀被紫色雾气缠住,最让人揪心的是,共生树苗的叶片开始发黄,藤蔓蔫蔫地垂在舷窗边。

“迷雾在吸收能量。”林深盯着光球,光轨竖琴的银丝微微震颤,“他们的迷你竖琴功率不够,星轨的共鸣被干扰了。”

苏晴调出星纹模拟器,在屏幕上画出一道新的守护阵:“让星翅用这个‘叠层纹’,每层星纹之间留三指宽的空隙,能减少雾气的渗透。”她将图案发送出去,光球里的星翅立刻领悟,光剑在飞船外壳上画出层层叠叠的蓝色纹路,雾气果然在纹路前放慢了速度。

小雨则抱着培育园里的母株树苗,轻声哼唱着古老的共生歌谣。歌声顺着星源之树的根系传递,光球里的蔫树苗突然挺直腰杆,叶片上泛起淡淡的绿光,藤蔓甚至朝着雾气挥了挥,像是在打招呼。

“这雾不对劲。”脏辫姑娘敲着控制台,调出迷雾的成分分析图,“里面含有星轨能量的碎片,但都带着‘沉睡’的波动,像是……上纪元守林人留下的能量印记。”

光球里的画面突然清晰起来:新轨小队的飞船降落在一颗被迷雾笼罩的行星上。行星表面覆盖着银白色的沙砾,沙砾中嵌着无数细小的星轨碎片,踩上去会发出清脆的响声。星翅的翅膀突然剧烈扇动,她指着远处的山谷:“那里有声音!像竖琴的共鸣!”

小队成员跟着声音走进山谷,发现岩壁上布满了凹槽,凹槽的形状恰好能嵌入迷你竖琴的银丝。阿焰试着将竖琴放在凹槽里,银白色的沙砾突然开始流动,在地面上组成一道残缺的星轨图案。

“是‘未完成的平衡阵’。”通讯器里传来林深的声音,“上纪元的守林人没能完成它,迷雾才会一直笼罩这里。你们需要用共生树的能量激活沙砾,再用星纹固定图案。”

星翅的光剑在沙砾上划出星纹,阿焰的竖琴奏响共鸣旋律,其余队员则将共生树苗的藤蔓铺在图案边缘。当最后一根藤蔓与沙砾接触时,银白色的星轨突然亮起,残缺处涌出绿色的能量流,与星纹、光轨交织成完整的阵法。

山谷开始震颤,紫色迷雾像潮水般退去,露出藏在雾后的景象——一座巨大的石塔,塔尖嵌着一块半透明的晶体,晶体里封存着一道古老的星轨,正与新轨小队的能量产生共鸣。

“这是‘守林人观测站’!”光球外的小雨惊呼,“古籍里说,上纪元的守林人在这里记录法则的演变,后来因为能量耗尽才被迷雾淹没。”

石塔的大门缓缓打开,里面陈列着无数石碑,石碑上刻着比星源之树更古老的文字。星翅的翅膀贴近石碑,文字突然亮起,化作一道光流涌入她的脑海:“它们在说……迷雾不是障碍,是‘保护罩’,为了防止未成熟的法则被外界干扰。”

阿焰的竖琴突然与塔尖的晶体共鸣,晶体里的古老星轨顺着银丝流出,与新轨小队的星轨交织成网。当两张星轨网完全重合时,整个迷雾星域的雾气都在退散,露出无数座类似的石塔,像散布在宇宙中的星辰坐标。

“原来这里不是危险区,是‘法则 nursery( nursery:育苗场)’!”通讯器里传来队员们兴奋的呼喊,“这些石塔在培育新的法则,等它们成熟,迷雾就会自动消失!”

织星者枢纽的光球里,画面变得无比清晰:迷雾退去后的星域中,新轨小队的飞船在石塔间穿梭,年轻的学员们给每座石塔挂上共生树苗,星翅的翅膀在塔尖画出守护星纹,阿焰的竖琴则与古老星轨奏响合鸣。

林深看着光球里的身影,突然发现他们的动作里藏着自己和苏晴、小雨的影子,却又带着属于年轻人的灵动——星翅的星纹比苏晴的更轻盈,阿焰的光轨比他的更活泼,共生树苗在他们手中甚至能开出会跳动的花朵。

“他们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方式。”苏晴的光剑轻轻颤动,星纹在星空中画出一道新的弧线,与迷雾星域的星轨遥相呼应。

小雨的藤蔓缠着星源之树的枝条,看着光球里的共生树苗在石塔旁扎根:“你看,它们长得比在枢纽时快多了。”

当新轨小队的飞船准备返航时,塔尖的晶体突然射出一道光流,在飞船外壳上凝成一块徽章——图案是迷雾与星轨交织的形状。星翅将徽章举起来,对着通讯器笑道:“林深导师,苏晴导师,小雨导师,我们给这里起了个新名字,叫‘回响摇篮’!”

光球外的三人同时笑了。林深拨动竖琴,一道金色光轨朝着迷雾星域飞去,落在“回响摇篮”的石塔上;苏晴的星纹化作光带,缠绕住新轨小队的飞船;小雨的共生树种子顺着光轨飘去,在每座石塔旁都落下一颗。

迷雾星域的回响,不是结束的信号,而是新生法则对宇宙的问候。当新轨小队的飞船带着满身星光返航时,星源之树的光球里,“回响摇篮”的画面永远亮着——那里,古老的石塔与年轻的星轨共存,沉睡的法则与新生的守护共鸣,像一首跨越纪元的二重唱。

而这首歌唱到最动人处,正是年轻者对古老者的回应,与古老者对年轻者的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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