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将余晖洒进古老的神庙,斑驳的光影在破碎的石柱上跳跃。绯轻握着那枚闪烁微光的神徽碎片,思绪被昨日下午的对话紧紧缠绕。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脚步声,她转身,正是黯。
他穿着那身标志性的黑色皮质劲装,单眼眼罩遮盖了一只眼睛,披风随风微微摆动。
“你一直在这里吗?”绯的声音里藏着一丝惊讶。
黯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声音低沉,“我刚刚回来。”
绯看着他,发现他神情中藏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情绪,既不像是生气,也不是冷漠,似乎有些……犹豫。
“我听到了你的谈话。”黯的声音忽然柔和了一些,“你依然在为旧神祈祷。”
绯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五年了,我都没有资格祈祷了。”
黯沉默了几秒,缓缓开口,“有时候,过去的事……比我们想象的更难放下。”
绯望着他的脸,发现他的眉眼间带着一抹她从未见过的柔软。
“你……”她轻声说,“你对我……有变化吗?”
黯愣了愣,眼罩后的眼睛微微眯起,“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空气凝固了一瞬,黯转过身,声音低沉,“别再让自己被过去困住。未来,没人能替你决定。”
绯的心跳忽然加速,却不敢再说什么。
他静静地走进书房,留下她站在落日余晖中,身影拉得长长的。
这座风吹不进的家,或许正悄悄迎来一丝未曾察觉的暖意。
绯没有立刻离开。
她站在原地,眼神有些迷茫地看着书房的方向。门虚掩着,里面没有传出任何声响,仿佛刚刚那几句温热的对话只是她一时的幻觉。
她忽然想起五年前,他们第一次在庙外说话时的情景。那时的黯,眉目冷冽,眼中盛着风雪和锋芒,言语里只有任务、神谕和“她”。
但现在……
他刚才语气里那一丝缓和与迟疑,像一道缝隙,让她窥见了他心墙后藏着的——某种未明朗的温度。
绯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抬脚,轻轻推开了书房门。
黯站在窗前,背对她,身形被夕光勾勒出流畅的线条。披风微动,他手中翻着一份金边文书,指骨修长,微微收紧,似乎并没有认真读。
“你站在那里多久了?”他头也不回,语气仍旧平淡,却少了那份惯常的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
“……不久。”绯走近两步,轻声,“刚才,谢谢你那句话。”
黯沉默了一瞬,才缓缓放下手中的文件。
“别误会。”他说,声音低哑,“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你像以前那样,把自己困死在灰烬里。”
绯一怔,“你以前……注意过我?”
黯这才转过身来,半张脸隐在逆光中,只露出那只未被眼罩遮住的眼。
那眼中,有细碎的情绪波动,仿佛海面下暗涌翻腾。
“注意不到你很难。”他说,“你太安静,太努力。安静得让人忘了你在,努力得让人想逃。”
绯心头轻颤,“逃?”
“嗯。”他移开视线,语气突然转淡,“你总让人有种负罪感。”
空气里仿佛有一阵细微的风掠过,带动绯心中积压许久的情绪微微颤动。
“……你不是因为我,才失去她的。”她忽然低声开口,像是在试探,也像是在赎罪。
他眉心微动,语气比预想中平静:“那你以为,是因为什么?”
绯看着他,“你曾说,她教你信神。而我……让你开始怀疑。”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嗓音忽然低哑,“我已经不记得她的声音了。”
这句话落下时,他自己都没察觉,语气里竟藏了一丝无措。
绯怔怔地看着他,忽然有些想靠近他,告诉他:你不是一个人在痛。但她没有。
“……晚饭我让厨房多做了你爱吃的牛肉。”她轻轻转身。
黯没有回答,半晌后却忽然低声叫住她,“绯。”
她回头,他却没有看她,只是在昏黄的光影中静静道:
“如果你真打算重回祭司的道路,不必顾忌我。”
绯微微怔住,眼中忽然泛起一丝微光。
黯的声音低沉却温和:“也许你不该一直留在我身边。”
她轻轻点头,心中却莫名泛起苦涩——她终于得到他的理解,可不是作为妻子,而是……旧日的信徒。
她听不出他这句话里,是成全,还是告别。
却不知道,就在他说出这句话的第二天,一纸撤除祭司神职资格的文书,便在监察院悄然成案——
署名:监察使---黯。
小夏呜呜呜
小夏最后有点刀
小夏大家看懂了吗
小夏我们小绯绯被坏黯黯撤除神职了
小夏绯绯好 黯黯坏
小夏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