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三刻,明月初升,银辉漫过雕花木窗,洒在栖梧阁的案几上。楚昭握着狼毫的手骤然发颤,宣纸上墨迹晕染成一团乌影。窗外竹影婆娑,她却再等不到那个总在此时推门而入的人。
马嘉祺本该来教她临摹《灵飞经》的。
铜漏里的细沙簌簌而下,亥时已过。楚昭攥着半卷未写完的字帖,在阁中来回踱步。案头的沉香燃至尽头,袅袅青烟缠绕着她腕间的同心结——那是三日前马嘉祺亲手所系,红绳上还缀着枚刻着“昭”字的青玉。
子时,圆月高悬中天。楚昭推开雕花木门,月光倾泻而入,却见院中薄雾翻涌,竟凝成一道人形轮廓。她瞳孔骤缩,手中铜灯“当啷”坠地:“嘉祺?”
薄雾渐渐透明,隐约可见马嘉祺白衣如雪,眉目含愁。他张了张嘴,却无半点声响。楚昭踉跄上前,指尖穿过他虚影,只触到一片沁骨寒意。
“这是怎么回事?”楚昭声音发颤,泪水夺眶而出,“为何我碰不到你?”
马嘉祺抬手欲拭去她的泪,却穿过她的脸颊。他袖中飘落一张泛黄符咒,楚昭拾起,只见上面朱砂字迹凌乱:“月圆魂离,子时现形,卯时消散……”
“不!”楚昭死死攥住符咒,“定有破解之法!”她转身冲进书房,翻出马嘉祺珍藏的古籍,烛火将她的影子映在墙上,剧烈晃动。马嘉祺立在她身后,急得虚影都在发颤,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翻得满室狼藉。
丑时,楚昭捧着《玄门秘术》冲入祠堂,对着列祖列宗牌位焚香叩首:“求列祖显灵,救救嘉祺!”马嘉祺站在供桌旁,望着她额角磕出的淤青,心如刀绞。月光穿过他透明的身躯,在地上投下一片虚无的影子。
寅时,薄雾开始消散。马嘉祺感觉自己的意识渐渐模糊,他拼尽全力在空气中划出字迹:“莫寻,珍重。”楚昭转身看见半空消散的字迹,撕心裂肺地哭喊:“不要走!”
卯时,第一缕晨曦刺破夜幕。楚昭瘫坐在地,手中紧紧抱着马嘉祺留下的符咒。院中晨雾渐散,仿佛昨夜的一切都只是南柯一梦,唯有腕间的同心结还带着马嘉祺的温度,提醒着她,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此刻正被困在魂魄分离的苦痛中,不知何时才能归来。
她猛地从地下站了起来,不行现在不是放弃的时候,必须要想办法把马嘉祺救回来,哪怕是见一面也好,随着她叫来了照顾自己的婢女,让她广发告示,招揽奇人,这事也是传入了皇帝的耳中。
一天照例下了早朝,徐公公叫住了往外走的楚大人,“大人皇上有有请跟我来吧”徐公公的笑意不达眼表,这让他的心咯噔的跳了一下。
到了永安宫,皇帝在悠闲的下着棋,楚揾连忙跪下叩首“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帝瞥了他一眼,没有让他起来,而是问他,“朕听说楚卿不久前收了一个房客是这样吗?"
楚揾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是为了这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