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天下初乱
凌海市第一高级中学 2023年4月17日晨
疫情后复课第三天，校园显得有些凄清。石金轩在校门口水泥路上碾着枯叶玩，突然看见一块石头，随脚踢飞。石头撞上校园东门的电动大门，顿时惊飞了树上最后两只麻雀。
石金轩吓了一跳，唉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正想趁门口政教没反应过来，赶紧溜进学校跑远，一抬头却突然发现——校门口，根本就没有政教。
他忽然觉得整座校园静得诡异。
以往这个学校这个时候，都会有政教在门口值班，尤其现在特殊时期——至少门卫会在吧，可今天竟然一个都没有，这还不算奇怪——更奇怪的是，放眼望去操场一个学生也都没有！
简直就像，就像...就像被抽干了所有生气的蜡像馆！
冷汗爬上少年脊背，石金轩几乎是调动了所有的感官——就在这时，他的右手手指极其自然地、仿佛做过千百次一样，轻轻蜷缩了一下。指尖隔着校服布料，准确无误地触碰到了口袋深处那个硬物的棱角——是那把今早鬼使神差带上的美工刀。这个动作快得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随即，一股浓烈的腐臭味钻进了他的鼻腔……
嗯？——这是！？
腐臭味是混在消毒水味的早春风里的。
他突然想起一次值日时，后排男生藏在暖气片里发霉的肉包子——但此刻的气味更腥更稠，像曾经他在理科小班时的生物老师实验室泡标本的福尔马林。
想法刚浮现，石金轩一怔，随即不由打了个哆嗦。这，这，这不是和他梦中梦见的丧尸危机一模一样吗？
石金轩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忙将视线投向数学楼的最西边一个楼梯入门，果然看见了和梦中相同的画面：刘金泽被一群丧尸簇拥着上了楼，看见了他看过来，转头冲他神秘一笑……
浑身一震，石金轩那股强烈的熟悉感瞬间暴涨，几乎要冲破头皮！这感觉……和刚才在校门口摸到美工刀时的诡异熟悉感一模一样！右手下意识地再次探进校服口袋，指尖一下紧紧攥住了口袋里冰冷的美工刀。
而一个清晰的念头不受控制地炸开：这个动作……这个掏刀的动作，似乎在梦里重复过整整七次！每一次都伴随着指向数学楼西侧小树林的方向！
石金轩突然发现自己左手手指或手臂肌肉产生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不可控的抽动或紧绷感 仿佛身体记忆要自动执行下一个动作——但被他强行按捺住了。
石金轩大脑快速运转，既然我梦中的东西成了现实，那么…
苏碧莹“车哥！可算是找到你了！”
身后传来一道略带惊喜的女声，石金轩听出这是苏碧莹，忙转过身。只见苏碧莹快步走来，金色外套刺破灰蒙蒙的尘雾，一如昨晚梦中踏光而来。
他其实有些奇怪为什么苏碧莹会穿一件金色的外套，他甚至从没看过她穿这件衣服，她平常都是穿红色的——而她常穿的那个红色外套，此时正披在他右手边的陌生女孩身上。
噢对，忘了说，来人不只苏碧莹。
苏碧莹左手边是不停的哭着的好像是中了邪一样的孙艺涵（艺涵看到这儿先别生气，这个不是我编的，是石金轩高一的时候梦见的，与我无关［狗头保命］），右手边就是那个他不认识的红衣女。虽说不认识，但并不算陌生，因为在昨晚的梦里就见过了一次。
哦对了，还有一个人又忘了说…那就是苏碧堂身后跟着的，异常沉默的、一看就是心怀鬼胎的正子超！
提起王子超，石金轩是又爱又恨（车哥正常惊人言论，不必…？比如说他之前非说我们几个一起出去叫约会不带他。。）
你说他这么好个朋友，怎么就成卧底了呢？！
石金轩懊恼的很，一时间都忘记了说啥。
苏碧莹“喂？车哥，你吓傻了？！”
苏碧莹把左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他才回过神来：
石金轩“噢，不好意？思？我…我刚才在想事情。”
苏碧莹狐疑地打量着明显心不在焉的石金轩，总觉得他有些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是哪里怪…
石金轩盯着孙艺涵，只记得她梦中中邪了一样，一个劲儿的哭，劝也劝不住，简直像是刚被丧尸抢走了奶茶季卡！
石金轩“碧莹，艺涵这是……”
石金轩突然问道。这也是他梦中没问出来的疑问。话音未落，一阵裹挟着浓重腐臭和尘土的冷风猛地刮过，吹得他几乎睁不开眼，也吹散了孙艺涵刚落下的一滴泪珠。忽见那泪珠在坠落途中凝成冰珠……
更诡异的是，冰珠里竟有细小鱼苗状光斑在游动！
石金轩打了个寒颤，这场景和梦中简直一模一样！
刹那间，昨晚梦境的碎片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
——昏暗摇晃的走廊，弥漫着同样的、令人作呕的腥锈味。孙艺涵就站在不远处，背对着他，肩膀剧烈耸动。她的哭声不是寻常的抽噎，而是某种断断续续、带着冰碴子般寒气的呜咽，在死寂中异常刺耳。
——“艺涵？艺涵你怎么了？” 梦中的他焦急地喊着，试图靠近。
——她没有回头，哭声却骤然拔高，带着一种非人的凄厉！四周的空气仿佛瞬间冻结，墙壁和地面诡异地凝结出细小的霜花。一股彻骨的寒意穿透梦境，直刺石金轩的骨髓！
——他伸出手想拉住她，指尖却只触碰到一片冰冷滑腻的虚无…
……这些破碎的画面搅得他脑仁疼，像在做一道永远解不开的数学大题。
算了算了，他有点自暴自弃地想，反正我石金轩数学不好，逻辑性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纠结这个干嘛。
他也不记得梦中孙艺涵是什么时候，又是什么原因停止的哭泣，但他看见自己的小伙伴在哭，怎么也免不了心疼？嗯，连他自己也觉得这句话怪怪的，但刚才不是说过吗，他石金轩数学不好，逻辑性没有那么严谨，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
苏碧莹“她呀？”
苏碧莹看着孙艺涵眼中那些游动的、非人的光斑，指尖传来她手臂异样的冰凉湿滑感，一股沉重的、源自记忆深处的寒意猛地攫住了她。她强迫自己维持着表面的无奈：
苏碧莹“招邪了。我这不正想着找人给驱邪呢吗？”
驱邪？这个词轻飘飘地落下，却像一块巨石砸进苏碧莹的心湖，激起冰冷刺骨的巨浪——其实孙艺涵招的不是邪，而是水神沅喜的意志。这本书的名字叫《丧尸危机：神邸归来》，除了丧尸自然还有即将苏醒的神邸。而契合度89%的完美容器就在眼前，那沉睡了不知多少纪元的意识怎能放过？它狂暴地冲撞进艺涵的身体，想要吞噬、取代，借助这具鲜活的躯壳重返人间！
即使我（苏碧莹）拼尽全力威胁阻拦，那狡猾的神祇意志也只是暂时蛰伏，像毒蛇般盘踞在艺涵的灵魂深处。
这一切的源头……
苏碧莹的右手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仿佛又握住了四年级时那支廉价的圆珠笔，笔杆冰凉，带着某种宿命的诅咒——
我是苏碧莹，这本书的作者，亦是这场灾难所谓的“开启者”——世间唯一的“神醒者”。
这一切，都源于我笔下那个稚嫩的故事世界——要从我四年级写下的小说说起。
这么久远？
你可能会惊讶。但你一点儿也没听错，就是这么久远。从那时起，我的小说世界就陆陆续续有了很多人物，包括主神南曦。
石金轩“Being……”
石金轩的声音像一根针，刺破了苏碧莹几乎溺毙在冰冷回忆中的意识。她猛地回过神，对上石金轩若有所思、探究意味浓重的眼神，心头一跳，下意识地紧了紧扶着孙艺涵的手：
苏碧莹“啊，怎么了？”
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颤。
——分割线——
驱邪？
这两个字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捅进了石金轩记忆深处最混沌的角落！
轰——
无数破碎的画面裹挟着巨大的声浪瞬间将他淹没：
——丧尸腐烂扭曲的脸孔近在咫尺，腥臭扑鼻！绝望中，他喉咙不受控制地发出几个破碎的音节…是歌？他不太记得。他只知道那声音并非他熟知的任何语言，音节短促、铿锵，带着一种古老而原始的韵律，仿佛金石相击。接下来……
——奇迹发生了！那些狰狞扑来的身影骤然僵住，浑浊的眼珠里狂暴褪去，竟浮现出短暂的、属于人类的茫然…
——之后是是苏碧莹惊喜的脸庞骤然挤到他眼前，声音穿透嘈杂：“圣骑士！车哥你是圣骑士！快，你的力量正好可以给艺涵驱……”
——“圣骑士”三字入耳的刹那，石金轩眼角的余光精准地捕捉到：一直沉默旁观的王子超，左拳猛地攥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那动作快得几乎像一道残影，却带着一种冰冷的、令人心悸的决绝。
画面到这里又中断了。石金轩浑身一激灵，猛地从记忆洪流中挣脱出来，才惊觉额间已是冷汗涔涔，后背的校服也黏在了皮肤上。
石金轩“Being…（＝碧莹）”
他本能地想喊出来“我就是圣骑士！”，但话冲到喉咙口，又被硬生生咽了回去。王子超那个攥拳的动作像根毒刺扎在他心里。有个小卧底在旁边虎视眈眈，现在说出来？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得留个心眼！
苏碧莹“啊怎么了？”
被打断思维的苏碧莹一怔，迷惑地看向石金轩。
石金轩“啊没什么——我是问，你闻到大脑的锈味了吗？”
石金轩随口说道——的确是随口，因为他本来是想自曝圣骑士——而现在，只好硬找话题改口。
话语未完，石金轩下意识深吸一口气，那股浓烈的腐臭味似乎更重了，混合着早春清晨本不该有的刺骨寒意，像冰冷的铁锈糊在鼻腔里。
他搓了搓胳膊，
石金轩“好像谁脑子生锈了似的！”
一阵短暂的沉默。只有风卷枯叶的沙沙声，和孙艺涵压抑的、带着冰碴子似的抽泣。
石金轩、苏碧莹，甚至那警惕的红衣少女，都因远处的异响和眼前的诡异而心神不宁。
而王子超——他依旧像一尊被遗忘在阴影里的石像，连呼吸的起伏都微不可察，只有那双眼睛，藏在低垂的刘海下，幽深得看不出任何情绪。
苏碧莹正要反驳石金轩关于“锈味”的怪论，眼角余光瞥见一直沉默的红衣少女身体几不可察地瑟缩了一下，目光警惕地投向操场西侧的灌木丛，这细微的动作让苏碧莹心头一紧。
一阵裹挟着更浓重腐臭和尘埃的风猛地刮过，卷起地上的枯叶打着旋儿，发出沙沙的轻响。
远处，教学楼西侧小树林的方向似乎传来一声极其模糊、沉闷的拖拽声，又戛然而止，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她压下心头骤起的寒意，白了石金轩一眼：
苏碧莹“人家是丧尸味儿，你非说脑子生锈，车哥我看是你脑子秀逗了吧？”
石金轩搓了搓胳膊上冻出的鸡皮疙瘩，那股冰冷的铁锈味似乎粘在了鼻腔深处，挥之不去。
而且，这味道里似乎还混进了一丝…难以形容的、类似金属过度摩擦后产生的灼热焦糊气？
他看着灰蒙蒙、毫无生气的校园，一股莫名的烦躁和荒诞感涌上来，没说完的话突然从口中涌出：
石金轩“——也不知道把脑子卸下来修修！”
话音未落，异变突生！
一直倚靠着苏碧莹、默默垂泪的孙艺涵，身体毫无征兆地剧烈颤抖了一下，仿佛被无形的电流击中！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非人寒气骤然加剧，让近在咫尺的苏碧莹和石金轩都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紧接着——
“咔！”
一声清脆、冰冷、带着某种坚硬物质断裂意味的声响，毫无预兆地撕裂了死寂的空气！
声音的来源…仿佛就在他们身边，又仿佛来自四面八方。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
风停了。枯叶落地的沙沙声消失了。连孙艺涵那带着寒气的抽泣也诡异地停滞。整个世界，被这声‘咔’抽干了所有声响，只剩下几人骤然停滞的心跳，在死寂中擂鼓般轰鸣。
【未完待续】
碧莹卡文卡文～
石不食油饼什么卡尔文？
#苏碧莹【自动忽略】下面是本章配歌！
（副歌）
梦与观实交织不清
何处觅得与你相逢
轮廓严丝合缝，预言超出孤勇
水逆在恐惧中苏醒
我曾守护落叶间迷蒙
回首却见你的笑容
哭声渐起 沉默无声
随着金色，刺破残风
沉默是背叛者的斗篷
眼泪凝成神的牢笼
血色黎明，锈蚀瞳孔
冰珠囚禁鱼群躁动
（主歌）
你校服口袋悄藏圣咏
我笔尖锈起创世之痛
神谕低语，穿透时空
美工刀划破第七重梦
锈色齿轮开始转动
圣光蛰伏在校服之中
当腐肉撞击校门裂缝
你是我最后火种
——正文外剧场——
石不食油饼：(拍桌) 苏碧莹！破案了破案了！
石不食油饼我说你怎么突然问我“门口有堆落叶会不会用鞋碾”，原来搁这儿埋伏笔呢！
石不食油饼【指向正文开头】
碧莹(眼神飘忽，战术性喝水)
碧莹咳咳…这个嘛…艺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嘛！这叫细节刻画！
石不食油饼高于生活？！【痛心疾首】
石不食油饼我石金轩！堂堂七尺男儿！洁癖晚期！看见不明落叶第一反应是绕道走好吗！怎么可能去碾？！
石不食油饼艺涵你评评理！@孙hahaha
孙hahaha(笑出鹅叫) 哈哈哈哈鹅鹅鹅…对对对！当时车哥一脸嫌弃：“就你碾吧苏碧莹，我才不干！” 结果在书里碾得飞起！
孙hahaha【擦笑泪】碧莹啊，你这是赤果果的“艺术报复”吧？就因为他说你碾树叶？
石不食油饼：(持续输出) 还有！四月份！凌海市！哪来的满地枯叶？啊？这科学吗？这合理吗？！
石不食油饼正常人看见这景象早报警…不，早跑路了！谁会站那儿碾着玩啊？！
石不食油饼【气呼呼】还有那个“大脑的锈味”…我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我化学也很烂的好吧！
碧莹(叉腰，理直气壮中带点小得意) 就是因为“不合理”才叫伏笔啊石车车！
碧莹反常即妖懂不懂？门口凭空落叶是妖，你反常碾叶子更是妖中之妖！
碧莹【神秘兮兮压低声音】至于为什么有枯叶…为什么你会说锈味…后面章节自~有~分~晓~！现在剧透？门儿都没有！
碧莹【得意晃手指】期待后文叭！
烟火里的尘埃（王子超(终于找到插话空隙，语气幽怨且急切) 等等！先别管树叶和锈味了！
烟火里的尘埃（王子超【重点拍桌】我呢？！苏碧莹！解释一下！我！王子超！根正苗红好青年！怎么就“心怀鬼胎”、“一看就是卧底”了？！
烟火里的尘埃（王子超【指着正文描述】“沉默的”、“跟在身后的”、“攥拳头”！还“又爱又恨”？“约会不带我”？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烟火里的尘埃（王子超【抓狂】我怎么可能是卧底？！我冤啊！比窦娥还冤！六月飞雪那种冤！
孙hahaha(看热闹不嫌事大，哼起歌词) ♫~“沉默是背叛者的斗篷~” ♫ 啧啧啧，王子啊，你这“沉默”…很可疑哦！
孙hahaha【模仿苏碧莹神秘状】说不定歌词早就剧透啦！
石不食油饼： (被王子超提醒，瞬间转移火力) 对对对！王子的问题更大！
石不食油饼【狐疑地打量王子超】说！你是不是偷偷摸摸干了啥？不然碧莹为啥这么写？
石不食油饼那梦里你攥拳头攥得可狠了！“冰冷的、令人心悸的决绝”！
碧莹(面对王子超的“血泪控诉”和石金轩的“灵魂拷问”，露出高深莫测的“作者の微笑”) 诶~子超同学，稍安勿躁嘛~
碧莹【慢悠悠】“心怀鬼胎”又不一定真是坏人，对吧？“卧底”…也有可能是身不由己的深情卧底呢？
苏碧莹（神醒者）【眨眨眼】至于为什么是你嘛…
#苏碧莹【拖长音】当然是有——原——因——的——啦！
烟火里的尘埃（王子超(更急了) 原因？！什么原因？！你说清楚啊！深情卧底是什么鬼？！
碧莹(举起手，仿佛拿着无形的笔，露出“邪恶”笑容) 想知道？
碧莹【指向下方】往下看呗！ 再抗议…小心下章让你摔跤哦！(￣▽￣)~
石不食油饼& 孙hahaha (异口同声，充满期待) 哇哦~~~ (眼神在王子超和苏碧莹之间来回扫射)
烟火里的尘埃（王子超(一脸崩溃，预感自己“前途多舛”) ……【无语凝噎，缓缓竖起大拇指】苏碧莹，你狠！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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