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拥有意识时,我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我已经死了。但脑海一片空白,如同海啸过后的风平浪静,没有任何记忆的痕迹,过往的一切都被彻底抹除,无从寻找。我不断的回忆,这依旧是一片空白,无论怎样努力,都只是徒劳。
就在这时,一阵奇异的失重感袭来,这才惊觉自己竟漂浮在半空中。
我下意识地环顾四周,这才看清所处的环境是一个阴暗的山洞,四周洞壁凹凸不平,嶙峋的山石形态各异,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压抑的氛围让人喘不过气来。
见此情景,我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想要逃离这里的冲动,我试图在黑暗中寻找出口。然而,当我拼尽全力想要朝着可能的出口方向移动时,却惊恐地发现,自己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挪动分毫。仿佛有一双无形且有力的大手,将我死死地禁锢在了原地,任我如何努力都无济于事。
无奈之下,我只能被迫困守在原地,目光在这阴森的山洞中搜寻。
然而,在搜寻的过程中,我惊恐地发现,这山洞下面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深不见底,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而在那深渊之上,竟散落着一些平台与蜿蜒的小路。似是漂浮于空中,却又好像与洞壁浑然一体。那些小路曲曲折折,不知通向何处。我的目光沿着小路延伸的方向望去,可目力所及之处,唯有浓稠的黑,仿佛那黑暗是一个巨大的黑洞,将所有的光都尽数吞没。
我这才发现,在中间最大的一块平台上,有一个小女孩。她躺在复杂的仪器之下,只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旁边破旧的桌子前还靠着一个医生,他半倚着桌子,低垂着头,专注地看着手中的本子,那似乎是女孩的病例。
还未等我仔细观察,突然看到一个身影从那小路上奔跑过来,那是一个男子。他满脸兴奋,脚步轻快,看起来心情十分愉悦。他的手中紧紧抱着一只鸽子。当我以为他是要将那只鸽子给那个女孩看时,却不想我的视角突然进行转换,好似我就在他们的身边一样。
这才发现,那只鸽子并非只是简单的礼物,那个男子不知从何处掏出了针线,竟要将那只活生生的鸽子缝进了女孩的头发里。女孩的头发很是奇怪,两边都是秃掉的头皮,中间却留着一条长长的辫子。
在男子将鸽子往妹妹头发上缝的过程中,那只鸽子不停地尖叫着,奋力扑腾着翅膀,但却不知道男子用了什么手段,让那只鸽子并没有想要伤害女孩的想法,就那么任由男子摆弄。尽管如此,它终究还是没能逃过被缝在女孩头发上的命运。
当鸽子被缝好之后,仿佛真的成了一件装饰品。随后,男子从身上掏出一个小巧的镜子,举到女孩的面前,脸上带着期待的神情,轻声问道:“妹妹,你喜不喜欢?”妹妹看着镜子中头上的鸽子,并没有感觉到任何诡异之处,仿佛这样的场景本就是稀疏平常的事。
女孩冲着哥哥甜甜地笑了起来,清脆地回道:“谢谢哥哥,我很喜欢。”那笑容天真无邪,丝毫未察觉这背后的诡异之处,这一幕既荒诞又诡异。
此时,旁边一直低头专注于手中本子的医生,像是突然察觉到了哥哥的到来。他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与厌恶,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满是嫌弃。他缓缓站直身,走到妹妹的身旁,双手在那些复杂的仪器上操纵着。
此时哥哥和妹妹欢乐的话语声在山洞中回荡,周围除了兄妹俩的交谈声,就只有仪器发出的轻微声响。兄妹二人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医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不悦。
隔了一段时间,妹妹原本满是笑容的脸逐渐变得苍白,气息也渐渐微弱下来。
哥哥终于察觉到了异样,他惊恐地大喊:“医生!医生!” 医生缓缓走了过来,目光冷淡地看了看妹妹,随后对着哥哥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治疗失败了。” 哥哥愣在原地,眼中满是绝望与难以置信,他搂着妹妹的头,随后对着医生大吼道:“你快想想办法!”
医生瞅了他一眼,诡异的笑了一下,说,“这可是你说的。” 说罢,医生便毫不犹豫地掀开妹妹身上的仪器。那碰撞的声音在这山洞里显得格外刺耳。
紧接着,他从一旁的工具盘中拿起一把的手术刀,医生将手术刀轻轻放在妹妹颈部以下的位置比划着,手腕微微用力,锋利的刀刃便切入了皮肤。
医生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他熟练地切割着,将妹妹身上的骨头一点点剔除。鲜血不断涌出,浸湿了身下的平台。很快,妹妹的身体被残忍地分成了两半,左边是带着血肉的躯干,右边则是被剔除的骨头。然而头部却依旧连接着,呈现出一种扭曲、歪斜的姿态。整个过程中,医生面无表情,仿佛这只是一场无关痛痒的操作。
医生做完那残忍的解剖后,在妹妹身旁竖起了两个栏杆。随后,妹妹的脊椎骨被吊在了两个栏杆中间的那根线上,晃晃悠悠的。看着旁边的哥哥,医生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耐烦,紧接着又在妹妹吊起的脊椎骨上钉上了两个钉子。那钉子钉入骨头时发出沉闷的声响,之后,医生将一个盆卡在两根钉子中间,确保盆的位置精准。他斜睨着哥哥:“听好了,这盆但凡往下滑动哪怕一点点,你妹妹就彻底没救了。”但脸上却是嘲讽的笑容。
随后,医生转身沿着旁边的小道离开了。哥哥则一动不动地守在栏杆边,身体紧绷,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盆,时间一点点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医生慢悠悠地回来了。他走到盆旁,弯身低头随意地瞥了一眼盆的位置,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冷笑:“还是救不好。”
他饶有兴味地看着眼前满脸绝望的哥哥,缓缓开口道:“不过还有一个方法,就看你愿不愿意,这由你自己决定。
哥哥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希冀的光芒,如同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缕微弱的光芒。他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地说道:“可以!不管什么方法都可以。”
医生听到这个回答,眼神中闪过一丝阴暗,嘴角勾起一抹诡笑,说道:“这可是你说的。” 说罢,他将妹妹平台上的栏杆降了下去。随后,医生从一旁拿起一个锤子,似乎是早有准备。他眼神中透着阴暗而诡异的光芒,脸上挂着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举起锤子,朝着妹妹的躯干砸了下去。每一记的锤击,都伴随着心悸的闷响。随着锤子一下又一下地落下,医生脸上那诡异的笑容愈发扩大。
直到妹妹的躯干完全变成了一摊肉泥之后,医生弯下腰,用手将卡在平台凹槽里的肉泥一点一点抠了出来,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和肉末。随后,医生又将妹妹骨头上面的钉子和盆去除掉,整个过程中,仿佛这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在将妹妹骨头上的钉子和盆去除掉后,他顺手把之前抠出来的肉泥一股脑儿地放进盆里。紧接着,他竟将妹妹的骨头当作支架,开始一点点地重塑妹妹的身体,就像捏泥偶那样随意而又残忍。
不一会儿,妹妹那原本破碎的身躯竟渐渐有了形状。可那重塑后的身体,还泛着碎肉的纹理,看上去格外恐怖而又诡异。每一道纹理都仿佛是在诉说着刚才的那场暴行。
当医生终于将妹妹像泥偶一样捏出人形并让她坐在平台上时,哥哥满心希冀,单膝跪地,两只手分别轻轻地拢住妹妹的手。他不敢用力捏紧,生怕把妹妹弄坏。他的双眼紧紧盯着妹妹的脸庞,期盼着她能在下一秒睁开双眼。
然而,妹妹依旧静静地坐着,没有丝毫动静,哥哥的心中涌起一阵恐惧与绝望,他带着最后一丝希望看向身旁的医生。医生脸上仍是那副不耐烦的神情,撇了撇嘴,语气冷漠地说道:“我也没办法了,没救了。”
听到医生的这句话,哥哥的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掉了,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原本单膝跪地的他双膝一软,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崩溃大哭出来。
他崩溃大哭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他抬头看向妹妹那被捏成泥俑模样的身躯,此刻已瘫在平台上,成了一摊肉泥与骨架。他强忍着悲痛,颤抖着双手抱起那摊肉泥和骨架,不顾一切地朝着小路跑去。而“我”的视角不由自主地追随着这对兄妹,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无法离开他们。
不久,我们来到了一个结构复杂、有许多隔间的地方。这似乎是一个禁地,哥哥脚步踉跄的停在了一个隔间前,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般,将妹妹的肉泥和骨架放置在隔间里的托盘上。放好后,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转身走出隔间。
哥哥在门外等了很久,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终于,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深吸一口气,再次打开了那扇门,缓缓走了进去。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怔住,妹妹已然复原,可模样却是小时候的样子。妹妹正歪着脑袋对着镜子,镜中的她,顶着一个小狐狸头骨模样的脸,那只狐狸耳朵孤零零地悬空在头的一侧,透着莫名的诡异与可爱。
就在这时,一段记忆如潮水般浮现在哥哥的心头,而“我”仿佛也能读取到这段记忆,这段记忆如同光幕一样清晰地展现在我的眼前。
那是在化妆间里,暖黄色的灯光温柔地洒下。妹妹坐在梳妆台前,一位化妆师正专注地为她打理发型。妹妹拿起两只精致的蝴蝶结,轻轻别在狐狸耳朵前,而后满脸笑容地转头看向哥哥,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兴奋地问道:“哥哥,我这样好看吧?”而那时的哥哥,温柔地看着妹妹。
而此刻,看着眼前孤零零悬空的耳朵,与记忆中装饰着蝴蝶结的模样大相径庭。看着眼前的妹妹,哥哥的喉咙像是被堵住,只是快步上前,紧紧地将妹妹拥入怀中,双臂用力,仿佛要把妹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镜中的妹妹依旧一脸懵懂。
而我站在一旁,看着这对兄妹,这幅诡异而温馨的场景,却也只能静静地注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