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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意外暴露的隐藏技能

修仙不如修鸟——不对,是鸡!

乱羽林的晨雾还裹着松露的甜香,忽被一阵破锣般的嘶鸣撕破。三丈长的花斑蛇妖从藤蔓间探出脑袋,血红信子扫过带露的蛛网,鳞片在朝阳下泛着妖异紫光。它立起的蛇身比百年古松还高,对着正在啄食松子的阿梨舔了舔獠牙:"小美人儿,听说玄鸟丹能让本座突破化形天劫,乖乖把内丹交出来!"

阿梨吓得"叽"地炸成毛球,尾巴上的九片金羽都竖成了钢针。转头就见江临之的道袍下摆翻飞得像团乌云,这位平日里端着的上仙此刻正三步并作两步往后蹿,发冠歪斜得快掉下来。她眼疾嘴快,叼起藤蔓缠住江临之的脚踝:"救命啊上仙!快使你的'三寸不烂舌'降妖!"

"那是什么仙家术法?"江临之被拽得踉跄,腰间玉佩哐当撞在青石上。对上阿梨湿漉漉的杏眼,再瞥向蛇妖吐着信子逼近的血盆大口,心一横扯起道袍下摆当披风:"孽畜!你这鳞片粗糙得能磨墨!"

蛇妖的信子猛地僵在半空,浑浊竖瞳里满是错愕。江临之见状胆子大了三分,踩着树桩踮脚指着蛇腹:"前日老君炼丹缺砂纸,我看你这身皮正合适!还有这紫不紫红不红的配色,是打翻了七仙女的胭脂盒?"

"休得胡言!"蛇妖气得鳞片哗哗作响,蛇尾扫断碗口粗的檀木,"我紫鳞大王是青丘狐帝亲封的巡山使!"

"巡山使?"江临之突然掏出折扇猛扇,掩着鼻子夸张道,"怪不得乱羽林总有腐臭味,原来是你这邋遢鬼在当差!听说你上次蜕皮卡在树杈上,还是刺猬用刺给你挑下来的?"这话纯属瞎编,却把蛇妖气得头顶青烟直冒。

阿梨躲在树后看得目瞪口呆,见江临之越骂越起劲,从蛇妖的鳞片纹路骂到吐信子的姿势,连它祖宗八代的修炼史都编排得有鼻子有眼。紫鳞大王原本嚣张的眼神渐渐黯淡,庞大的身躯竟开始蜷缩,最后团成个灰不溜秋的毛球,声音带着哭腔:"从未见过如此毒舌的凡人...我认输还不行吗!"

"早这般乖顺多好。"江临之收了折扇,故意抖落道袍上的草屑,"还不快把偷吃的玄鸟蛋吐出来?"

阿梨"嗖"地飞出来,两根尾羽戳着蛇球:"还有我的松子!藏在哪个树洞里了?"紫鳞委屈地抖了抖,吐出三颗泛着灵光的鸟蛋,又从腮帮子里掏出二十颗带牙印的松子。

正当江临之得意地要走,蛇球突然裂开条缝,紫鳞可怜巴巴的眼睛露出来:"上仙...能否收我为徒?隔壁山头的赤尾蟒总笑我蜕皮像褪毛老母鸡,还抢了我的蟠桃园..."

"什么?!"江临之惊得后退半步,腰间玉佩当啷掉在地上。阿梨笑得在半空打滚,九片尾羽扫落满地黄叶:"乱羽林要开毒舌宗啦!上仙快立个山门,我当护法!"

紫鳞突然化作人形,竟是个紫袍少年,只是发间还缠着几片蛇鳞。他"扑通"跪下:"上仙若肯传授妙法,我愿每日采来千年灵芝,再抓十只偷油鼠给您下酒!"

江临之刚要拒绝,忽闻林间传来簌簌响动。阿梨警觉地飞起来,尾羽发出金芒。只见只浑身脏兮兮的小狐狸跌跌撞撞跑来,雪白皮毛沾着泥浆,右爪还在渗血:"大侠救命!青崖狼群追我三里地了..."

话音未落,凄厉狼嚎震得树叶簌簌落。七只獠牙泛着寒光的巨狼呈扇形包抄过来,为首的苍狼额间生着骨冠,眼中凶光毕露:"送上门的小点心,玄鸟配狐狸,倒省了本座搜寻功夫!"

江临之扯了扯歪斜的发冠,突然转头对紫鳞挤眼:"徒儿,该你交投名状了!"

"啊?!"紫鳞吓得变回蛇形,尾巴却被阿梨用藤蔓缠住。阿狸小狐狸颤抖着躲到江临之袍角下,爪子死死揪住衣摆。

苍狼头领嗅着空气,喉间发出低沉嘶吼:"人类修士?正好挖了你的金丹给崽子磨牙!"

"就凭你这黄板牙?"江临之突然掏出面铜镜,对着苍狼照去,"看看你这牙垢,比老君炼丹炉的灰还厚!上次清理口腔是什么时候?盘古开天辟地吗?"

狼群脚步顿住,苍狼恼怒甩头:"牙口好不好,啃了你就知道!"

"慢着!"紫鳞突然想起师父教诲,鼓起勇气嘶道,"你这杂毛比扫把星还乱!听说你老婆跟野狗私奔,就是嫌你身上有股馊肉味!"这话一出,狼群中竟响起压抑的嗤笑。

江临之暗喜,立刻加码:"还有你这骨冠,是从癞蛤蟆头上抠的吧?戴在头上不伦不类,难怪连兔子都敢在你地盘拉屎!"

苍狼气得口吐白沫:"给我撕烂他们!"可狼群却踌躇不前,几只母狼互相嗅着对方皮毛,显然被说中心事。阿梨趁机叼来蜂巢,对着狼阵猛甩:"尝尝乱羽林特产!"

"且慢!"江临之突然收了戏谑神色,朗声道,"我乃蓬莱岛毒舌真君座下大弟子,今日特来整顿妖风!尔等若归顺,便饶你等性命;若不从..."他故意停顿,指尖燃起幽蓝火焰,"可听说过'舌绽莲花'之术?"

苍狼盯着火焰,想起坊间传闻蓬莱修士能骂得恶鬼魂飞魄散,后腿不禁发软。正当僵持时,阿狸突然举起沾满泥巴的爪子:"我作证!上仙前日刚骂退东海夜叉!"

"这..."苍狼眼神闪烁,最终一甩尾巴:"今日暂且放过!但若再犯我领地..."

"放心!"江临之折扇敲在掌心,"下次见面,定让你知道何为'妙语连珠'!"

狼群灰溜溜退去后,紫鳞立刻变回人形叩首:"师父神技,徒儿佩服得五体投地!"阿狸也跟着磕头,毛茸茸的脑袋在地上蹭出个泥印:"求上仙收我为徒,我会抓田鼠、暖被窝!"

江临之望着两个活宝,又看看笑弯了尾羽的阿梨,突然觉得这乱羽林倒比蓬莱仙岛有趣得多。他清了清嗓子:"既如此,明日辰时便开宗立派...不过丑话说在前头,骂人要讲究'雅俗共赏',不可太过粗鄙!"

"谨遵师命!"紫鳞和阿狸齐声应道,惊飞了满树白鹭。晨光里,乱羽林深处传来阵阵笑闹,惊得千年树精都探出藤蔓偷听,毕竟,谁见过用嘴皮子降妖的神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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