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叔，在您看来，吴广昌像是一个零度共情者吗？”骆为昭问道。
郭世南摇摇头“不是很像。”
“最后一个问题，你还记得那个男孩叫什么？”
“好像是叫徐东屿。”郭世南回想了一下道。
江寒打电话给陶泽，让找一下这个徐东屿询问一下情况。
人很快被找到了，逮到了特调组，骆为昭回和江寒在赶来的路上。
进入观察室那边，实在是太渴了，骆为昭直接端着茶就喝。
岚乔一脸懵圈，“那个……老大，是我新沏的减肥茶。”
骆为昭瞪大眼睛，算了，喝都喝了，谁管它是什么茶。
江寒笑了笑，“看来饮料不解渴是真命题。”
岚乔赶紧拿出一边调查的资料，“老大，江哥，这个徐东屿身份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二代移民从屋岛来的，家里有钱，现在是个自由摄影师。”
“苏玲奈呢？”
“已经去世了。出了这件事之后，那个人呢？基本废了，跳舞呢也跳不明白。学习成绩一落千丈，勉勉强强在社区大学混了个毕业证。”
仗着年轻漂亮，跟过一些有钱人，后来也一直过得很乱，弄了一身病，两个月以前去世了。”
“这也就是最后一个幸存者的结局。”岚乔还有些感慨。
江寒看着苏玲奈的照片，这个姑娘的确是一个漂亮分，但是她的眼睛里面充满了一些不好的情绪。
悲伤、愤怒、堕落、不公，甚至是怨恨。
一个幸存者，活着已经算是万幸了，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情绪。
“老江老江，你这是看着美女照片发呆啊，小乔说了人家已经去世了。”骆为昭道。
“我知道。”江寒用手蒙住苏玲奈的照片，只露出眼睛，“看到什么？”
“不就是眼睛吗？”骆为昭不懂减肥寒到底搞什么。
“你再仔细看。”江寒的指尖点在照片边缘，声音压得很低，“她的瞳孔在收缩，不是恐惧，是……恨。”
骆为昭凑近了些，果然见那双漂亮的杏眼里，藏着丝几乎要溢出来的怨毒，像淬了冰的针，扎得人心里发紧。
“一个被救回来的受害者，恨谁？吴广昌？”骆为昭道。
“或许。”江寒移开手，“但是这种恨里面揉杂的东西太多了，我觉得她身上似乎又秘密。”
岚乔道“什么秘密？”
江寒看岚乔的眼神，活像在看个没开窍的傻子。
骆为昭也跟着扯了扯嘴角，语气带着点恨铁不成钢“我说小乔，你这脑子是被案子搅糊涂了？真要是知道什么秘密，老江早把底掀了，还能轮得到在这儿猜？”
岚乔抓了抓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地嘟囔：“这不是最近忙得脚不沾地嘛……再说了，不光脑子转不动，肚子也空落落的，伙食跟不上，工资还纹丝不动，换谁都得犯迷糊啊。”
骆为昭被逗笑了，刚要打趣两句，江寒制止了他们都斗嘴，里面有动静了。
陶泽带着小伍一起进来，三人也暂时不说话了，专心看着询问室。
“不用紧张，没有别的意思，我们就是麻烦你帮我们回忆一些事情。”陶泽将睡放在徐东屿面前。
徐东屿本能的握住，声音有些低沉，“好。”
“那高中是在平昭中学读的吗？”
“嗯，对。”徐东屿没有犹豫回答。
“你记不记得有一个同学叫做苏玲奈？”
徐东屿点点头，“对。”徐东屿端起水喝了一口，感受到骨子里暖和了一些。
“能跟我们说说他们她吗？”
“她……我们已经很多年没联系了。”徐东屿的声音有些飘忽，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裤缝，“她是个很开朗的姑娘，总爱穿各式各样的碎花裙子，笑起来的时候，裙摆会跟着晃。”
岚乔猛地瞪大了眼睛，飞快地瞥向身边的骆为昭和江寒——碎花裙子，又是这个细节！
徐东屿语气带着几分试探“你们把我找来，是为了广播里说的那个失踪女孩的案子吧？我在路上，已经听说了。”
骆为昭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如刀“既然你知道，那我就不绕圈子了。当年吴广昌的绑架杀人案，你到底知道多少？”
“这个……不是很多，因为那时候我还小，像这种事情也不会让一个小孩知道的那么清楚。”
“但是当年有个受害者的父亲说他找过你，苏玲奈所以可以获救，也是因为你及时通风报信。”
徐东屿思索了一下，“这……这事情已经过去十多年了，我实在是真的记不清楚了。”
“当年的连环绑架杀人案，其中一个受害者的父亲曾经到平昭中学附近跟踪调查，偶然间看到你偷偷跟着这个吴广昌。
于是就上前询问你们俩都怀疑吴广昌有不轨的行为，还一起跟踪调查过，他记得吗？”陶泽眷顾事情说得再详细一些。
徐东屿的表情不是很多，人类是世界上表情最丰富的，很多时候从嘴里说出来的话是带有欺骗性的，可表情不会。
“好像是有点印象的，是有这么一回事吧？”徐东屿道，“不过我真的……真的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这个人回答起问题来怎么磨磨唧唧的，怎么这么迟钝啊？老大江哥，你觉得他有嫌疑吗？”岚乔皱眉，实在是太难受了。
“就凭一句碎花裙是不够的。平昭中学是所私立学校，平时都要统一穿校服，管理很严。
大概只有一部分特长生出于形象管理上的要求才适当的放宽标准。全班只有苏玲奈特别，他能记住，这也很正常。”
“但他脸上的表情，在撒谎。”江寒的声音很轻，却像枚冰锥，刺破了询问室里那层刻意维持的平静。
他指尖点了点单向玻璃，“你看他的嘴角，在往上翘，眼睛却在往下垂——这是典型的伪装镇定，心里藏着事呢。”
“而且当年的案子轰动一时，像很多细节上记不起来，也不应该是一字都想不起来。何况作为一个间接被牵扯进去的人。
对他来说应该是一个非常令人印象深刻的，他却说他记不清了，这就很奇怪了。
那时候男孩子心里面大概都装着一个正义的使者，或者说某些中二魂，幻想拯救世界，拯救身边多关注的人。”
“我觉得江寒哥分析很对。”岚乔话音刚落，陶泽的声音响起，问出的话基本是刚刚江寒所说过的其中之一。
岚乔竖起大拇指，骆为昭白了她一眼，一点没长进啊，他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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