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灯楼初夜
曦星悬顶，光辉如瀑，自灯楼檐角倾泻而下，将学宫前的青莲广场照得白昼一般。
少年玄渊立于灯楼最高阑干，指尖托着那页空白策。风过时，策纸轻轻翻动，发出沙沙声，像催促他落笔。
柠黎携第一批学子巡夜归来，剑尖挑着一盏小灯。
柠黎“师尊，学子三千，已分八院，各以吾等之纹为徽。”
少年玄渊点头，指尖一点，空白策上浮起第一行金字：
【曦星长灯，照夜即明】
二、第一堂课
次日卯时，鼓声三叠，学宫正门大开。
广场中央，并蒂青莲化为莲台，莲台之上，悬着那面照心镜。
镜下无师席，唯有九蒲团：正中空悬，留给日后“众心”自坐；其余八席，少年玄渊与八徒各占其一。
第一课，少年玄渊不开口，只抬手。
照心镜投下一幕旧景——诛神台雷火，少年被锁，八徒跪求。
镜光一转，又映现学宫今貌：三千稚子，目光灼灼。
少年玄渊这才开口，声音不高，却传遍莲台：
“今日所授，唯有一问——
若有一日，你们立于雷火之上，愿为谁求？”
三千学子静默三息，齐声答：
“为众心求！”
声浪冲霄，曦星应声更亮。
三、灯楼裂痕
夜课散时，灯楼忽传“咔”一声脆响。
众徒急趋，只见曦星底部裂开一道细纹，内里透出幽黑雷光。
柠瑶柠瑶以月盘相照，低语：“旧天残律，仍欲翻身。”
少年玄渊抬手，裂口处浮出一行暗红小字：
【曦星若裂，新天当坠】
四、守灯人
少年玄渊回身，目光扫过八徒：
“曦星需守，每夜一人，以心血温养。”
苏悦苏悦抢先：“我先！”
师尊白真少年玄渊却摇头：“首夜，我来。”
他步上灯楼最高层，盘膝而坐，指尖覆在裂痕。
赤金火纹自掌心涌出，如藤蔓缠星，裂痕瞬合。
然而火纹亦被雷光反噬，少年指背多了一道漆黑雷纹。
五、学子试锋
第三夜，轮到苏柠黎守灯。
子时，学宫外忽起黑雾，雾中现百余蒙面人，皆执雷刃。
为首者，额生雷角，自称“律裁余孽”。
柠黎不惊，抬手示警。
三千学子持木剑、抱木琴、牵木丝，列阵于广场。
雷角人冷笑：“稚子也敢挡律？”
柠黎柠黎只道一句：“学宫第一课，众心为盾。”
三千学子齐踏一步，脚下曦星之光汇成光幕，将雷刃尽数反弹。
黑雾溃散，雷角人化作飞灰，灰烬里掉出一枚漆黑棋子。
柠黎拾棋，棋子背面刻着：【七夜之后，曦星必坠】
六、血纹蔓延
少年玄渊接过棋子，掌心雷纹已蔓延至腕。
众徒各出一滴心血，凝成血纹锁，欲替他压制。
血锁成，雷纹却更盛。
师尊白真少年玄渊却笑：“无妨，旧天要我痛，我便以痛为墨。”
他提笔，在空白策上写下第二行：
【曦星可裂，众心不可裂】
七、第七夜·众心合
第七夜，八徒同登灯楼。
曦星裂痕扩大，幽黑雷光已透出星表。
少年玄渊指背雷纹蔓延至肩，眉目却仍从容。
他抬手，八徒各以指尖覆裂痕。
心血汇流，化作一朵赤金并蒂莲，将曦星整个包裹。
雷光与火光相持，星体发出婴儿啼哭与万钟齐鸣交织之声。
众徒齐声低喝：“众心——合！”
莲瓣合拢，雷光尽敛，曦星裂痕闭合，化作一面光滑无疵的镜。
八、策成
少年玄渊提笔，在空白策落下最后一行：
【曦星长灯，众心为芯，照彻万古】
策纸腾空，化作一道光桥，自灯楼连向学宫正门。
光桥之上，浮现一行行学子名录，共三千零一人——
最后一人，正是婴儿额心火纹化成的名字：
【玄婴】
九、曦星新生
曦星悬顶，光芒由赤金转为纯白，再转为七彩，最终归于柔和晨光。
灯楼檐角，铜鼓无槌自鸣，鼓声如春雷收势，温柔而坚定。
少年玄渊收回手，掌心雷纹已淡成一枚浅印，像旧天留给新天的一枚吻痕。
十、尾声
清晨，学宫钟声悠扬。
三千学子列队广场，齐声诵策：
“曦星长灯，众心为芯——”
晨光落在他们脸上，落在少年玄渊与八徒并肩的背影上。
远处，大荒尽头，新的城池正在拔节生长，新的道路正被曦星照亮。
而灯楼之上，那面照心镜静静旋转，镜中映出一张未写完的空白卷轴。
卷轴旁，少年玄渊轻声道：
师尊白真“下一页，由你们来写。”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