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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不周山巅,文道宫开张

洪荒文案馆

洪荒大陆,龙汉大劫方歇,天地间灵气充沛,却也弥漫着未散的煞气。作为天地支柱的不周山,更是常年被祖巫煞气与先天灵韵交织笼罩,寻常生灵靠近十里便会魂飞魄散。

然今日,不周山巅却突兀地炸开一团紫黑混沌气。

那混沌气非天非地,非阴非阳,透着一股“万物未生,一切皆无”的古老与暴虐,甫一出现便压得山下的祖巫们气血翻涌,连正在与龙族对峙的共工都惊疑不定地望向山巅。

混沌气翻涌片刻,骤然凝聚成一座悬浮阁楼。

阁楼通体由不知名的墨色晶石砌成,石纹间流淌着金色道韵,仿佛混沌初开时的第一缕光芒。飞檐翘角上悬挂的并非风铃,而是九颗扭曲的混沌珠,珠子自转间吞吐日月星光,发出“嗡嗡”的法则共鸣声。最骇人的是匾额上的三个大字——文道宫,笔力苍劲如盘古开天,墨色如混沌母气,每一笔都蕴含着“定地水火风”的恐怖威能,看得洪荒万灵心神剧震:这是何等存在?竟能以“文道”为名,立宫于不周之巅?

宫门两侧,两根黝黑石柱拔地而起,左边刻着:

【字出我手,天道改道;圣人不服,来战!】

右边刻着:

【稿费只收混沌珠,先天灵宝嫌掉价;赊账者,混沌兽上门拆家!】

“放肆!”东海龙宫方向,敖广猛地喷出一口龙息,“何人敢在不周山如此嚣张?” 但他话音未落,便被阁楼散发出的混沌威压震得喉咙发甜,心中骇然:这阁楼主人,恐怕比龙族老祖还要古老!

阁楼内,江诗远正斜倚在一张由混沌莲蓬演化的王座上。他身着玄色道袍,面容俊朗,眸光深邃如混沌深渊,随手把玩着一颗滴溜溜乱转的混沌珠。在他脚边,趴着一头形似麒麟却生有九张巨口的巨兽——混沌兽“吞吞”,此刻正用尾巴卷着一条游动的“天道法则”,像吃面条般嚼得咯吱响。

“吞吞,那是老子用来研究洪荒天道的,别给我啃光了。”江诗远头也不抬,指尖一点,一道混沌气飞出,将吞吞嘴边的法则救下,凝为一卷竹简。

“吼呜~”吞吞不满地甩了甩尾巴,转头叼起旁边一堆先天灵根,咔嚓咔嚓啃了起来,灵根爆发出的磅礴灵气,在它口中竟如同凡俗草木。

就在这时,“砰——!”

宫门被一股巨力撞得粉碎,木屑混合着混沌气爆射而出,却在触及江诗远三尺外时骤然湮灭。

一个身高千丈、肌肉虬结的无头巨人闯了进来,左手持盾,右手握斧,断颈处黑气翻涌——正是祖巫刑天。他刚在山下与黄帝残部激战,感应到不周山巅的异动,又听闻有“文案馆”开张,便怒气冲冲地赶来。

“你就是这破馆的主人?”刑天声如洪钟,震得阁楼内的混沌气都泛起涟漪,“某刑天……”

话未说完,他便感觉一股无形的恐怖力量压在身上,仿佛整个混沌都在向下碾,让他这个祖巫竟“噗通”一声跪坐在地,手中干戚都险些脱手。

江诗远抬眼,眸光淡漠如亘古寒冰:“进门不敲门,弄坏门得赔。”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刑天脑海,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刑天心中巨震:“你……” 他能感受到这股力量远超祖巫,甚至比传闻中的鸿钧道祖还要恐怖!难道是混沌中的古老存在?

江诗远懒得与他废话,指尖轻弹,破碎的宫门瞬间复原,还多了层流转着混沌文的光膜——自动感应门,没点实力根本进不来。“说吧,什么事?本馆不接赔本买卖,更不接待没礼貌的客户。”

刑天强压下震惊与怒火,咬牙道:“某要写一篇檄文!骂黄帝!要让他身败名裂,为涿鹿之战的偷袭付出代价!要让全洪荒都知道他是个卑鄙小人!” 说到最后,他断颈处的黑气越发浓郁,显然恨极了黄帝。

“骂黄帝?”江诗远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随手从虚空中抓出一块漆黑的原石——那是混沌未开时的“道基原石”,坚硬程度远超先天灵宝,“可以。先说好,稿费怎么算?”

“你要何物?”刑天警惕地看着他,洪荒无利不起早,如此大能,索要的报酬必定惊人。

江诗远瞥了眼刑天腰间悬挂的一串珠子——那珠子呈暗金色,每一颗都流转着模糊的天道纹路,正是刑天从鸿钧紫霄宫“借”来的“因果功德珠”,内含海量天道功德与因果法则。“就拿这个吧,”他指了指珠子,“我家吞吞缺个能磨牙的玩具。”

刑天:“……” 这是他好不容易顺来的宝贝,能加持战威,还能抵挡因果反噬,怎么就成了“磨牙玩具”?“这是某从鸿钧道祖那里……”

“抢的是吧?”江诗远打断他,混沌大道在眼中一闪,刑天只觉一股灭世般的威压锁定自己,“正好,我替鸿钧保管一下,免得他老人家年纪大了,忘了珠子该怎么用。”

刑天心中狂骂,但在绝对实力面前,他只能忍痛解下因果功德珠,扔给江诗远。珠子入手,江诗远随手抛给吞吞,巨兽立刻兴奋地用九张嘴轮流啃咬,珠子上的天道纹路不断崩碎又重组,发出“咯吱咯吱”的怪响。

“识相。”江诗远满意点头,拿起一根插在王座旁的黑色长刺——那是混沌初开时第一根“毁灭荆棘”,比先天至宝还要锋利,他蘸取了一点吞吞唾液混合的“混沌墨”(蕴含法则碎片与毁灭气息),在道基原石上笔走龙蛇。

他没有动用全力,只是随意挥洒,却引动了阁楼外的混沌气为之翻腾,天地法则为之呜咽。只见原石上浮现出一个个扭曲而玄奥的字符,非金非玉,非篆非隶,却透着一股“言出法随,天地臣服”的恐怖意境。

【刑天氏·讨黄帝逆贼檄】

闻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然黄帝者,轩辕氏也,背信弃义,行同狗彘!

昔涿鹿之战,某与蚩尤共抗暴秦(划掉),黄帝却暗通妖魔,以轩辕剑偷斩某首,此为‘偷袭’!以应龙水灌巫族之野,此为‘不仁’!更买通天道小吏,篡改历史,将‘卑鄙’粉饰‘光辉’,此为‘无耻’!

今某以混沌文昭告天地——

【黄帝者,实乃‘黄蟥’也!蟥者,蝗也,食民膏,毁万姓,窃居帝位,与蛆虫何异?】

【其所谓‘轩辕剑’,乃用刑天脊椎磨制,剑柄裹蚩尤头皮,此等凶器,竟称‘圣兵’,真滑天下之大稽!】

【凡信黄帝者,皆为‘蟥虫之党’,天道当降‘蝗灾’罚之;凡骂黄帝者,皆为‘正义之师’,某以干戚赐福!】

——刑天氏 立

混沌文刻,天道认证,有误者,天诛地灭!

最后一字落下的瞬间,道基原石爆发出万丈黑光,无数漆黑咒文冲天而起,化作一道黑色洪流,以无可阻挡之势直扑洪荒天道中枢!

“咔嚓——!”

整个洪荒都听到了天道法则被强行篡改的脆响!

天空中,代表黄帝气运的金色龙气骤然紊乱,“人族共主”的天道烙印被硬生生撕裂,化作“黄蟥”二字在云层中疯狂闪烁,散发出阵阵恶臭与不祥。与此同时,洪荒大地上所有信奉黄帝的部落,瞬间遭遇蝗灾,庄稼被啃食殆尽;而凡是痛骂黄帝的生灵,身上都浮现出淡淡的战纹虚影,战力竟隐隐有所提升!

“好!好一个‘黄蟥’!好一个‘天诛地灭’!”刑天抓起道基原石,感受着上面澎湃的因果诅咒之力,激动得浑身颤抖,断颈处的黑气都化作了兴奋的漩涡,“痛快!太痛快了!” 他感觉这篇檄文比他砍杀千万敌人还要解气!

江诗远却懒得看他,只是挥了挥手:“稿子写完了,滚吧。记得让黄帝把欠我的‘精神损失费’送来,不然下次直接写他‘断子绝孙咒’,让他人族绝后。”

刑天抱了抱拳(虽然没头),郑重道:“大恩不言谢!若有需要,某刑天这条命……”

“行了行了,”江诗远打了个哈欠,“我对没头的尸体没兴趣。下次来记得带点好东西,比如鸿钧的道袍什么的,我缺块抹布。”

刑天:“……” 默默记下,下次一定去紫霄宫扒了那老东西的道袍!他小心翼翼地收起道基原石,转身离去,每走一步都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恨不得立刻拿着檄文去黄帝部落门口骂上三天三夜。

而此刻,不周山外,整个洪荒都炸开了锅。

紫霄宫内,鸿钧刚讲完“三千大道”,突然心血来潮,掐指一算,脸色骤变:“谁?!是谁在篡改天道记录?!” 他望向不周山巅,只见那“文道宫”匾额越发璀璨,竟隐隐有压过他紫霄宫的势头。

昆仑山上,元始天尊看着自家“阐教气运”莫名波动,掐算后惊怒交加:“好个‘文道宫’!好个江诗远!竟敢如此挑衅天道?!”

东海龙宫,敖广看着族中突然爆发的“锦鲤跳岸”异象(因文案馆开张的混沌气惊扰了水族),咬牙切齿:“这江诗远,到底是何方神圣?”

而文道宫内,江诗远看着窗外洪荒万灵的鸡飞狗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拿起那颗被吞吞啃得坑坑洼洼的因果功德珠,喃喃自语:

“洪荒……看来比混沌有趣多了。下一个‘客户’,该轮到哪个不长眼的圣人了?”

他把玩着珠子,眸光落在桌上一卷空白的混沌胎膜上,那里,将写下洪荒大陆最惊世骇俗的“文案”,掀起一场席卷天道圣人的文字风暴。

文道宫的开张,注定让这方天地,从此不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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