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时初扒在厨房门框上,看裴禾秋挽着月白衣袖切菜。
青瓷案板上的灵笋片薄如纸,刀刃反光映着道修垂眸时的长睫,水珠从他发梢滴落,恰好落在滚油的铁锅边,溅起细小的油花。
“你还会做饭?”少年晃了晃鎏金折扇,墨绿衣摆扫过墙角的柴火堆。
“我和你不一样。”裴禾秋头也不抬,指尖捏着灵笋抛进汤锅,白汽瞬间漫过他手腕。
付时初挑眉蹭到灶台边,鼻尖凑近陶瓮里的腌菜:“那又如何?还不是做给我吃的。”
话音未落,被裴禾秋用锅铲轻轻敲了敲额头。
“尝尝。”裴禾秋将玉碗推过来,灵笋汤里飘着几朵桃花瓣。
付时初舀起一勺吹了吹,忽然眯眼笑出声:“手艺不错啊,小裴子~”
付时初拿汤勺的手顿了顿,耳尖悄悄泛红:“好好说话,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
“你竟然要谋杀亲夫!”少年立刻用扇子挡住半张脸,指尖却偷偷掐自己大腿挤出点泪意。
裴禾秋看着他晃来晃去的扇面,终于没忍住笑,伸手抽走那柄碍事的折扇:“祖宗,我错了,你可别折腾我了。”
灶火在陶炉里噼啪作响,付时初叼着汤匙看他手忙脚乱地擦灶台。
竹窗外的桃花落在汤碗里,他偷偷用手戳了戳裴禾秋的胳膊,换来裴禾秋无奈的一瞥,却在收回手时,悄悄往他碗里多盛了块炖得酥烂的灵笋。
“裴禾秋,” 付时初戳了戳对方手腕,“以后我来这里找你的时候能给我做这个吗?”
裴禾秋低头擦着他沾了汤汁的嘴角,语气平淡却藏着笑意:“看你表现。”
少年立刻放下玉碗抱住他胳膊,墨玉瞳孔在灶火下亮晶晶的:“我表现超好!从今天起,小爷我负责貌美如花,你负责……唔!”
话没说完就被塞进一筷子笋片。
付时初嚼着带着桃花香的灵笋,看着裴禾秋耳尖未褪的红,突然觉得,这桃林深处的灶火,比魔域所有的血莲花开得都要暖。
付时初用竹筷戳着碗里的桃花灵笋,瓷勺撞出细碎声响。
裴禾秋收拾陶瓮的动作顿了顿,月白衣袖滑落半寸,腰间红绳上的麒麟佩晃出莹润光泽。
“裴禾秋,你现在不讨厌魔族了?” 付时初挑眉,墨玉瞳孔在灶火下映着狡黠。
“只是不讨厌你而已。” 裴禾秋将玉碗推过来,指尖擦过他手背时带起微痒的触感。
付时初尾音上挑:“为什么?”
竹窗外的月光漫过灶台,裴禾秋突然转身,青瓷案板撞出闷响:“你在明知故问?”
少年心脏猛地一跳,看着裴禾秋步步逼近,月白长袍扫过柴火堆带起细碎火星。
“你真的想听吗?”
裴禾秋的声音沉下来,温热的呼吸混着桃花香扑在他脸上,惊得付时初慌忙推开他,折扇 “啪”地展开挡在两人之间。
“那、那个…… 男男授受不亲!”
“又不是没亲过。”裴禾秋挑眉,指尖勾住扇骨轻轻一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