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衣袍一扬,冷哼一声便往外走。“玲珑,扶我过去。”欧阳初缓缓起身,由着玲珑搀着,步伐轻缓地跟了上去。
厅前,南竹溪正小心翼翼地吹着茶盏里的热气。他先是看见宫远徵抱臂而入,接着又瞧见欧阳初在侍女的陪伴下款款而来。“阿初,你近来可好?”南竹溪直奔欧阳初而去,全然不顾宫远徵的存在。
玲珑眼疾手快,一步上前挡住欧阳初,“公子,徵夫人很好。”听到侍女唤欧阳初为徵夫人,南竹溪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三人落座后,南竹溪目光紧紧锁住欧阳初,许久未移开。欧阳初本就不喜浓妆,如今入了宫门,锦衣玉食,肌肤越发莹润有光泽,更是不需要浓妆艳抹。反而与世间那些庸脂俗粉形成了对比……
“阿初,欧阳家发生的事,我深感痛惜。”南竹溪一张口,便将宫门中人都不敢告欧阳初的秘密抖了出来。宫远徵手指猛地扣紧桌角。
欧阳初以为他在说未过门嫂嫂之事,“这是我欧阳家的私事,不劳南竹公子费心。如今我已嫁入宫门,你我并非闺阁之友,依礼您该唤我徵夫人。”
南竹溪被堵得哑口无言,宫远徵则嘴角微扬,露出一抹邪魅笑容,“我还以为是青梅竹马,没承想是个不知廉耻来攀关系的?我家的事你还少操心,哪句话说不对仔细你的皮”
南竹溪眼看下不来台只好顺着宫远徵的话“是我有眼无珠,没认出这是徵公子,失礼失礼”
宫远徵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徵夫人,对欧阳家被无峰屠戮满门之事,我很愧疚……想来有徵公子安慰,也无需我多言。”没成想,这南竹溪没听懂宫远徵的言外之意。说罢,欲拂袖离去。
欧阳初瞪大眼,急忙奔过去扯住南竹溪,“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欧阳家怎么了?我爹爹和大哥怎么了?!”她的眼眶迅速泛红,怒目圆睁似要将南竹溪撕碎。
南竹溪被她的样子吓到,一时慌了神,“徵公子……徵……没同你说吗?此事已月余了。”
宫远徵猛拍桌子打翻茶具,“这是我宫门与欧阳家之事!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告诉我夫人!”
随即抬脚狠狠一踹,南竹溪被踹飞出大殿。刚进门的宫子羽和南竹夫人,恰巧看到被踹出殿外趴在青石砖上满嘴血的南竹溪。
“哎呀!我的溪儿,你这是怎么了?”南竹夫人大惊失措慌忙去扶。
宫子羽指着宫远徵怒斥:“宫远徵!南竹家是我请来的贵客,你胡闹什么!”
宫远徵没有理回去他,转身扶住欧阳初肩膀神情担忧了几分,“小初莫听他胡诌,老爷子和你大哥都安好。”
欧阳初脸上满是绝望与破碎,“远徵哥哥,子羽哥哥,看来你们都知道了?怪不得那天云姐姐说话那般古怪。”
宫远徵还想辩解,被南竹夫人搀扶的南竹溪一脸坏笑,污言秽语还没出口,就被宫尚角从背后敲晕。
“哥,你来了!”宫远徵望着侧脸露出的宫尚角。宫尚角神色如常,“欧阳初乃宫门未过门媳妇,欧阳家事亦是宫门事,在我宫门非议主人家实属不当。远徵年少护夫人心切罢了,等他?安抚好夫人情绪我会给一个合理的交代,带南竹少爷下去疗伤。”局势被宫尚角巧妙扭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