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沉默地喝了半盏茶,苏辞终于俯身,将那个沉甸甸的青布包袱完全解开,露出里面一个雕着缠枝莲纹的檀木盒子。
“这里面是我在漠北寻来的雪参和温骨草。”
他打开盒盖,里面铺着防潮的油纸,几株药材色泽温润,一看便知是珍品。
“雪参能补你亏空的元气,温骨草可缓解寒毒侵蚀经脉,每日配伍着煎服,至少能让你夜里睡得安稳些。”
他看向楚闻洲,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这是我特意为你寻的药材,不过也只能解一时的燃眉之急,你近日还是要好好养身子,不可再动用内力了。”
楚闻洲望着盒中的药材,指尖在盒沿轻轻敲了敲,应道
“好,我记下了,你刚回来,风尘仆仆的,还是像之前一样就住在王府吧,你的房间一直空着,也好有个照应。”
苏辞挑眉笑了,将盒子盖好推给楚闻洲。
“就算你不让我住,也住在这儿,我可没有别的去处。”
说罢便起身往外走,刚走到门口,身后的南安芷忽然站了起来
南安芷跟着苏辞走了出来,向之前苏辞住的院子走去。
两人并肩走在回廊上,夜色已深,廊下的灯笼将影子拉得很长。
晚风带着些凉意,吹得南安芷的裙角轻轻晃动。
“之前我是不知道苏公子和楚闻洲之间的关系,为了确保安全,之前注意的比较多,还希望苏公子不要介意。”
苏辞丝毫不介意的笑了笑,挠了挠后脑勺。
“这有什么的,我刚见你的时候还以为是那帮人派了个奸细,还想说他娶了你日后更得注意,没想到你竟然是我们这边儿的,那我就放心了。”
南安芷点了点头,还是问出了埋藏已久的问题。
“楚闻洲他的身体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很严重?”
一提到此事,苏辞的脸色也凝重起来,深深的叹了口气。
“真是上天不公,他的身子确实很严重,却并不是像外界传闻中那样在战场上留下的病根子,而是中毒了。”
“毒?”
苏辞停在长廊中,看向天上的月光,思绪已经被拉远。
“那年,他是战无不胜的常胜将军,人人称颂,可没想到那是大乱,不知谁泄露了军情,他本就九死一生,在床上昏迷不醒,不行有人竟背叛了他,给他下了毒。”
南安芷不傻听也听出了此事中定然另有玄机。
“那想来那时候下毒之人的背后便是现在想要他死的人。”
“是,我自小学医,可没想到他中的是寒骨冰心,此毒乃是用极北之地的“冰蚕”与西域“断魂草”炼制,发毒时全身冰寒,就仿佛置身冰窟,我给他寻的药材也只是可以短暂的压制,却没有办法完全解除。”
南安芷这才算是真正的了解了楚闻洲的真正病情,她就说若是真如外界传闻,只是战场上的旧伤,又怎会如此严重,再加上苏辞带来的药材那时也让她怀疑,不过现在也终于是清楚了。
“此毒真的没有办法解么?”
“古书上确实是这么说的,可是听说之前有一人中了此毒,一位游历的神医便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