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存储站】
"前方到站——泉城站。"
银白色的列车缓缓停靠，站台的广播声在嘈杂的人声中显得格外清晰。一身军装的秦风拎着行李走出车厢，秋日的阳光斜斜地洒在他的肩章上，泛着淡淡的金芒。
"秋天的风他不曾见过桃花～"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秦风皱了皱眉，掏出手机——一个陌生号码。
"喂？哪位？"他沉声问道。
电话那头沉默着，只有细微的呼吸声。
"有事？怎么不说话？"秦风的眉头拧得更紧。
"老秦，我要是你，这种莫名其妙的电话直接拉黑算了。"同行的战友李亮拍了拍他的肩膀。
秦风正要挂断，听筒里突然传来一个怯生生的童声：
"舅舅……"
那声音软糯糯的，像一片羽毛轻轻拂过心头。秦风的指尖猛地僵住了。
"你...刚才喊我什么？"他的嗓音不自觉地发颤。
"舅舅……"小女孩又喊了一声，这次带着点哭腔。
"你妈妈是谁？"秦风的心脏狂跳起来，六年了，整整六年没有姐姐的消息——
"我妈妈叫秦晓月。"
刹那间，站台的喧嚣仿佛远去。秦风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眼眶瞬间通红。
"老秦？！你咋了？"李亮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
秦风已经听不见战友的询问。他死死攥着手机，声音沙哑："你妈妈呢？你叫什么名字？你现在在哪儿？"
电话那头传来压抑的抽泣。
"妈妈...妈妈去世了......呜呜呜......"
这句话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胸口。秦风踉跄着扶住站台的立柱，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恍惚间，他看见十八岁的姐姐站在老屋门口，笑着朝他挥手："小风，姐给你买了新书包！"
"舅舅，我...我叫依萱..."孩子断断续续的哭诉将他拉回现实，"爸爸好几天没回来了...面包吃光了..."
秦风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他想起六年前那个雨夜，姐姐红着眼眶说"别再找我"，想起战友们说起姐夫王承武混迹赌场的传闻。
"待在原地别动！舅舅马上到！"
当秦风冲进那间昏暗的公寓时，首先看到的是一双光着的小脚丫。五岁的依萱抱着膝盖蜷缩在门后，身上套着明显大几号的旧T恤，怀里紧紧搂着个褪色的毛绒熊。
孩子抬头望过来的瞬间，秦风仿佛看见姐姐——同样的杏仁眼，同样的梨涡。
"舅舅！"依萱扑进他怀里的力道撞得他胸口发疼。温热的泪水浸透军装，小小的身体抖得像风中落叶。
客厅弥漫着烟酒混杂的浊气。茶几上堆满泡面桶，几个发霉的馒头干硬得像石头还有许多啤酒瓶和烟头。当目光触及电视柜上的黑白相框时，秦风的双腿突然失去了力气。
照片里的秦晓月依然年轻，笑容温柔得让人心碎。
粗糙的手指轻轻抚过相框玻璃，秦风突然发现自己在流泪。那些被军旅生涯磨平的柔软，此刻全部翻涌而上。他想起姐姐省下半个月工资给他买的球鞋，想起她熬夜为自己缝补衣服时被针扎破的手指......
"舅舅..."衣角被轻轻拽动，依萱举起个空塑料袋，"这个面包甜甜的，但是..."孩子瘪着嘴摸了摸肚子，"没有了..."
秦风单膝跪地将外甥女紧紧搂住。孩子身上有淡淡的奶香，混合着汗水的酸涩。他注意到依萱手肘结着痂的擦伤，注意到她发间干涸的泥渍——这些细节像刀子般凌迟着他的心脏。
"走，舅舅带你去吃大餐。"
秦风收拾了一些东西。
依萱不知道拿什么，只知道抱着妈妈的照片，秦风则是收拾了几件衣服和姐姐的遗物。
到了外面，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可秦风的心却是凉凉的。
旋转餐厅的落地窗外，整座城市华灯初上。依萱把脸贴在玻璃上，小鼻子压得扁扁的："舅舅！那些车车像小蚂蚁！"
望着狼吞虎咽的孩子，秦风悄悄抹去眼角的湿润。
秦风在思考，如果把依萱送回王承武那，依萱又不知道要受什么苦。
当依萱终于放下筷子，嘴角还沾着颗饭粒时，他轻声问："以后跟舅舅生活好不好？"
孩子突然安静下来，黑葡萄似的眼睛眨了眨："妈妈说过...舅舅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秦风泪崩……
随后，秦风带着依萱去了游乐场，看着小家伙一脸新奇的看着游乐园，秦风的像针扎一样，就这样，秦风陪着小家伙一直玩到很晚。
夜幕笼罩的摩天轮上，依萱抱着新买的兔子玩偶沉沉睡去。秦风凝视着城市灯火。
他轻轻拢住孩子冰凉的小脚。在这个没有姐姐的世界里，至少还有一团温暖需要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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