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队,江寒哥对骆队的感情也不一般吧,毕竟我可听说了这是第二次了。”裴溯这话有点不对味。
江寒点点头“确实不一般,毕竟都是两次过命交情了。
师兄弟的情分加上兄弟朋友了这么多年,早不是一句“不一般”就能概括的。
他这人看着没心没肺,总爱抢我碗里的菜、跟我贫嘴,但每次出事儿,跑在最前面的也是他。”
“我父母去得很早,我其实对他们的记忆从前应该很深刻,后来……模模糊糊的。
骆为昭和陶泽对我来说应该就像我父母一般,是友情之上,爱人之下,算是亲情吧。”江寒道。
裴溯听到这个心里那点子不安也放下了,但好像知道他在她心里究竟占了那个位置“那我呢?也是亲情?”
江寒没说话,江寒指尖轻轻蹭过床头的被角,目光落在裴溯收拾到一半的餐盒上——那里面还剩小半块没吃完的糕点,是裴溯早上特意带来的,知道他醒了没胃口。
沉默了几秒,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比刚才更轻些“你不一样。”
裴溯抬眼,睫毛颤了颤,没接话,只等着他往下说。
“骆为昭和陶泽,是看着我撑过最难熬的日子,像家人一样护着我。
但你……”江寒顿了顿,眼神软了些,“是我看着从楼梯间那个攥着恐龙玩偶的小孩,慢慢长到现在的。”
他想起刚才裴溯提莲子羹时的样子,想起记忆里那半块悄悄塞过来的面包,嘴角勾了点浅淡的弧度“我护着他们,是习惯了并肩扛事。
护着你,更像……怕把当年没护住的那点‘软’,再弄丢了。
算不得传统的亲情,是独一份的。”
裴溯手里的纸巾攥了攥,又慢慢松开,指尖的凉意散了些。
他低头把最后一个骨碟摆好,再抬眼时,眼底的那点不确定已经淡了,只轻声道“知道了,师兄。”
……
骆为昭这边是陶泽的电话,说是郑凯峰这边有了新的消息,如果有时间同步一下案情。
“等一下。”骆为昭景区病房里面,江手机开了免提放在小桌板上,“好了,继续说。”
江寒想看看是谁的电话,身体往前倾,急得裴溯和骆为昭同时按住他“不是……你被乱动啊!”
“为昭,你这是开了免提吗?”陶泽道”是减肥寒和裴溯都在吧?”
“嗯。”骆为昭点点头。
“江寒,今天感觉如何?前几天我们去看的时候,你还不太清醒,看见哥给你买的水果了吗?”
江寒看了看旁边还剩下的几个,其他都进入了骆为昭这个猪的肚子里面。“看到了……不过被个猪吃……”
“陶泽不是说有郑凯峰的消息了……”骆为昭赶紧岔开话题。
“为昭,被你说对了,关键证据出现了。”陶泽神色凝重,看了看周围没有人,继续道:
“早上的时候,平安区打来了一通电话。有居民反映,在家连续几天闻到一股奇怪的臭味。
巡查队的同事就在出租屋里发现了一具男尸,之前我们在征集肇事者线索的时候,曾向各区发过一封邮件。
那上面正好有一张受害人的照片,所以他们才会第一时间将信息同步给我们。”
江寒看了看骆为昭,骆为昭点头,“死者的身份信息查到了没有?”
“死者在出租屋里留下的证件信息是假的,但是我们经过DNA和照片对比,在通缉犯的资料库里面发现了这个人的真实身份。”
“通缉犯?”骆为昭有些吃惊。
陶泽拿出一边道文件夹,“没错,死者王厉是一名逃犯,以前是一名长途车司机,因为赌债,欠债杀了债主一家一直在逃。
有人在要对周怀瑾动手那天看到,王厉的家门被敲响了。”
我想他们应该是要准备对老江有个什么计划,但是……最终终止执行了。”
“因为王厉死了。”骆为昭道。
“嗯,不知道到底是被谁杀掉的,这也导致了他们想去拿回寄给老江的快递。”陶泽道。
骆为昭看向江寒,还有一股势力在保护江寒,或者说不明意图,但是肯定是对江寒。
“你说跟郑凯峰有关系,是什么情况?”
“现场桌子底下一个陶瓷碎片上检测到了郑凯峰的指纹。”陶泽道。
裴溯皱眉“这有点不符合逻辑。如果是另外一股神秘的力量,那我为什么现场留下的是郑凯峰的?”
陶泽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文件夹边缘“我们也在查这个矛盾点。
技术队反复确认过,陶瓷碎片上只有郑凯峰的指纹,没有第二个人的痕迹。
那碎片像是个摔碎的马克杯,边缘还沾着点没洗干净的咖啡渍,看款式是街边便利店卖的便宜货,不是出租屋原有的东西。”
“所以说……”江寒说话还有点哑但是也能听得清楚,“郑凯峰一定去找过王厉,而背后的人也知道。
所以利用了这一切,做了一个瓮。”
“一个故意留痕的瓮。”骆为昭指尖敲了敲桌板,眼神沉了下去,“要么是想把王厉的死全推给郑凯峰,让他替自己背锅。
要么是想搅浑水——毕竟郑凯峰跟咱们一直对着干,把他卷进来,咱们就得先耗精力查他,背后的人正好能趁机藏得更深。”
江寒靠在床头,喉结动了动,目光落在裴溯递来的温水杯上“还有一种可能,背后的人跟郑凯峰本来就有关系,现在想‘弃车保帅’。
王厉知道的太多,留着是隐患,杀了他,再用郑凯峰的指纹把线索断在这儿,既除了麻烦,又能把咱们的注意力钉在郑凯峰身上,一举两得。”
裴溯握着水杯的手紧了紧,补充道“可郑凯峰要是真跟背后的人有关,为什么不干脆让他直接动手杀王厉?
反而要绕这么大圈子留指纹?万一郑凯峰被查急了,把背后的人供出来怎么办?”
“因为郑凯峰没那么听话。”江寒咳了两声,裴溯赶紧帮他顺了顺背,他缓了缓继续说,“郑凯峰这人野心大,又惜命,要是让他去杀一个通缉犯,他肯定会掂量风险——万一被抓,就是死罪。
背后的人摸透了他的性子,知道硬逼没用,不如趁他去见王厉的时候,悄悄留下痕迹。
等王厉一死,郑凯峰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到时候他要么只能逃,要么就得靠背后的人‘救’他,反而被攥得更紧。”
“没错,这个证据,实在是太关键了,但是也给的太直白了。”陶泽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