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看电影

柔和的暖光如同融化的蜜糖，流淌在电影院斑驳的墙壁上，将满墙的电影海报浸润得鲜活起来。此起彼伏的谈笑声裹挟着爆米花的甜香，在空气中交织成世俗的烟火气。张灵玉安静地站在三号放映厅门口，藏青色休闲卫衣裹着修长的身形，发梢还沾着道观外的山岚气息，引得路过的年轻姑娘频频侧目。

冯颜汐"给！"

少女抱着一桶焦糖爆米花从人群中挤出来，马尾辫随着步伐轻轻晃动。递桶时两人指尖相触的刹那，张灵玉耳尖腾起薄红，慌忙后退半步，却在看清我亮晶晶的杏眼时，又不由自主地向前半步接过桶身。

放映厅的顶灯渐次熄灭，银幕亮起的瞬间，我往他身边挪了挪。奇幻电影里会发光的精灵在荧光森林中穿梭，我的睫毛在脸颊投下蝶翼般的阴影，时不时因剧情轻笑出声。张灵玉攥着扶手的手指渐渐放松，当银幕上男女主在星雨中拥吻时，掌心突然被柔软的温度包裹——少女正悄悄勾住他的尾指。

散场的灯光亮起时，两人仍保持着十指相扣的姿势。我仰头看他，开心的看着他。

冯颜汐"今天的电影，喜欢吗？"

张灵玉喉结滚动，目光落在我泛红的耳垂上。

张灵玉"喜欢，和你一起，做什么都喜欢。"

月光将梧桐树影裁剪成细碎的银箔，铺在空荡的街道上。两人并肩走着，我的帆布鞋时不时蹭过张灵玉的运动鞋。突然，巷口的路灯爆出刺啦声响，昏黄的光晕里，数十道黑影如同从地底渗出的墨汁，将去路围得水泄不通。

"张灵玉，天师府第六十五代天师张之维亲传关门弟子。"为首的苍白男子舔了舔嘴唇，指甲涂着妖异的黑色，"可惜，我们今儿个的目标可不是你。"他枯瘦的手指直指我，身后众人同时散开，形成半圆形包围圈。

张灵玉瞬间将冯颜汐护在身后，衣摆带起的风卷落几片枯叶。

张灵玉"你们是......全性的人？"

话音未落，空气中泛起诡异的粉色涟漪，无数半透明的蝴蝶振翅而出，鳞片上流转的幽光映得众人面容扭曲。

千钧一发之际，馥郁的桃花香破空而来。冯颜汐掌心白光乍现，无数桃花自虚空中绽放，花瓣边缘流转着道家符咒的纹路。粉色蝴蝶与桃花相撞的刹那，爆发出琉璃碎裂般的脆响。

"有意思。"一道慵懒的女声穿透硝烟，涂着艳红甲油的手拨开人群。夏禾倚在墙角，眼尾的泪痣随着笑容轻颤，"居然有人能破我刮骨刀的媚术。"她指尖缠绕着若有若无的粉色雾气，步步逼近。

张灵玉后背紧贴着我，低声道。

张灵玉"汐儿，我拦住他们，你快跑，去龙虎山找我的师父。"

他的掌心微微沁汗，却将我的手攥得更紧。我望着他绷紧的下颌线，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冯颜汐"那你......"

张灵玉"我有办法脱身，我们在龙虎山汇合。"

张灵玉急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