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颜打开已拆的信封,是乔婉娩写给李相夷的:
【相夷,阿娩得君爱护,相随相伴几载,永刻于心。
知君胸怀广大,令阿娩敬仰,骄傲,又叫阿娩惶恐。
君爱江湖喧嚣,爱武林至高,阿娩只能紧紧跟随君身后,疲惫不堪。
君终如日光之芒,何其耀眼夺目。
然,谁人又可一直仰视日光,阿娩心倦,敬君,却无法伴君同行,无法再爱君如故,以此信与君诀别。
永祝君,身长健,岁无忧,还却平生所愿。
阿娩留。】
无颜读完乔婉娩的诀别信,听着耳边的窃窃私语,看向阿瑶,见她没说话,便去撕开另一封完好无损的信封。
是李相夷写给乔婉娩的回信:
【阿娩,
展信如晤。
卿心所寄,字字入心。
阿娩相伴数载,情深义重,相夷感念至深,亦铭于心。
卿言惶恐疲惫,乃相夷之过。
昔吾心系江湖之远,武林至高,仗剑前行,竟疏忽身侧之人亦需荫蔽。令卿久倦意心生,实非吾愿。
日光炽烈,迫人垂首,阿娩倦于仰望,非情之薄,乃人之常。
卿心已倦,情意难复,相夷明了。
此非卿之负我,实乃江湖浪涌,你我终非同道归舟。
心中虽有万千波澜,然知卿去意已决,相夷唯余尊重。
强求同行,徒增卿累,非爱也,是私也。
阿娩不必有愧,更无须惶恐。
未能予卿所求之安宁,是吾之憾,非卿之失。
爱意本无错,错在吾未能护卿周全于纷扰江湖。
自此别后,望卿珍重万千。
愿卿寻得心之所安,身之所栖,不必再为谁人之光芒所灼,亦不必为谁人之背影所累。
前路漫漫,唯愿卿:心常静,身长安,遇良辰,赏美景,得遇真正可并肩同赏之人,岁月无忧,余生尽欢。
相夷顿首。】
笛飞声听完,嗤笑,分手就分手,搞这么花里胡哨的。还不是一个意思,李相夷被甩了。
“这就分了?
李门主真君子。
再是君子,还不是被人甩了。
李门主那么好人,乔女侠竟然不珍惜,要是我,我定牢牢的抓在手中。
你?就你也敢妄想!
想想怎么了,试问江湖上,谁不倾慕李门主。
这姑娘到底是谁啊?
江湖的神仙美眷就怎么分了?什么时候分的?
应该是在东海大战前吧,毕竟这四顾门在大战后,就对外宣称李相夷死了?
话说,笛飞声都没死,李相夷应该也没死吧?……”
“分手信写的不错。”
阿瑶看着乔婉娩夸她一句,“你有句话说的不错,相夷确实是耀眼夺目,灼你们双目的太阳。
亦是我捧在手心的太阳。就凭你们这些俗人,他人生路上的一块垫脚石,也想拉他下神坛,痴心妄想。”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啊。”阿瑶呵呵直笑,“李相夷是我指腹为婚的未婚夫。”
众人大惊,窃窃私语。
“乔姑娘,你能主动提分手,我很高兴。
毕竟相夷在闯荡江湖,认识你后,就为你跟我退婚。
要不是单孤刀死的正是时候,今天,这婚就已经退了。
你也不会知道我的存在,我更不用他未婚妻的名义来行事。
桥归桥,路归路,你寻你的贴心良人,我捧我的灼灼太阳,自此各不相干。
若让我知道,你再打着相夷的名号,别怪我不客气。
哭什么,又不是你的错。
感情之事最难琢磨,不爱了就是不爱,先前你情他愿,我愿意放手成全。
今后呢,互不打扰。若有事,记得一定要找现任,后任,别来烦前任。”
阿瑶看向众人,“我呢,也没其他的意思,就是让你们知道,李相夷有主,别打他的主意。
我这人呢,最大度的一次就是成全李相夷和乔婉娩,但今天之后,绝不会让你们当中再出现第二个乔婉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