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为昭的指节在桌沿上抵出深深的印子，办公室里的空气像是被冻住，只剩下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他盯着江寒眼底那抹压抑的红，喉结滚了滚“有用处……是因为你知道的比自己以为的多，还是他们要留着你钓什么人？”
江寒垂眸看着自己泛白的指尖，声音冷得像冰“不清楚，但师父当年特意把线索藏给我，肯定是知道我会被盯上。
他让我查327，其实是在让我查自己的记忆。”他忽然抬头，目光锐利如刀，“还有裴溯，我只记得他，这绝不是巧合。
要么他和当年的事有关，要么……他是我记忆里唯一没被篡改的锚点。我更倾向于后者。”
“这么笃定？”骆为昭问道。
“是”江寒没有犹豫再次肯定的回答“我觉得这一切都是有关联的，我和裴溯要么作用一样，要么他们想一场“表演”。”
骆为昭指节的力道松了些，指腹在桌沿磨出细微的声响，目光却没从江寒脸上移开“表演？谁是观众？又要演给谁看？”
江寒指尖蜷了蜷，掌心沁出的薄汗让指节泛出更明显的白“现在还说不准，但能肯定一点——他们需要我和裴溯同时留在台面上。”
“又或者本身他们是想毁掉我，觉得一个活在这世上不知道来处、不知道归途的英雄后代。
才更能戳中人心最软的地方，也更能让‘英雄陨落’的戏码显得可悲又可笑。”
江寒的声音压得极低，尾音里裹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他抬手抹了把脸，像是要把眼底翻涌的情绪彻底压下去“毕竟比起一个眼底明确、有根有底的对手，一个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的‘弃子’，才更容易被他们攥在手里，当成搅动局面的棋子。”
骆为昭看着他紧绷的肩线，喉间溢出一声低叹，指腹停止了在桌沿的摩擦“所以你觉得，他们留着裴溯，也是为了让这盘棋更‘好看’？
用你们两个不确定的关联，引着我们往错路上走？”
江寒没有立刻点头，指尖在掌心掐出浅浅的印子“可能性很大。”
“裴溯这边你怎么想？”骆为昭转移话题。
“不管他们怎么想，我们的生机已经出现了，现在每一步都得踩实。”江寒指尖松开，掌心留下几道淡红的印子，目光重新落回骆为昭身上，语气里多了几分沉定。
“裴溯他始终是与我在一块，哪怕有时候他冯一些举动措辞看起来就像有问题的，可他或许也是身处深渊需要救赎。
这些话是他在寻求帮助，寻求能在他失控时候可以拉住他的稻草。”
“老骆，今天的话我不想让他知道，不论是我还是他，都在棋盘上，可是做棋子还是执棋者可不是他们说了算。
这一路太危险了，师父就是算准了我一定会和他们斗到底，所以才让你在我身边，替他看着我，也替我守住最后一点清醒。”
江寒的声音终于泄了丝疲惫，方才锐利如刀的目光软了些，“他知道我性子轴，一旦咬住线索就不会放，可这盘棋里全是陷阱，我怕自己哪天陷进去，连方向都辨不清。”
骆为昭喉结动了动，指腹轻轻敲了敲桌面，打破了片刻的沉寂“师父的心思，我大概懂了。
他把你推到这局里，不是让你当棋子，是让你当破局的楔子。”
他抬眼看向江寒，眼神沉而稳，“至于裴溯，你想护着他，可以，但得有分寸。
咱们现在走的每一步，都不能赌‘或许’。”
“老江我不能失去你，人生能有几个过命的人。
所以不论是有什么你都记住我可以做你的盾和后路，但是你不能涉险。
还有我们说过的，毕生都会献给正义和理想。”
江寒望着骆为昭眼底翻涌的郑重，鼻尖忽然有些发酸。
他别开眼，指尖无意识蹭过掌心未消的红痕，声音比刚才轻了些，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我没忘。
当年在警校宣誓的时候，你站我旁边，声音比谁都大，说要把‘正义’两个字刻进骨头里。”
骆为昭听着这话，紧绷的下颌线柔和了几分，指腹在桌沿轻轻敲了两下，像是在回应当年的节拍“现在也没忘。
只是那时候没想过，‘正义’前面会拦着这么多弯弯绕绕，连护着身边人都要步步算。”
他顿了顿，目光重新锁在江寒脸上，语气又硬了几分，“但不管怎么绕，你不能拿自己当筹码。”
“好，我答应你。”江寒知道骆为昭说这么多最想听到就是这句话。
话可以轻易说，但是承诺不可以，所以他没说他承诺。
骆为昭满意的点头。
江寒出来了，说开了似乎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情绪压在心里面了。
开门的时候骆为昭看向肖翰杨，从这个案子开始，肖翰杨道状态就不对劲。
骆为昭当然不希望肖翰杨就是那个不确定的因素之一。
但是他不得不防。
“昨晚10点半，你在哪里？”肖翰杨问道。
“保安室里面。”景区的保安回答。
肖翰杨江保安室照片甩出来，保安看到了立马磕磕巴巴的狡辩，“记错了，我……我我在巡逻。”
“8点以后显示园区的监控没有拍到任何巡逻，接到什么人的指示吗？”
“没有？我们就是想玩一把夜班，一直都是这个惯例。”保安理所当然的道。
但是看着肖翰杨道表情，保安低下头。
发生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愿意的。
小伍已经带着人在周边的几个连锁超市这边询问过，也把照片给他们负责人看，最终那个确定了一个超市。
这个超市的负责人也指出了他们去的方向，小伍立刻带人过去，终于找到了另外三个人。
全部带回SID，通知学生家长过来，先带着他们在会议室里面。
看着这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孩子，小伍也很无奈“为什么想要逃学？”
张一凡和王逍还有另外一个男生不敢看小伍。
最终还是张一凡先开口“学校的压力太大了，狂欢节要到了，我们想放松放松。”
“你们的手机为什么要关机？”
“避免被找到，冯彬给我们每个人买了新的手机卡。”张一凡道。
很快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张一凡的父母进来，其他人都父母跟着在后面。
张一凡一看到自己的父亲神情慌张“爸，我……我错了！”
张一凡的爸爸直接打了一巴掌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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