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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草的小可怜怎么不安剧本走

校草霸道占有小可怜

头疼得像被塞进了一台高速运转的搅拌机,嗡嗡的杂音和尖锐的刺痛轮番轰炸着我的神经。眼皮沉重得如同坠了铅块,每一次试图掀开都伴随着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我艰难地喘息着,喉间干涩发紧,每一次吞咽都像在摩擦砂纸。

这是哪?

身下的触感坚硬又冰冷,硌得我骨头生疼,绝对不是家里那张软得像云朵的床垫。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消毒水、陈旧书籍和青春期男生宿舍特有汗味的复杂气息,沉闷得让人胸口发堵。

我强忍着眩晕,猛地睁开眼。

惨白的天花板首先撞入视野,日光灯管发出稳定却冰冷的光芒。视线艰难地向下移动,掠过几个堆满杂物、风格迥异的书桌,最终定格在对面床上——那里赫然挂着一件蓝白相间的运动校服,左胸位置绣着几个清晰的宋体字:青川一中。

青川一中?那不是昨晚熬夜看完的那本甜宠校园文《冰山校草狠狠宠》里的背景设定吗?!

一股寒气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比刚才的头痛还要剧烈百倍。我几乎是弹坐起来,动作幅度之大差点从这张窄小的单人床上栽下去。环顾四周,铁架床、水泥地、墙上贴着的篮球明星海报……一切都陌生得令人心慌。

就在这时,一个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突兀地在脑海深处响起,清晰得如同贴着耳膜说话:

【检测到宿主意识已成功载入。当前身份:青川一中高二(7)班学生,苏宣。】

【原主核心剧情点:于今日午休时分,向同班同学、本书男主角顾廉递交手写情书一封。】

【警告:原主命运线存在高度风险,因不自量力纠缠男主,后续将遭遇不可抗力因素导致退学、重伤、抑郁等负面结局,最终于一年后意外死亡。请宿主谨慎行动,努力存活。】

冰冷的机械音像一把淬了毒的冰锥,狠狠凿穿了我最后一丝侥幸。穿书?炮灰?还他妈一年后就死了?!巨大的荒谬感和灭顶的恐慌瞬间攫住了我,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

苏宣…这名字在书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背景板!唯一浓墨重彩的一笔,就是不自量力给男主递情书,然后被当众羞辱得体无完肤,彻底沦为全校笑柄,为男女主的感情线贡献了一颗微不足道的垫脚石。

完了。全完了。那封该死的催命符情书!

我猛地低头,果然在自己汗湿的手心里,紧紧攥着一张被揉得皱巴巴、边缘甚至有些濡湿的浅蓝色信纸。心脏骤然缩紧,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就是它!原主刚刚送完情书的证据还热乎着!

记忆碎片如同失控的洪水,凶猛地涌入脑海。午休时拥挤喧闹的走廊,自己(或者说原主)涨红着脸、低着头,像完成某种神圣仪式般,将这张薄薄的纸塞进了那个被人群簇拥着的、挺拔如松的身影手里。对方似乎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指尖冰凉地掠过信纸,随即就把它随意地夹进了指间那本厚厚的竞赛习题集里。没有当场扔掉,但这无声的、彻底的忽视,比任何嘲笑都更让人窒息。围观人群那种看好戏的、带着怜悯和讥诮的眼神,如同无数根细针,扎得人只想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砰!”

宿舍门被一股不算温柔的力量推开,撞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我像只受惊的兔子,猛地一抖,手里的信纸差点脱手飞出去。本能地抬头望去——

门口的光线被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切割开。他逆着光,肩线平直宽阔,简单的白色校服衬衫穿在他身上,硬是穿出了几分清贵疏离的味道。午后的阳光勾勒出他利落的下颌线条,鼻梁很高,薄唇抿着一条没什么情绪的直线。

顾廉。

书里那个移动冰山、行走的荷尔蒙、全校女生(以及部分男生)的终极幻想、同时也是未来会把我(苏宣)这个炮灰碾进尘埃里的男主角。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宿舍里残留的那点沉闷气息被一种更强大的、名为“顾廉”的存在感彻底驱散。他走了进来,步伐不疾不徐,带着一种天生的掌控感。他手里拿着几本厚厚的书,其中一本的封面我认得,正是午休时夹着我那封情书的那本数竞习题集。

我的呼吸瞬间屏住,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恨不得立刻缩成墙上的一块霉斑。按照剧情,他现在应该冷着脸,把那张碍眼的蓝色信纸从习题集里抽出来,然后当着我的面,或者干脆走到走廊的垃圾桶旁,优雅地、轻蔑地,将它扔进去。最后再附带一个看尘埃般的眼神。

流程我都懂!快点走完吧!让我安安静静地当个被遗忘的炮灰就好!

我死死低着头,视线聚焦在自己洗得发白的帆布鞋鞋尖上,几乎要把那里烧出两个洞。心里疯狂祈祷:扔吧!快扔!扔完就清静了!我保证以后绕着您老人家走,绝不给您添堵!

时间在死寂中一分一秒地爬行,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咚咚咚,撞击着脆弱的耳膜。

预想中纸张被揉捏的窸窣声没有响起。

反而,是另一种声音打破了这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唰啦——”

那是纸张被小心展开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郑重的缓慢。

我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声响里冻结了。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顺着脊椎骨迅速缠绕而上。

我猛地抬头,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顾廉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我床边,居高临下。他微微垂着眼睑,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真实的情绪。那张浅蓝色的、承载着原主全部卑微心事的信纸,此刻正被他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以一种近乎研究的姿态展开在眼前。

他……在看?!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

下一秒,一个清冷低沉,却带着某种奇异穿透力的嗓音,在狭小的宿舍空间里清晰地响起。顾廉微微侧着头,目光落在那张皱巴巴的信纸上,薄唇开合,竟真的——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

“‘顾同学,你的眼睛像……’”他念到这里,微妙地停顿了一下,喉间似乎逸出一声极其轻微、近乎错觉的哼笑,随即才慢悠悠地继续,“‘……像夏夜晴空里的星星,遥远,明亮,让人……’”

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清了。巨大的羞耻感如同滚烫的岩浆,瞬间将我整个人淹没、焚烧!脸上热得能煎鸡蛋,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阵阵发黑。那些被原主倾注了全部心意的、笨拙又酸涩的句子,此刻被当事人用这种毫无波澜的语调当众念出来,简直比凌迟还要痛苦一万倍!

我恨不得立刻原地爆炸,或者时间倒流回去掐死那个递情书的原主!

“噗嗤……”

“噗哈哈……”

宿舍里另外两个原本在假装看书、实则竖着耳朵偷听的室友,终于再也憋不住,压抑的笑声如同漏了气的风箱,断断续续地响了起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

这笑声像鞭子一样抽在我脸上。我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这点微不足道的疼痛来抵御那灭顶的难堪。眼眶不受控制地发酸发胀,视野开始模糊。完了,这下彻底完了。不仅剧情崩了,我还成了全校最大的笑话。

就在这时,头顶的压迫感骤然增强。

一片阴影笼罩下来,带着淡淡的、干净的皂角香气,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顾廉本身的清冽气息。

我惊惶地抬眼,正对上他俯身靠近的脸。距离近得能看清他皮肤上极细微的绒毛,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若有似无地拂过我的额发。那双刚才还隔着一层冰冷玻璃似的眼眸,此刻清晰地映出我惊慌失措、狼狈不堪的小小倒影。

他微微偏过头,形状优美的薄唇几乎要贴上我的耳廓。那低沉的、带着一丝慵懒磁性的嗓音,裹挟着温热的气息,清晰地、一字一顿地钻入我的耳中,像恶魔的低语:

“啧,写得真烂。”

我身体一颤,下意识地想缩脖子,却被他周身无形的气场定在原地。

“不过,”他话音一转,尾音微微上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玩味,“既然敢写,就得负责。”

他稍稍拉开一点距离,那双深潭般的眼睛牢牢锁住我,里面翻涌着我完全看不懂的、危险又幽暗的光。薄唇勾起一个堪称恶劣的弧度,清晰地吐出对我的“判决”:

“从今天起,每天放学,当面跟我说一句新的。要——诚、心、诚、意。”

什……什么?!

我彻底懵了,大脑一片空白。每天当面夸他一句新的?这算什么惩罚?这简直比当众扔了情书还要折磨人!这剧情崩得连他妈都不认识了吧!

“还有,”他仿佛觉得给我的冲击还不够,慢条斯理地补充,视线意有所指地扫过我攥紧的拳头和僵硬的肩膀,“下次再被我发现像鸵鸟一样缩着,或者……”

他修长的手指突然伸出,带着微凉的触感,极其恶劣地、用力捏了一下我因为羞愤而滚烫发红的脸颊肉。

“唔!”猝不及防的疼痛让我闷哼出声,眼中瞬间蓄满了生理性的泪水,模糊地看着他。

顾廉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指腹在我被捏红的脸颊上不轻不重地摩挲了一下,才慢悠悠地收回手。那动作,带着一种明目张胆的狎昵和掌控。

“再有下次,惩罚翻倍。”他直起身,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仿佛刚才那个恶劣地捏人脸的家伙不是他。他随手将那本夹过情书的数竞习题集丢在我床尾,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现在,”他下巴微抬,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口吻,“去图书馆,帮我占个靠窗的位置。”

我被他这一连串的操作震得完全反应不过来,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呆滞地坐在床上,脸上被他捏过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残留着他指尖微凉的触感。

图书馆?占座?这又是哪一出?

“怎么?”顾廉微微挑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快得让人抓不住,声音却依旧没什么温度,“苏同学第一天当‘小弟’,就想抗命?”

小弟?!

这两个字像一道惊雷劈在我混沌的脑子里。我猛地抬头,撞进他深沉的视线里。那里面没有预想中的鄙夷或嘲讽,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带着审视和某种……难以言喻兴味的探究。

他刚才那些话……那些所谓的“惩罚”和命令……是在宣告一种“所有权”?把我划归为他的……所有物?小弟?

荒谬!离奇!这剧情已经完全脱轨朝着不可知的深渊狂奔而去了!

可那句冰冷的“警告”和原主惨烈的结局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系统冰冷的提示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努力存活】。

活下来……只有活下来才有机会。

胸腔里翻涌着不甘、屈辱和巨大的恐慌,但在生存的本能面前,这些情绪都被狠狠地压了下去。我深吸了一口气,指甲再次深深掐进掌心,用那点尖锐的疼痛逼迫自己冷静。然后,我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认命般的沉重,点了点头。

动作幅度很小,却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顾廉一直看着我,目光沉静,仿佛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直到看到我点头,他眼底深处那点幽暗的光芒似乎才满意地闪动了一下。他唇角微不可察地向上牵了牵,那弧度极淡,却带着一种捕食者锁定猎物般的笃定。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伸出手,在我头顶极其自然地、甚至带着点安抚意味地揉了一把。动作随意得像在揉一只刚捡回来的、炸了毛的小动物。

“乖。”

一个单音节词,轻飘飘地从他唇间逸出。那声音低沉悦耳,像大提琴的尾音,却像带着倒刺的钩子,瞬间穿透了我强行筑起的心理防线。

我整个人僵在当场,头顶残留着他手掌温热干燥的触感,那句“乖”字如同魔咒在耳边反复回响。

他不再看我,转身走向他自己的书桌,步履从容,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微不足道。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给他挺拔的背影镀上了一层浅金色的光晕。

宿舍里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另外两个室友努力压抑的、窸窸窣窣的抽气声。

我僵硬地坐在床沿,脸上被他捏过的地方还在隐隐发热,头顶被他揉过的地方更像被烙铁烫过。那句“乖”字如同魔咒在脑中盘旋不去。

去图书馆…占座……

大脑一片混沌,身体却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机械地、一步一顿地挪下床。双脚踩在冰凉的水泥地上,那股寒意直透心底。我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那个坐在书桌前的背影,只觉得背后那道无形的目光如有实质,沉甸甸地压在我的脊梁上。

我像个梦游者,动作僵硬地拉开宿舍门。走廊里午后慵懒的光线涌进来,刺得眼睛生疼。身后,那扇门在我身后轻轻合上,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隔绝了那个令人窒息的空间,却没能隔绝掉那个低沉的声音和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图书馆……占座……

我迈开脚步,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像踏在烧红的炭火上。走廊墙壁上贴着“静”字的标识在视野里模糊晃动。

那个叫顾廉的校草,那个书里设定好的、应该对我弃如敝履的冰山男主……他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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