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看得出神，陈楠煜望着段诗予的目光，像被施了定身咒，黏在她身上拔都拔不下来。
“看什么呢？”颜文乐突然提高音量的叫声，像根细针
“嗖”地把他飘到云端的思绪，猛地拽回现实
陈楠煜浑身一僵，慌忙收回视线，耳尖还残留着发烫的温度，假装若无其事地低头戳手机，屏幕映着他不自然的神情
颜文乐哪能放过这茬，挤到他身旁，顺着他刚才望的方向看去。瞧见段诗予和梁静思正笑闹着走过，瞬间来了精神，撞撞陈楠煜肩膀
“不是，兄弟，看上就去要联系方式啊，磨磨唧唧啥呢？你平时打球的劲儿哪去了，这会儿咋跟个鹌鹑似的！”说着还夸张地模仿起鹌鹑缩脖子的动作，挤眉弄眼的
陈楠煜臊得慌，又没法发作，憋了半天，从牙缝里挤出句
“啧…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可眼神却不自觉往段诗予那边偷瞄，生怕错过她哪怕一个晃神
另一边，林嘉译吃饭时攒的气，早被这热闹劲儿消得差不多了。听到颜文乐的话，嘴角勾起笑，跟着打趣
“行了，飞狗，别打扰某些人的秘密啊。不然啊，要挨揍咯——”
拖长的尾音里全是调侃，说完自己先笑得直拍桌子，震得杯里的饮料都晃了晃
颜文乐秒懂，笑得前仰后合
“噗哈哈哈。懂，都懂！咱楠哥这是青春期的小心思，得藏着掖着，咱得配合演出！”
边说边煞有介事地比了个“嘘”的手势，又挤眉弄眼地撞撞陈楠煜，那副八卦又贱兮兮的模样，让陈楠煜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阵仗闹得大，段诗予听到动静，下意识望过来。她看见三个男生挤在一块，一个比一个笑得夸张，尤其是颜文乐，笑得直拍腿，活像被点了笑穴
段诗予皱了皱眉，小声嘟囔
“发什么癫啊……”
这话声音不大，却像小锤子，轻轻敲在陈楠煜心上，他瞬间慌了神，生怕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手忙脚乱地推搡颜文乐
“你俩能不能消停点！”可脸上的发烫，却怎么都藏不住。
颜文乐被推得歪到一边，却笑得更欢
“哎哎哎，恼羞成怒啦？楠哥，你这定力不行啊，人姑娘看过来你就慌啦？要我说，直接冲上去，说‘同学，我想认识你’，多帅！”
说着还模仿起电影里男主角告白的帅气姿势，引得林嘉译又是一阵爆笑
陈楠煜被他们闹得没辙，狠狠瞪了两人一眼，抓起桌上的纸巾揉成一团，作势要丢过去
颜文乐眼疾手快，闪身躲开，还不忘贫嘴
“别别别，纸巾宝贵，留着给你擦紧张的手心汗！”
这话一出，林嘉译笑得差点呛到，猛拍胸口咳嗽
陈楠煜气得牙痒痒，却又没法真发火。他偷偷瞥向段诗予，发现她已经和梁静思走到餐厅另一头，正排队买甜品
心里的小鼓“咚咚”敲得更响，犹豫再三，终于咬咬牙，起身要往那边走
颜文乐眼尖，立刻扯着嗓子喊
“哟呵，楠哥要出击啦！兄弟们给你加油！”这一嗓子，把周围几桌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陈楠煜脚步猛地顿住，脸涨得通红，回头恶狠狠地瞪他
“你再喊，信不信我现在就揍你！”可迈出的腿，却像被钉住，怎么都迈不动了
林嘉译赶紧拉住亢奋的颜文乐，憋着笑小声说
“你别坑他了，没看他紧张得腿都抖了。”
颜文乐缩缩脖子，做了个拉zipper闭嘴的动作，却还不死心地朝陈楠煜挥挥手，用口型喊：“冲啊！”
陈楠煜深吸口气，给自己打气
“不就是要个联系方式吗，有什么难的……”
刚要抬脚，却看见段诗予买完甜品，和梁静思说说笑笑往门外走
他心一横，快步追上去，可跑到半路，又踟蹰起来
眼看着段诗予就要走出餐厅
颜文乐急得直拍大腿
“我的老天奶啊，你倒是上啊兄弟！”林嘉译也跟着干着急，恨不能替他冲上去
就在段诗予即将跨出门的瞬间，陈楠煜终于鼓足勇气，大喊一声
“同学！”
声音大得自己都吓了一跳
段诗予疑惑地转过身，望着眼前气喘吁吁、满脸通红的男生，眨了眨眼：“你是……？”
陈楠煜脑子瞬间空白，想好的台词全忘了，结结巴巴道
“就是……刚才在餐厅里的……想、想认识你……能、能加个微信吗？”
手忙脚乱地摸出手机，屏幕上还停留着刚才和兄弟打闹的聊天界面，尴尬得他想原地消失
说着
段诗予看着眼前窘迫又真诚的少年，忍不住笑了
“哦，刚才看你们在那边闹，还以为是在发癫呢。”
这话让陈楠煜更紧张了，手都开始微微发抖。好在段诗予很快收敛笑意，掏出手机
“行呀，加个微信吧。”
听到这话，陈楠煜差点激动得跳起来，手指颤抖着点开二维码
加完微信，段诗予挥挥手告别，陈楠煜望着她的背影，傻笑着原地转了个圈，蹦蹦跳跳地跑回兄弟们身边，活像中了大奖
颜文乐和林嘉译早已笑得直不起腰，颜文乐调侃
“哟，楠哥这追人，怎么跟小学生告白似的，也太可爱了！”
林嘉译也跟着打趣：“刚才看你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现在倒神气了，快说说，啥心情？”
陈楠煜咧着嘴笑，眼睛亮晶晶的
“我感觉……像赢了全世界！”说着掏出手机，盯着段诗予的微信头像，傻乐个不停
餐厅里的笑声、喧闹声，混着少年们肆意的青春气息，在夏日的空气里飘荡
而陈楠煜不知道，段诗予走出餐厅后，也笑着对梁静思
“刚才那个男生，还挺可爱的……”
“咦～一见钟情嘛予”梁静思不经得调侃
青春的悸动，在这场笨拙又热烈的告白里，悄悄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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