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蔑视自己还剩下什么？
苗小伟行政处罚之后，也从SID释放，又去了所在区里面戒赌，今天试出来的日子。
抬头看着天，走出去之后，上了出租车。
于连的故事到了结尾。
江寒用周鸿川这个案例来上犯罪心理学分课程。
骆为昭把陶泽叫了过来，两人一起听了昨晚“清理者”更新的演播内容。
“从听到这个ID开始，我回去翻了翻资料，”陶泽指尖敲着桌面，“这‘启明阅读’早就转成专门的听书软件了，受众特别窄。
除了这个‘清理者’，几乎没别的人投稿。”
“那‘清理者’更新名著的时间，查过没有？”骆为昭抬眼看向陶泽，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
“何宗一被杀当天。”
骆为昭一顿，“为昭，你觉得这是一个巧合吗？”
骆为昭点击了一下手机，选择往上，点击播放，［我们始终要记得一个问题，我和谁同桌吃饭？这个问题人物乃至整个故事的惊魂所在……］
就在这里点击暂停，骆为昭看向陶泽，“你还记得吗周鸿川给裴溯的标签？”
陶泽一愣随即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骆为昭本身也不希望是裴溯，但是……“不管是不是巧合，我觉得这个案子还没有完，到底谁给何宗一发了交易信息？
陈震为什么要突然闯进鸿福大观自寻死路，还有那个假前台怎么就人间蒸发了？这所有的事情绝不可能简单结束。
这背后一定隐藏着更大的阴谋，等着我们追查到底。”
陶泽看向一边新洲政法大学的三个人勾肩搭背笑得很开心的照片，中间的是他们的师父。
……
“师傅去延奎路十三号。”苗小伟道。
司机师傅江手机屏幕对着他，上面是一个未知号码［你做的很好。］
镜子里面赫然是那个假前台，很快他们到了地方，苗小伟有些怯生生的。
推门进去录音机里面还在说着这503案子告破，下西区贩毒案子也有了进展，不愧是新洲最后的希望之类的。
“老师。”
“诺冰啊，你说他们有多愚蠢，既然到现在还相信他们，你觉没觉得愚昧无知的人比那些天生基因缺陷的怪物更值得被清理啊？”
“是。”诺冰毫不犹豫的回答，“不过可惜陈震他……”
老师抬手阻止她还要说的话，“陈震，是为了我们所有人牺牲了自己。诺冰不用担心，相信还会有人加入我们的。”
“你说是不是啊，苗小伟？”老师侧头。
苗小伟低着头什么话都不敢说。
……
空气正好，骆为昭和江寒一起到了墓地，今天是裴溯妈妈的忌日。
裴溯手里捧着石楠最喜欢的百合花，拿着伞，静静矗立着。
把花放下，拿出手拍温柔的擦拭墓碑上面的照片，然后手指抵在唇边，又离开放在照片上。
轻轻点一下，那边有鸟飞过，裴溯看了一下，离开了。
江寒和骆为昭有人拿着鲜花过来，看见、墓碑旁边已经放着百合，知道裴溯来过了。
两人把花也放在墓碑前，鞠躬。
明明是阳光明媚的日子，却下雨了。两人抬头看看天，一把黑色的打伞出现，裴溯看着江寒和骆为昭。
骆为昭有些不自然，“我就是陪老江过来看看。”
江寒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卖队友”他的专业的，“你也知道我记不得这些，是骆为昭提醒的。”
“那个……咳咳，你别听老江瞎扯，那个你们先聊，我们就走了。”骆为昭拉着江干要走，裴溯突然开口“原来花一直都是你放的。”
江寒拍了拍骆为昭，“走吧找个地方，避避雨，同时你们好好聊聊。”
江寒很有眼力见，在一边看风景，矛盾嘛总是要说开的。
“七年了，我偶尔会来看看这，毕竟是我除了你的第一命案。以前老江还没有出事之前，我们经常来。
这小子有时候会对着墓碑自言自语，我怕他尴尬所以就会像现在他这般走远一点。但是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后来老江失忆了，我没说太多，但到了这一天他总会觉得要做什么，所以我告诉他要看一个故人。
他没怀疑，其实还挺对不起他的。”
裴溯打着伞，“所以你们是印象深刻？”
“嗯，我是这样的，不过不是对你妈妈而是对你。但老江可不是。”骆为昭道“他对你道照顾我们都看在眼里，甚至比陶泽还要好，还要细心。
虽然你小时候臭屁自恋又不爱说话，但是老江说你其实很温柔，他的东西坏了你会想法设法的修好，
下雨天也会带着伞去接他，只是从来都是掐准时间偷偷放下伞就离开。只不过你不知道那三伞他没有用上。
被我抢了，哈哈哈哈哈。”
“你还挺得意的。”裴溯无奈笑了一下。
“那当然。你小子有时候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是太执拗还是太坚持。”骆为昭看着他道。
“记得那天的天气就跟现在一样，也不是很好，巡查队值班点就我、老江和陶泽三个新手。
接到你的电话啊，我们也下一条，一边打电话请示，一边拼命往你家赶，我们怕的是一起谋财害命的案子。
凶手没走远，你又不肯离开。一个小孩在那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赶到的时候，你就站在你们家的客厅，一动不动？
看着你母亲，我永远还记得你当时的眼神。老江快速捂住你的眼睛，试图让你不要看。
你让我想起来，我师傅曾经说过的一个案子。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他提起来的时候却记忆犹新，那是一起少女失踪案。”
“前前后后丢了好多年轻的女人，放了学该回家的没回家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没了。”
其中一个受害者的父亲受不了这个刺激，来来回回的往各种机构跑了上百趟，但是案子却迟迟没有进展。”
“我师父看他这么玩命，就劝他，可你也知道这种事情，别人怎么劝都是没用的，我师傅跟我描述过他当时的眼神。”
“那个父亲的眼神就是一个望不见底的深渊，可你再仔细看看，却又能看见深渊当中的那一点火光。
就那点火光，就是不甘心。师父跟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回忆涌上心头，似乎历历在目。骆为昭看向前面，“我师父说，如果有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你，说明他对你是存有期待的。
无论结果怎么样，千万不要辜负那份期待。秉持着这个，我和老江还要陶泽从未放弃过。
只是无论翻过来覆过去，证据永远都在告诉我们，这就是一起自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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