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伊万在一家办事处的柜台不远处,他发着呆,走了进来。
他们的身份是无法以某张具有时效性的身份证明能够表达的,在不同时代下,他的一切都是流动着的死水。
柜员正在替一名女士办理业务。
女士看起来对身登记业务熟门熟路,她几乎不需要思考就能接上柜员的提问,护照,地址,邮箱,电话,甚至提前报出一部分信息,以便于节省时间。
柜员很乐意接待这样头脑清晰的女士,尤其对方上了点年纪但条理清晰。于是柜员接着按规定步骤提出疑问:
[女士我们需要登记下,您的娘家姓氏]
女士愣住了,她带着岁月痕迹的脸上露出一丝迷茫,她睁大了眼,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
[女士?]柜员疑惑地看着眼前突然愣住的顾客。
[我,我,不,我是……]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这位女士崩溃地捂住脸,泪水从她的眼中流出,她低沉的呜咽像是冬天萧瑟的寒风。
伊万想,他们的工作很顺利,只是这期间无数次的身份,让这位女士记不清她最初的也是她真正作为自己诞生的名字。
创造,改编,复制
在叙事需求的膨胀中,对于历史时代的演变
人所对于这些故事的表达是不断死亡而反复复活于现实的存在。
伊万推开门,踏入依旧温暖的屋子,肩头的未被拍开的雪一点点融化在这暖色的灯光中。
窗外雪依旧下得猛烈,时钟适时打破了寂静。
[啊,该吃饭了] 伊万握住手,他轻轻说。
那个未被满足的欲望,在食欲下的精神的欲望,基于对于某种事物匮乏的不满的欲望,伊万无法言说的一切,终会被冬雪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