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
“我在电话里听见了我女儿铅笔盒的铃铛声,一定是绑匪打来的!”男人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却异常笃定。
“您会不会是……听错了?”老杨皱着眉,语气里带着几分审慎。
“不可能!”她猛地拔高声音,指尖攥得发白,“我女儿攒了一把彩色铃铛,专门放在铅笔盒里。
没事就爱晃着听响,那声音我绝不会认错!不见人,这电话里的动静就一定是她!”
“是我女儿,绝不会错。”他重复着,声音里裹着近乎执拗的肯定。
回忆结束。
“所以受害者家属一口咬定,录音里肯定是她女儿。”杜宇良看着骆为昭,指尖轻轻叩着桌面,“当然,这只是个零碎细节,当时没留下任何音频证据,只有家属这一句证词。”
骆为昭往后靠在椅背上,指节抵着眉心揉了揉“难怪我师傅的笔记里压根没提特调组,这种真假难辨的细节,自然不会写进公开卷宗里。”
这时候陶泽推门进来,刚才的对话约莫听了个大概,他皱着眉问“会不会当年真的杀错了人?凶手蛰伏十多年,现在又重新作案了?”
骆为昭摆了摆手,语气笃定:“这种连环杀手,不可能毫无缘由就压制住杀人欲。
要是当年真弄错了凶手,这十几年下来,足够他闹出个万人坑了。”他顿了顿,话锋一转,“我觉得无辜零度共情者。”
“杜组,当年凭什么锁定吴广昌是那起连环绑架案的嫌疑人?就因为他手里那几套带血的孩子衣服?”
“不止。”杜宇良摇头,“除了那些被剪碎的衣服,关键是第七个女孩。她身上有明显的虐待痕迹,醒过来后直接指认了吴广昌。
那女孩叫……叫什么来着?”他敲了敲额头,似在努力回忆,“苏……苏……”
“苏玲奈。”陶泽接口道。
“对,就是这个名字。”杜宇良松了口气,“年头太久,好多事记不清了,你们调档案看看吧。”
骆为昭朝陶泽递了个眼色,陶泽刚坐下没多久,又起身出去了。
“杜叔,”骆为昭身体微微前倾,“我有个想法。
现在这起失踪案的调查已经陷入瓶颈,不管是追踪录音笔的投递路线,还是排查、跟踪校车,都跟大海捞针没区别。”
他停顿片刻,语气郑重“我建议换个思路,从十六年前的旧案入手,两案合并调查。”
“你的意思是重启调查,可这个案子早就盖棺定论了的。”杜宇良有些不是很赞成。
“虽然嫌疑人已经死了,但是失踪的女孩还是没有踪迹,唯一幸存者的证词也可能出现偏差
而眼下这个案子,它不仅仅是嫌疑人的特征高度相似,就连铅笔盒里放铃铛这样的案件细节都重现了。”
“不是案件的重要相关人员或者深度参与者是不可能了解这么清楚的。”骆为昭也提出自己为什么坚持的原因。
“这些证据来看,西岭山区曲潼失踪案绝对不是一个偶然绑架诱拐曲潼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一个当年没抓住的零度共情者。”
杜宇良沉默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良久才开口“新洲上下对特调组的期待,你比谁都清楚。”
“旧案一旦重启,无论当年是非如何,赌上的都是整个特调组的荣誉。万一败了……”他话没说完,喉结却重重滚了一下。
骆为昭迎上他的目光,眼神亮得像淬了火“我们不会败。”
“好。”杜宇良点了点头,眼神带着欣赏,“我会跟监察署说清楚。为昭啊,往后就是你们的天下了。
我们这帮老家伙,走的走,没的没,就剩我还在这儿,看着你们这帮猴崽子折腾。”
骆为昭忽然笑了,眼角眉梢都带着点促狭:“那老江也算猴崽子?”
“去你的。”杜宇良笑骂一声,语气却沉了下来,“江寒是特殊人才,几年前的事,绝不能再重演。”
骆为昭脸上的笑意敛去,正色道“我明白。这话您叮嘱过,我家老爷子更是翻来覆去说了无数遍,刻在心上了。”
“行了,出去吧。”
“好嘞~”走的时候骆为昭也不忘记顺走杜组摆在桌子上的烟。
杜宇良失笑,当真是猴崽子!
看着桌面上的照片,拿起来端详,手机消息提醒,[您关注的ID更新了一条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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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碎花裙子的张羽晨拿着画笔正在画画,神情专注,一个突兀的敲击地面的声音响起。
佝偻着道盲人,一步一步靠。
年老的面孔下面,是一张“鲜活新嫩的脸”。
视线从上到下,打量这女孩。
[她可以褪色,可以枯萎,怎样都可以,那我只要看他一眼,万般柔情就涌上心头。]
最终上前,盲人终于到了女孩的面前,四目相对,留下的只有尖叫与空洞的凳子。
张羽晨快速的奔跑着,撞到一个女孩子,张羽晨快速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女孩子穿着红色的衣服,声音带着一些冰冷“你怎么了?”
“刚才……刚才有个奇怪的人。”张羽晨王身后还有四周看过去。
大家都是同龄人,所以张羽晨对她的防备心不是很重,“在哪,我没有看见唉?”
张羽晨往后看,的确没有那个盲人的身影,回头甜甜一笑“谢谢啊。”
“没事。”女孩也笑了,只是眼神之中带着一些冰冷和疯狂。
曲潼爸爸已经被安抚好了,让他回家,他们会尽全力去追查曲潼的下落。
骆为昭看着江寒“人走了?”
“走了,只不过……众所周知,寻人的黄金时间就这24小时,二十四小时之后就不知道这人到底……”
“我听陶泽说了,这个案子跟当年师父办的那个是高度相似的,那人恐怕……可这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骆为昭伸手拍在江寒肩膀上,打断江寒没说完的话“没到最后一刻,谁也说不准。”
“是啊。”
“你跟我一个地方。”
“好~”
下雨了,两人共用一把伞,骆为昭带着江寒到了地方,一个卖报纸书籍的摊子。
一位头发斑白的老人,他都年纪看起来也不过四十多岁,但苍老的似乎已经五六十岁了。
“师傅,你这里有饮料吗?”骆为昭开口。
那人看着手里的报纸,抬头飞快看了一眼,然后道“自己拿。”
江寒哥不喝,干脆在这里等着,骆为昭拿了饮料,走过来,“这雨下的有些大,能在这避避雨吗?”
说是这么说,可是伞已经收了,“坐着吧,这雨这半会儿也停不了,你们是做什么工作的?”
“SI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