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泽皱眉“那老江那边？”
“他那么聪明，肯定已经猜到了。”骆为昭道。“但你看他该吃吃该喝喝。”
“他不会像师父一样不声不响的死起的，放心吧，他们既然想要拉拢，在老江没有表态的时候绝对不会动他。”
陶泽松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不过他们就不怕我们顺藤摸瓜查到他们头上？
这未免太冒险了。”
“冒险？”骆为昭轻笑一声，拿起那份转账记录，“他们敢叫‘清理者’，就说明手里攥着足够多的底牌。
这些证据看似把郑凯峰和董父卖了个干净，实则藏着更深的钩子。
你看这笔流向海外的资金，备注是‘实验经费’，和三年前那起生物实验室爆炸案的资金链对上了。”
陶泽猛地睁大眼睛“你的意思是……他们在借我们的手清理内鬼，同时把我们引向更深的局？”
“没错，或许三年前的局就是为了老江。他们想让老江加入，但是没想到内部出现了内鬼，造成老江失忆。
清理者观望了很久，再发现老江失忆了对他们来说暂时没什么作用所以搁置了这个计划。
但是老江后面一系列的动作，再次证明了他的价值，所以他们再次尝试接触。”
陶泽顺着他的思路往下想，后背忽然有点发寒“我懂了，所以一面这是一边借我们的手拔掉当年搞砸事情的内鬼。
一边用这些‘证据’当诱饵，把老江重新拽回那个局里？
可老江现在失忆了，他们怎么确定能拉拢成功？”
骆为昭拿起桌上的咖啡杯，杯壁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你想想，三年前的爆炸能让老江失忆，说明那案子里藏着他绝对不能忘的东西。
现在他们把线索送到眼前，哪怕老江想不起来过去，凭着他对真相的执念，也一定会顺着这根线往下查——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
他顿了顿，看向窗外沉沉的暮色，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意“他们在逼老江自己找回记忆，逼他重新走进那个他们布了三年的牢笼。
等他记起一切的时候，要么被迫加入他们，要么……就成为下一个需要被‘清理’的人。”
陶泽捏紧了拳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直接把线索压下来？”
“压不住。”骆为昭摇头，将文件折好放进抽屉，“‘清理者’敢把牌亮出来，就早算准了我们不会放着线索不管。
现在只能顺着他们给的路走，但节奏得由我们来控。”
他抬眼看向陶泽，眼底闪过一丝锐利，“通知技术队盯紧那笔海外资金的流向。我先跟杜组汇报一下这个情况。
另外，从现在起，老江那边的行动必须有人跟着，我们得比‘清理者’先一步，找到他们真正的底牌。”
“好。”陶泽道。
现在办公室里只剩下骆为昭一人，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路灯的光晕透过玻璃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靠在椅背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的边缘，脑子里反复梳理着线索。
“清理者”的布局远比想象中更深，三年前的爆炸、老江的失忆、如今浮出水面的资金链……
每一环都扣得严丝合缝，像是一张早就织好的网，只等猎物主动钻进来。
而老江，就是那张网的核心目标。
江寒敲门，“进来。”
骆为昭见江寒，收起吊儿郎当的姿势，“你怎么过来了。”
“你知道的。”江寒道。“放心，不会说什么不依靠你们的话，我知道我现在该做什么。”
骆为昭松口气，“有时候真的希望你不要接触这些，但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这一次有我们在。”
“嗯，我相信你们。”江寒道，江寒走了，骆为昭找到了杜组汇报了情况。
杜宇良听完骆为昭的汇报，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办公室里只剩下规律的叩击声，沉得像压在人心上的石头。
“一定要保护好江寒，既然他信任我们我们就不能辜负了。”
“这一点我知道，我就想让杜组向监察署说说，要不要派个高手过来？”骆为昭道。
杜宇良停下叩击桌面的手指，抬眼看向骆为昭，眉头微蹙“监察署的人不是说调就能调的，他们有自己的任务优先级。”
“再者要是突然派人过来，有点打草惊蛇了，说不定会打草惊蛇，还不如维持现状。”
骆为昭点头“这倒也是，现在可以确定清理者跟组织不是一个，否则郑凯峰这边应该就不会行动。
看起阿里郑凯峰是擦屁股的，那我们要不要试着放长线钓大鱼。”
“可以，但是务必注意安全。”杜宇良道
“是。”
“还有告诉江寒，不用急着回忆过去。”杜宇良的声音沉了沉。
“我们查案是为了真相，不是为了把他推回火坑。
节奏由我们控，他只需要配合就行。”
骆为昭回头点头“我会转告他的。”
走出办公室时，走廊的灯光拉长了他的影子。
骆为昭望着远处零星的灯火，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那是江寒去年送他的，边角已经磨得有些发白。
“清理者”想逼老江走进牢笼？那他就得先把这牢笼的栏杆，一根根给拆了。
他眼里闪过一丝坚定，转身走向技术队的办公区，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技术队的办公室里灯火通明，键盘敲击声此起彼伏，像是暗夜里跳动的脉搏。
骆为昭推开门时，队长赵磊正对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流皱眉，见他进来立刻起身“骆队，你来得正好，那笔海外资金的流向有新发现。”
他指着屏幕上闪烁的红点“资金最终汇入了瑞士一家生物科技公司的匿名账户，但这家公司半年前就注销了。
我们顺着服务器残留的痕迹追了三层代理，发现它和三年前爆炸案现场残留的设备序列号，来自同一批供应商。”
骆为昭俯身盯着屏幕，指尖点在那个早已失效的公司名称上“能查到这家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吗？”
“难，”赵磊摇摇头，调出一串加密代码，“对方用的是军工级加密算法，我们破解了一半就触发了反追踪程序，刚把防火墙补上。
这帮人是真专业，每一步都留着陷阱。”
窗外的夜色更深了，骆为昭揉了揉眉心“不用硬破，查供应商的物流记录，三年前那批设备运到国内后，除了爆炸的实验室，还有没有其他接收方？”
赵磊眼睛一亮“对哦！我怎么没想到！这就查！”
骆为昭“你们继续努力，我先去开个会。有消息通知我。”
“好。”赵磊有也没抬起来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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