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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八卦头条:城隍爷的秘密情事

地府两害人间行

老槐树坑边的热气还没散,烧焦的树皮下渗出些黏糊糊的汁液,像极了胡不归被烤化的怨气。花无期蹲在坑边盯着那小树苗哼哧哼哧喝矿泉水,塑料瓶沿挂着的水珠滚到她手背上,凉得她一激灵。

"我说你们俩能不能快点?"她拿脚尖戳了戳胡不归新抽出来的嫩枝桠,"等会儿消防员该过来拉警戒线了,到时候想跑都来不及。"

书知言蹲在她旁边,正用不知从哪儿摸来的绷带缠胳膊。青布长衫撕开的口子底下,异化的纹路还在若隐若现,像条不安分的蛇。他手指顿了顿,没应声,反倒是怀里的小树苗晃了晃枝桠:「你以为我不想走?某个人非要在这儿装木头桩子。」

花无期耳朵尖动了动,斜眼瞅着书知言苍白的侧脸。这家伙从白骨塔下来就不对劲,虽然嘴角还勾着笑,可那双总爱走神的眼睛里蒙着层雾,像是藏着什么没说出口的话。

十步之内,书知言的心声断断续续飘过来:「...根基未稳...需提防...」后面的音节碎在风里,像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掐断。

"喂,书呆子。"花无期突然凑过去,鼻尖差点撞上他缠着绷带的胳膊,"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书知言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缠绷带的动作停下了。他转过头,太阳正照在他眼睛里,晃得人看不清情绪。

「不能让她知道...劫数未尽...」

花无期心里咯噔一下,这家伙连心声都开始打码了。她刚想追问,胡不归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嫩枝桠上的新叶簌簌往下掉:「咳咳...火烧火燎的...渴死老子了...」

书知言趁机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走吧,先找个地方落脚。"

花无期盯着他的背影,突然发现他走路时左腿会微微发僵。白骨塔异化时留下的后遗症?还是刚才对付那老东西受了伤?她咬咬牙没再问,抓起地上那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把胡不归树苗塞进帆布包拉链缝里——这家伙非要露半截树枝透气,活像株不安分的盆栽。

青石板路被晒得发烫,花无期踩着自己的影子往前走。书知言走在她左边半步远的地方,两人的影子在地上时不时碰一下,又很快分开。她偷偷用眼角余光瞄他,发现他右手总不自觉地护住心口,那里的并蒂莲印记应该还在发烫。

「她今天哭了三次...」

「第一次是在老槐树坑边...」

「第二次...是看到我凝聚身形的时候...」

花无期耳朵尖又动了动,脚步慢了半拍。这书呆子什么时候也变得婆婆妈妈的?还数她哭了几次...等等,她明明只哭了两次!

"喂!"她猛地停下脚步,转身瞪着书知言,"我什么时候哭三次了?"

书知言被她问得一愣,随即耳根悄悄红了。他别过头看向路边的梧桐:「被发现了...」

「第三次是她自己没察觉到...」

「低头擦胡不归树皮时...肩膀在抖...」

花无期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脸颊噌地一下热起来。她猛地转过头继续往前走,假装没听见那些碎碎念的心声。这家伙观察倒挺仔细,连她偷偷抹眼泪都看见了。

"前面有家旅馆。"书知言在后面说,声音里带着点笑意。

花无期抬头一看,街角果然立着个褪色的招牌,红底黄字写着"七天好眠"。门口贴着张通缉令,照片上的男人颧骨很高,看着有点眼熟。她刚想走近看看,就听见旅馆里传来噼里啪啦的打麻将声,间杂着女人的笑骂。

十步之内,各种心声像炸开锅的爆米花:「东风碰!」「老王今天手气背啊!」「吧台抽屉里的钱够不够还利息...」「楼上302住的那女人一看就不对劲...」

花无期脚步顿住了,冲书知言使了个眼色。书知言点点头,示意她先进去。

旅馆老板娘是个烫着卷发的胖女人,正坐在吧台后面嗑瓜子,电视里放着狗血剧。看见花无期进来,她上下打量了一圈,眼神在她缠绷带的胳膊上多停了两秒。

"住店?"老板娘吐掉瓜子皮,指甲上的红漆掉了一半。

"嗯,要个带阳台的双人间。"花无期把帆布包往吧台上一放,拉链缝里的胡不归枝桠故意动了动,惊得老板娘差点打翻瓜子盘。

「活的?!这盆栽是活的?!」

花无期心里偷笑,面上却装作没看见:"老板娘怎么卖这种蔫儿了吧唧的盆栽?看着就晦气。"

老板娘的脸瞬间涨红,指着胡不归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这姑娘怎么说话呢!这可是...这可是...算了,身份证拿来!"

花无期慢悠悠掏出身份证,眼角余光瞥见吧台抽屉缝里露出半截信封,上面写着"高利贷还款通知单"。她心里有数了,手指在吧台上轻轻敲着节奏。

十步之内,老板娘的心声像放鞭炮似的响起来:「这姑娘长得真俊...可惜脑子不太好使...」「身份证照片比本人胖点...」「楼上那对狗男女要待到什么时候...」「302的女的天天锁着门...」「老王催债催得紧...」

"老板娘,"花无期突然开口,手指点了点通缉令,"这人长得挺像我一个远房表哥的。"

老板娘的眼睛瞬间亮了:「通缉犯?悬赏五万?!」她脸上的横肉都在放光,"姑娘你确定?这可是杀人通缉犯!"

花无期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做出困惑的表情:"是吗?我瞧着眉眼有点像...不过我那表哥好几年没联系了,说不定早就整容了呢?"

「整容...」老板娘摸着下巴嘀咕,突然眼睛一瞪,「楼上302那男的!眼睛鼻子跟这照片上的人有点像!」

花无期和刚进来的书知言交换了个眼神,看来这趟住店歪打正着撞上个大新闻。

"302住着人?"花无期假装好奇,"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好像看到楼梯口有滩水渍,该不会是漏水了吧?"

老板娘一拍大腿:"可不是嘛!昨儿个就漏了!那女的非说不是她房间的问题,我看就是她洗澡忘了关水龙头!"

「等会儿上去看看...要是真的是通缉犯...五万块啊...」

花无期憋着笑接过房卡,拉着书知言跑上二楼。302房间就在楼梯拐角,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还隐约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听到没?"花无期压低声音,指了指门板,"这俩人有问题。"

书知言刚要说话,胡不归突然在帆布包里剧烈扭动起来:「血...血腥味...很浓的血腥味...」

花无期心里一紧,十步之内瞬间捕捉到房间里的心声——

一个男声粗重的喘息:「...忍不住了...必须离开这里...」

一个女声带着哭腔:「再忍忍...等风头过了...」

还有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像是来自濒死的人:「水...水...」

书知言的脸色沉了下来,他伸手摸了摸门板,指尖泛起银光:"里面有三个人。一个受了重伤,另外两个..."他顿了顿,"阳气很弱,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生气。"

花无期想起刚才老板娘的话,突然明白过来:"老板娘说的蔫儿了吧唧...该不会是这个原因?"她往走廊两边看了看,确定没人后掏出美工刀,"要不等夜深了撬门进去看看?"

书知言抓住她的手腕,指腹在她缠着绷带的伤口上轻轻碰了一下。花无期感觉一股暖流顺着皮肤蔓延开来,原本隐隐作痛的伤口突然不疼了。

「伤口不能再裂开了...」他的心声轻得像叹息,「我有办法。」

趁花无期愣神的功夫,书知言已经从随身的布袋里掏出支毛笔和一张黄纸。他沾了点不知从哪儿弄来的朱砂,刷刷几笔画了个符,轻轻往门板上一拍。

没什么动静。

花无期:"..."

胡不归在包里笑得枝叶乱颤:「哈哈哈...书呆子你画的什么玩意儿...鬼画符吗...」

书知言的耳根红透了,又画了一张符拍上去。这次门板吱呀响了一声,露出条缝来。

「...基础符咒退步了...回去得找阎王要本新的...」

花无期憋着笑扒着门缝往里看。房间里很暗,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有床头柜上的台灯亮着微弱的光。床上躺着个脸色惨白的男人,胸口插着把水果刀,鲜血浸透了床单。沙发上坐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正拿着块沾血的毛巾瑟瑟发抖。

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墙角的阴影里,蹲着个穿着卡通睡衣的小女孩,手里抱着个布娃娃,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床上的男人。

十步之内,小女孩的心声清晰地传来——「叔叔的血流得真慢...红色的...像彼岸花...」「妈妈说等叔叔死了...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花无期的心脏瞬间降到冰点。她认得这个小女孩——就是刚才在老槐树林遇到的那个!

"不对劲!"她低声对书知言说,"那个小女孩是假的!是那个老东西的残魂变的!"

书知言的脸色也变了,他刚想推开房门,突然听见房间里传来女人的尖叫:"别过来!"

床上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挣扎着要去抓掉在地上的手机。小女孩慢慢站起身,手里的布娃娃眼睛突然变成了两个黑洞:"妈妈说...叔叔不听话...就杀掉...就像杀掉爸爸一样..."

女人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惊恐地看着小女孩,瑟瑟发抖:"莉莉...你...你刚才说什么...爸爸他..."

「爸爸...彼岸花...红色的花...爸爸躺在里面睡着了...」

小女孩的心声像细密的针,扎得花无期太阳穴突突直跳。三百年前...阿生是不是也像这样,躺在一片曼珠沙华里?

门板突然剧烈晃动起来,书知言一把将花无期拉到身后。房间里传来男人的惨叫和女人的哭喊,还有布料被撕碎的声音。花无期急得要命,刚想踹门,就听见胡不归在包里大喊:「开门!快开门!是怨念形成的结界!再晚点里面的人就没气了!」

书知言咬破指尖,将血滴在门板上的符咒上。金光一闪,房门突然自动打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房间里的景象比花无期想象的还要恐怖。床上的男人已经没了气息,胸口的刀插得更深了。女人蜷缩在沙发角落,头发散乱,嘴角流着血。而那个叫莉莉的小女孩正站在房间中央,身体周围环绕着黑色的触须,手里的布娃娃已经变成了一团黑影。

"第七个...还差一个..."小女孩缓缓转过头,眼睛里的黑洞直勾勾地盯着花无期,"妈妈说...找到七个祭品...就能见到爸爸了..."

黑色触须像毒蛇般朝花无期扑来,书知言一把将她推开,自己却被触须缠住了脚踝。他闷哼一声,左腿的裤子瞬间被撕开,露出里面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

「她不能有事...」

花无期眼睁睁看着书知言被触须卷起,重重撞在墙上。他吐了口血,脸色惨白如纸,可还是死死盯着她:"走!"

走?往哪儿走?这家伙是不是傻了?花无期脑子一热,掏出美工刀就冲了上去。银色纹路在她胳膊上亮起,刀尖燃起幽蓝的火焰。

"放你妈的屁!"她一刀砍断缠向书知言脖子的触须,火焰顺着触须蔓延,发出滋滋的响声,"要走一起走!谁他妈要当懦夫!"

小女孩发出刺耳的尖叫,触须像潮水般涌来。花无期一边躲闪一边靠近书知言,她能听见他越来越微弱的心声:「...印记...快...」

心口的并蒂莲印记突然开始发烫,像有团火在烧。花无期低头一看,那印记正在发出红光,与书知言胸口的印记遥相呼应。她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咬咬牙朝他扑过去。

两人的手在空中碰到一起的瞬间,红光猛然爆开。黑色触须像被硫酸泼中,纷纷冒着黑烟后退。小女孩发出痛苦的尖叫,身体开始变得透明。

"不...不可能..."她惊恐地看着花无期和书知言交握的手,"为什么...为什么并蒂莲会同时选中两个人...?"

花无期这才注意到,书知言胸口的并蒂莲印记,竟然是完整的!而自己胸口的印记...也是完整的!

「三百年前...她胸口的印记是残缺的...」书知言的心声带着震惊,「原来...我跟她的印记...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

黑色触须突然疯狂地扭动起来,小女孩的身体在红光中逐渐消散:"我还会回来的...三百年后...我还会找到你们的..."

随着最后一声尖叫,小女孩彻底消失了。房间里恢复了平静,只剩下女人压抑的哭声和胡不归在包里的咳嗽声。

花无期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她看着交握的手,书知言的手冰凉,却很有力。她突然想起三百年前那个雪夜,也是这样一双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

「原来...找了三百年的人...一直就在身边...」

书知言的心声轻得像叹息,却重重砸在花无期心上。她抬起头,撞进他盛满温柔的眼眸里。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老板娘的尖叫:"杀人啦!警察快来啊!杀人啦!"

花无期和书知言对视一眼,同时从地上爬起来。

"快跑!"

两人拉着手冲出房间,胡不归在包里嚷嚷:「等等我!你们俩别光顾着谈恋爱!还有棵重伤的树呢!」

楼梯上,老板娘正举着电话大喊大叫,看见他们下来,眼睛一瞪就想扑过来:"就是他们!警察!就是他们杀人了!"

花无期皱了皱眉,刚想解释,就看见书知言突然弯腰,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花无期吓得搂住他的脖子,脸颊滚烫。

「来不及解释了。」书知言的心声带着笑意,「抓紧了。」

他抱着她冲出旅馆,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花无期趴在他胸口,能清晰地听见他的心跳,沉稳而有力。她突然觉得,被阎王扔到人间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三百年的等待,三百年的寻找,原来答案一直就在身边。

\[未完待续\]青石板路被晒得滋滋响,书知言抱着花无期狂奔时带起热风,把她额前碎发吹得乱飞。帆布包里的胡不归被颠得枝叶乱晃,像个刚装满石子的麻袋:「慢点慢点!老子新抽的嫩芽都要断了!」

花无期搂紧书知言脖子的手指泛白,不是怕摔,是被他胸腔里震动的笑声烫到。这家伙抱着她跑过三条街,左腿明明使不上力,嘴角却翘得比旅馆招牌还高。

「前面右拐。」她把下巴搁在他肩窝,闻到他长衫上混着血腥味的皂角香。

书知言果然右拐,冲进条窄巷。两侧斑驳的墙皮扑簌簌掉灰,头顶晾着的花裤衩差点扫到他脸上。他脚步没停,怀里的人却突然绷紧脊背——十步之内,警笛声像被捅了窝的马蜂,从三个方向围拢过来。

「放下我。」花无期去推他胸口,被他抱得更紧。并蒂莲印记隔着两层衣料相贴,烫得像刚出炉的炭火。

书知言突然停在巷子尽头,前面是两米多高的围墙。他单手托起花无期膝弯,另只手在墙根摸索片刻,竟拽出块松动的青砖。空洞里塞着串生锈钥匙,还裹着张泛黄的纸条。

「三百年了还没被捡走。」他抽出钥匙时带起细尘,眯眼躲开呛人的灰,「当年藏得够深。」

花无期的心跳撞在他肋骨上。三百年前那个雪夜,也是这双手,把写着地址的纸条塞进她袖中。她以为那是诀别,没想到是伏笔。

警笛声更近了,夹杂着老板娘尖利的叫喊:「穿长衫那个!抱着女娃子的!」

书知言捏着钥匙转身,退到巷壁阴影里。花无期这才发现他左腿在打颤,裤脚渗出暗红血渍,把青布都泡成了黑褐色。白骨塔的旧伤果然裂开了,却还逞强抱着她跑了这么远。

「我自己能走。」她挣扎着想落地,被他摁住后颈按回肩窝。耳廓擦过他发烫的耳垂,听见碎在风里的心声:「再抱会儿...就一会儿...」

警笛声在巷口停住,传来靴底碾过石子的脆响。花无期屏住呼吸,看他用那串钥匙打开墙根处不起眼的铁门。铁轴发出牙酸的吱呀声,惊飞了墙头上打盹的麻雀。

「进来。」书知言把她推进门,转身落下锈蚀的门闩。黑暗瞬间吞没两人,只有帆布包里的胡不归抖着枝叶抱怨:「妈的...压到老子了...」

花无期的眼睛还没适应黑暗,就被拽着跌坐在冰凉的石阶上。头顶传来书知言压抑的闷哼,她伸手去摸,指尖触到湿黏的温热——他在吐血。

「书呆子!」她声音发颤,摸到他手腕搭在自己膝头,脉搏乱得像跳珠。

「没事。」他用气音说话,气息扑在她额角,带着浓重的铁锈味,「结界反噬...过会儿就好。」

十步之内,他的心声乱成一团麻线:「...印记融合...压制不住...」「她指尖在抖...」「...别让她发现...」

花无期突然攥紧他的手腕,将并蒂莲印记贴在他同样发烫的印记上。红光顺着交叠的皮肤蔓延,在黑暗中勾勒出两朵相依绽放的莲花轮廓。

书知言的身体猛地僵硬。

「别动。」花无期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三百年前你护我,三百年后该我了。」

她感觉到他胸腔剧烈起伏,像压抑着风暴的海。过了许久,才听见他喉咙里滚出声笑,又哑又涩:「傻子...印记反噬...两个人一起分担更痛。」

「比起找不到你的三百年,这点痛算什么。」花无期把额头抵在他心口,听着那里逐渐平稳的心跳。帆布包里的胡不归不知何时安静下来,只有枝叶偶尔摩擦塑料袋的轻响。

黑暗中,她突然感觉到他指尖划过自己脸颊,停在眼角。

「第三次哭,是现在。」他的指尖沾着湿意,声音温柔得像化雪,「这次我看见了。」

花无期的睫毛颤了颤,眼泪砸在他手背上。原来有些情绪,藏得住哭声,藏不住泪。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一阶,又一阶。在这个只有他们两人的秘密空间里,这声音显得格外突兀。

书知言瞬间挡在花无期身前,右手凝聚起银光。胡不归在包里突然躁动起来:「槐木的气息...不只一道...」

手电筒的光柱刺破黑暗,晃得人睁不开眼。花无期眯眼去看,只见楼梯转角站着个穿中山装的老人,手里攥着佛珠,身后跟着两个穿黑夹克的年轻人。

最让她心头一紧的是老人脚边——那盆本该在旅馆吧台的蔫盆栽,此刻正好好端端搁在那儿,槐树枝叶在光柱里微微晃动。

老人的声音像搓砂纸:「等三位好久了。」他转动佛珠,眼神扫过书知言渗血的裤脚,「书先生,花小姐,还有...三百年没换过壳子的胡先生。」

帆布包里突然传出脆响,胡不归的枝桠竟硬生生绷断了一截:「温衍之...你这老东西怎么还没死?!」

花无期的心脏狂跳起来。温衍之,三百年前负责看守彼岸花田的道士,也是亲手把阿生沉入花海的人。

书知言的手按在她肩上,指尖冰凉:「走。」

但已经来不及了。两个黑夹克堵住了门口,老人缓缓走上前,佛珠越转越快:「当年让你们跑了,这次...可没那么容易。」

手电筒的光突然熄灭,黑暗中响起利器划破空气的锐响。花无期只来得及听见书知言的心声在耳边炸开——

「去找阎王...告诉他...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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