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邮cp向
*自行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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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维克多再次推开酒吧的门。这次他手里除了信件,还抱着一小束新鲜的太阳花,金色的花瓣上还沾着晨露。
黛米正擦拭酒杯,闻声抬头,眼睛一亮:“哎呀,稀客~这次又是什么信?”
维克多的视线依旧躲闪,但比上次稍微自然了些。他深吸一口气,将信和花一起放在吧台上,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是贺礼,黛米小姐。”
黛米拿起信,发现是调酒师协会的正式会员证,而矢车菊的花束下还压着一张字迹工整的便签:
恭喜……花是路边摘的,希望你喜欢。
她忍不住笑出声,指尖轻轻拨弄花瓣:“原来你还记得我喜欢太阳花?”
维克多的耳根又红了,他局促地捏着邮差包的肩带,目光游离在吧台的木纹上:“……我看到您吧台上的插花了……”
黛米眨了眨眼,没想到他观察得这么仔细。她故意凑近,托着下巴笑吟吟地问:“那可不是我插的插花~”
维克多僵了一下,似乎在内心挣扎。最终,他极轻地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鸣:“……好的。”
黛米满意地转身,动作利落地开始调酒。冰块在摇酒壶中清脆碰撞,她的声音带着笑意:“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最可爱的邮差。”
维克多整个人一颤。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嘴角却悄悄扬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像是在窃喜,又像是在害羞?
或许,下次他能试着多说一句话?
翌日
维克多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脊背挺得笔直,双手规规矩矩地搭在膝盖上,像是参加什么严肃的仪式。黛米将一杯泛着淡青蓝色光泽的无酒精海盐特调推到他面前,杯沿点缀着一片青柠和几颗晶莹的碎冰。
“尝尝看?”她歪着头,眼底带着期待。
维克多小心翼翼地捧起杯子,先是低头嗅了嗅,薄荷的清凉混着青柠的微酸钻进鼻腔。他抿了一小口,眼睛微微睁大——甜而不腻,带着清爽的薄荷香,比他想象中好喝太多。
“怎么样?”黛米撑着脸颊,笑意盈盈。
“……好喝。”他低声回答,声音比平时稍微清晰了一点。
黛米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哇,这次说了两个字!”
维克多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他不太懂得怎么和女孩子说话,但还是轻轻“嗯”了一声选作回应。
酒吧里的爵士乐缓缓流淌,暖黄的灯光给一切都镀上柔和的轮廓。黛米随手拿起吧台上的矢车菊,指尖轻轻拨弄花瓣,忽然开口:“其实,我以前也怕和人说话。”
维克多抬头,有些惊讶地看向她。
“真的哦。”她眨眨眼,“小时候因为白癫痫发作,总有人用奇怪的眼神看我。后来我想通了——与其躲着,不如让他们看个够。”她耸耸肩,笑容明媚,“反正我好看。”
维克多怔了怔,他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主动开口:“……我,不会。”声音很轻,但很认真。
她愣了愣,随即笑出声:“那真算是件好事情,邮差先生?如果有机会的话,你能为我写封信吗?”
维克多的手指微微收紧,但这次,他没有低头,而是轻轻点了点头:“……好。”
黛米满意地举起自己的酒杯,和他的杯子轻轻一碰:“那就说定了!”
玻璃相撞的清脆声响中,维克多悄悄抬眸,第一次真正对上了她的眼睛。
碧色的眼瞳看起来纯真又美丽,眼睛的主人似乎知道他对视线的敏感,瞳孔稍稍向右偏移。十分体贴的让步,维克多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玻璃杯壁,杯沿的海盐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就像他此刻微微发亮的眼睛——原来对视也可以不让人窒息,原来她的目光比想象中还要温暖,就像这杯特意为他调制的海盐特饮,初尝是微涩,回味却带着令人安心的甜。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