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翰杨开口道“大学生走失跟儿童走失不一样,儿童走失因其紧急性以及恶性事件的半生性已经全部纳入SID的侦办范围。
但是这次出走的全部都是大学生,18到19周岁不等,男女都有。而且还是自发结伴出走的。”
“碰上什么危险的情况也不高吧,骆队的意思应该是这样的案件除非特殊情况,否则不会委托到SID。”
岚乔从肖翰杨说话就一直看着他,听她这么说,岚乔拍了一下手,“但这次就是特殊情况。
这几个出走的学生是育奋国际学院大二的学生,学校是市属高校,行政上超脱各区。所以他们要是有事,只能报个SID。
嗯,这也是咱们政府服务计划的一部分。”
岚乔这么一说,大家也就重新找回了工作的热情。
“说说看,这几个学生到底什么情况?”骆为昭道。
“出走的五名学生都是育奋国际学院的大二学生。
育奋实行封闭式管理,学生全员住校,他们是趁夜翻墙离开学校的。”
“学生们出走前在网上发过一封信,现在转发量不小。
我想着现在的学生大多离不开网络,万一他们看到网友讨论,忍不住出于虚荣心回复,咱们就能第一时间定位到人。”
“这封信是谁写的?”
“是这个叫冯彬的学生。”岚乔补充道。
“他是这次出走的领头人?”骆为昭追问。
“冯彬这孩子,家庭条件挺好,在学校里人缘也不错,成绩稳定在中上游。
真搞不懂,各方面都顺风顺水的,怎么突然想不开,牵头闹出这么大的事。”岚乔语气里带着费解。
骆为昭指尖转着笔,目光沉了沉“各方面都‘不错’,其实就是各方面都没什么突出特点。
这种平时不爱冒头、看着最‘安分’的学生,怎么会突然跳出来带节奏,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呗~”岚乔道。“哎呀,想我上大学那会儿,每天都忙着谈恋爱,从来没时间搞这种幺蛾子。”
“优秀的人生经历总是相似,想当年哥可是政法一根草啊!”小伍不要脸的道。
“嘿!照你这么说,我还是政法一枝花呢!”
“政法学院加起来总共不到十个女生,你那可不就是政法一枝花。”
陶泽笑着道“别吵了,又买一枝花跟一根草啊,都轮不到你们。”
“陶副难不成是你?”两人看向陶泽。
“我可不敢当,你们把江博士放在哪?”
“江博士那跟我们人在一个大气层吗?他早就已经超凡脱俗登仙了好吧。”岚乔道。
小伍也点点头“就是就是,江博士的美名可是传了好多年,不过我真的很想知道江博士当年在学校到底有多‘神’?”
小伍搓着手,眼里满是好奇,“我听老同事说,他当年光靠一份犯罪心理侧写报告,就帮校保卫处破了僵持半个月的图书馆失窃案。
还没露面就把嫌疑人的底摸得门儿清,真的假的?”
岚乔也凑过来,跟着点头“我也听过!说他那时候根本不怎么去上课,却总能在专业课题上压教授一头。
连潘云衡老师都夸他‘天生吃这碗饭’。
对了,还有人说他当年拒绝了国外好几个名校的橄榄枝,非要下基层做卷宗整理,这又是为啥啊?”
陶泽放下手里的文件,笑着摇头“你们啊,别听外面传得神乎其神。
江寒当年确实厉害,但也没到‘登仙’的地步。
他拒绝国外offer的事我知道点,那时候他刚接触到‘零度计划’的早期资料,总说‘自己人研究自己人的案子,才放心’。”
骆为昭敲了敲桌子“我说你们问案子呢,怎么开始聊八卦了?去查一下火车站机场,长途汽车站三天还没找到人,不正常了。”
“是。”大家回答道。
大学里面,江寒正在上《极端犯罪心理分析》的选修课。阶梯教室里坐得满满当当,后排甚至挤了不少外专业的学生。
尽管他的课不好过,但是依然有很多人来,一是因为他本人那些“传奇故事”,二十人长得太好看。
这三嘛那就是他讲课都是拿着真实案例来,最通俗易懂的语言,让他们快速的掌握知识。
江寒站在讲台前,指尖点了点投影幕布上的案例截图,声音平静却有穿透力“……这类极端犯罪者,往往存在‘认知闭环’。
他们会将自身的困境全部归咎于外部,比如社会、他人,甚至是无差别的陌生人。”
台下有人举手,是个戴眼镜的男生“江老师,那像这种人,在犯罪前会有明显的征兆吗?
比如情绪暴躁、行为反常之类的?”
“不一定。”江寒摇头,调出另一组数据,“有近三成的极端犯罪者,在日常生活中表现得极其‘正常’,甚至温和、内向,就像我们身边最普通的人。
他们擅长压抑情绪,直到某个‘触发点’出现,才会彻底爆发。”
话音刚落,后排突然传来一声轻响,有人不小心碰倒了水杯。
江寒目光扫过去,却在人群里瞥见个熟悉的身影——是裴溯,正靠在后门墙边,手里还提着个纸袋,显然是等他下课。
他收回目光,继续往下讲“就像去年城郊的连环盗窃案。
嫌疑人是个小区保安,平时对业主温和有礼,没人会把他和‘多次入户盗窃’联系起来。
直到警方查到他儿子重病需要巨额医药费,才发现他早就在压力下形成了‘偷钱是唯一出路’的认知闭环。”
“那怎么才能提前识别这种人呢?”又一个女生举手,语气带着担忧,“万一身边就有这样的人,我们根本没察觉怎么办?”
江寒指尖在讲台边缘敲了敲,语气放缓了些“不用过度恐慌。这类人的‘正常’是伪装的,总会在细节里露破绽。
比如对某类话题异常敏感,或者在特定场景下会突然情绪失控。
更重要的是,遇到无法判断的情况,及时求助专业人士,不要自己硬扛。”
下课铃响时,江寒合上教案“今天的案例分析就到这,课后把你们对‘认知闭环’的理解写成报告,下节课交。”
学生们陆续离开,裴溯才走上前,把手里的纸袋递过去“刚路过食堂买的,你早上没怎么吃。”
江寒接过,“怎么样跟潘老师交流?”
“还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