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郴抱歉芝芝,我目前还没办法告诉你这件事。
季景郴你给我一些时间,等我有能力消化了再告诉你。
阮芝芝看上去是真的担心,皱起眉反复问了很多遍才忧心忡忡地被季景郴催促着去玩别的项目了。
季景郴说想自己消化一下,所以江淮也走了,只剩下池骋照样不参与他们的游戏。
季景郴闭上眼的时候脑海里满是姑父那张脸,吓得他连忙睁开眼睛。
他现在根本没心情找话题了,盯着一处不知道想什么。
时间也许过去很久,太阳的光晕晒得季景郴头晕眼花。就在这时候,他突然听到一声:
池骋你没事吧?
季景郴愣住,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季景郴啊?
季景郴你刚刚说话了吗?
“……”
池骋不说话了。
季景郴按下按钮的那刻响起提示警报,池骋很快走到杂货间门口,也不问他缘由,跟在后面就一块出来了。
也许池骋压根没注意到季景郴表情很难看,只当他是不想玩了。
季景郴我没事,只是碰到了一个人。
跟阮芝芝说的话不是假的,季景郴现在确实无法说出关于姑父的事,他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消化。
本以为不会有回应,池骋却应了一声。
季景郴知道池骋应的这一声已经是他所有的安慰了,这件事憋在心里压力太大,季景郴忍不住开口。
季景郴池骋,我能告诉你这个人吗?
池骋本想用看弱智的眼神看他,但又想起来季景郴好像受到了不小的伤害,少有良心地硬生生忍住了。
池骋嗯。
池骋这个人总是给季景郴莫名的安全感,也许是体型差的原因,季景郴很多时候都下意识依靠他。
季景郴咽下口水,不知道从何说起。
想起那些血淋淋的从前,呼吸不畅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季景郴做了几个深呼吸,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池骋说不出来就算了。
季景郴等等。
季景郴专门小跑到一边去买了瓶矿泉水,“咕嘟咕嘟”喝了大半瓶,终于有勇气说出口。
这还是他第一次向除了江淮以外的人叙述这件事,说出口远比想象中难,季景郴时不时要停下来喘口气,说到难以接受的时候甚至结巴起来。
池骋在一边安静倾听,他似乎拿了一根针,连着的线把季景郴未修补的勇气串联起来。
季景郴磕磕绊绊说了很久,终于把这件事避重就轻说完大半部分。
季景郴差不多就是这样。
季景郴不过事情过去很久了,我没想到会见到他。
说出来就轻松多了,从前季景郴总觉得难以启齿,现在才后知后觉这件事根本不是他的错,不用有什么心理压力。
池骋显然没想到季景郴还有这样的从前,种种迹象都在证明季景郴是个自信靓丽的人,与从前背道而驰。
见池骋表情被凝固的样子,季景郴放松地笑了笑。
季景郴没什么,我现在也不小了。
季景郴我还想把鬼屋玩完呢。
池骋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