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凯峰坐拥周氏很多年,杀一个杀手居然还要他亲自出马,实在看起来太委屈他了。骆为昭道。
“所以我觉得老江前面所说说的应该可以成立。”
陶泽知道裴溯也在,也知道他开的免提有些话就不好再说,也只能就此作罢。
但到底是以前就喜欢的人,比较了解他的性子,陶泽肯定没说完。
骆为昭看向裴溯,他是内心一直有个直觉,裴溯对这些案子或许了解得比他们还要更深刻。
并且他大概能猜测道在那栋别墅里面应该裴溯应该藏了一些东西。
但是裴溯不愿意说,或者说让他开口说这些的只有江寒。
……
周氏的案子总算是尘埃落定了。
肖翰杨呢也已经回来上班了。
江寒也是,实在是再躺下去他就要发霉了。
自从他醒来之后他的病房就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简直比新洲市长还忙。
可看似落下的案子,却还有千丝万缕的线索埋藏在里面。
每个人心里都不是很轻松,但不愿意让人担心,所以装作很轻松的样子。
自从这个案子之后,清理者似乎消停了一段时间,但是也没有很久……
但是江寒出院之后并没有再回去之前的公寓,而是被骆为昭带回去,美其名曰保护。
裴溯自然是不愿意的于是斥巨资给江寒买了一个新家,独栋的小别墅,并且请了阿姨和司机和保镖。
骆为昭看着裴溯递过来的别墅钥匙,脸直接沉了下来“裴溯,你这是干什么?
江寒住我那儿方便照顾,你搞个独栋别墅,离队里远不说,保镖阿姨一大堆,反而容易引人注意。”
裴溯把钥匙塞进江寒手里,抬眼跟骆为昭对视,语气没软“骆队,江寒刚出院,需要安静的环境养伤,你那儿每天人来人往,队里有事还得随时叫他,哪能好好休息?
这别墅我选了很久,安保系统是顶级的,离医院近,阿姨是我特意找的比你那儿方便多了。
再说了远怎么了,我也住那,我每天都跟他一起上下班,他不累啊。”
江寒捏着冰凉的钥匙,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忍不住咳了一声“行了,都别争了。
裴溯这别墅我住,不过保镖不用,阿姨的一个打扫就成,吃喝我又不是不能解决。”
骆为昭还想说什么,江寒递了个眼神过去“你那儿离队里近,办案是方便。
但是又更好的选择嘛,还是可以选一下。
我住裴溯这儿,平时能清净点养伤,有事咱们电话联系,不耽误。”
骆为昭撇了撇嘴,终究没再反驳。
他知道江寒的性子,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改,更何况裴溯这架势,明显是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搬去别墅那天,裴溯亲自开车接江寒,后备箱里塞满了江寒常用的东西:从家里带的旧靠枕,平时看的书,甚至连他没吃完的那罐茶叶都记得带上。
阿姨已经提前把房间收拾好,主卧朝南,阳光正好落在铺着浅灰色床单的床上,窗边还放了一张小沙发,正好能晒太阳看书。
江寒坐在沙发上,看着裴溯忙前忙后地给他摆东西,嘴角忍不住勾了勾“你倒是把我给惯坏了,家当就差墙皮了没扣下来了。”
裴溯刚把那罐没喝完的茶叶放在床头柜上,听见这话回头时,眼底还带着没褪去的认真。
指尖轻轻蹭过江寒手腕上刚拆线的浅疤“惯坏了才好,这样你就不会想着换地方住了。”
“这样不行啊,你以后娶媳妇了可咋整。我在这多不合适?”
裴溯一愣,看着他,“那就不娶了。反正我们我们两个凑合凑合也能过。”裴溯晃悠了一下手。
江寒看了看自己手上,裴溯的指尖还搭在他手腕那道浅疤上。“成吧,反正也不是不行。”
裴溯一愣,江寒已经起身王门口走去。
“去哪?”
“楼下倒水。”
“等我一起……”
“我就倒杯水也要一起?”
“嗯。”
“好吧……”江寒的语气里面有点无奈但是更多的是宠溺。
这种情感对裴溯来说是陌生的,但是令人上瘾。
江寒握着楼梯扶手往下走,能清晰感觉到身后那道不算灼热却格外专注的目光。
厨房在一楼西侧,推拉门是浅木色的,阿姨已经提前把烧水壶灌满了水,就放在台面上。
江寒刚要伸手去按开关,手腕就被裴溯轻轻攥住了——他掌心还带着点室外的凉,却把江寒的手腕裹得严实。
“我来。”裴溯把他往旁边让了让,自己站到水壶前,指尖精准按到开关,“刚拆完线,少碰这些。”
江寒靠在门框上笑,看着他从橱柜里拿自己常用的那个白瓷杯,连杯沿的小缺口都记得清清楚楚。
“裴溯,你是不是把我这些破习惯都记小本上了?”
裴溯回头看他,眼底亮得像落了星子,没直接回答,反而把杯子冲了两遍,才接了温水递过去“温的,刚好能喝。”
江寒接过,喝了一口,看到一边道阿姨,“阿姨姓什么?”
“问这个干什么?”裴溯有些不懂。
“告诉我。”
“姓吴。”
“哦”江寒点头,“吴阿姨。”
“江先生,裴先生。”吴阿姨过来,“是饿了,我马上就准备。”
“不用,今天刚搬过来,辛苦您了,你就先休息吧,我来做。”
“啊?”吴阿姨看向裴溯,江寒带也不恼,裴溯是她雇主,是该问问他。
“以后江先生的话就是我的话,吴阿姨去休息吧。”裴溯道。
吴阿姨愣了愣,随即笑着点头应下“好,那我就先走了,明天再过来。”
说完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两人。
裴溯还维持着刚递完水的姿势,指节无意识地蜷了蜷,像是还在回味刚才攥着江寒手腕时的温度。
江寒靠在门框上,指尖摩挲着杯沿的小缺口,看着他眼底未散的亮意,忍不住又笑“怎么不说话了?刚才跟骆队争的时候不是挺能说的?”
“那不一样。”裴溯走到他身边,声音放得轻了些,“跟他争是怕你受委屈,跟你不用争。”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江寒手腕的浅疤上,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你刚才说‘也不是不行’,是认真的吗?”
江寒抬眼撞进他的视线,那里面盛着的期待太直白,让他没法装作没看见。
他故意慢悠悠地喝了口温水,才放下杯子,伸手拍了拍裴溯的胳膊“不然呢?难不成跟你开玩笑?”
裴溯的眼睛瞬间亮得更明显,像是突然被点亮的灯。
他下意识伸手想去抱江寒,又想起对方刚出院,动作僵在半空,最后只是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