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大夫得了我的灵药，药到病除功力尽复。可他没几天，就因我下的血咒开始迅速衰老。”
“而我没了肉身滋养，又因他只是个凡人，根本无法夺舍，也渐渐有了消散的趋势。”
“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筑基的希望，怎能甘心？无奈之下，只能暂时放下恩怨，与他合作。”
“我教他秘法，暂缓血咒带来的衰老。而他负责培养能修炼长春功的弟子。”
“等他夺舍后，再为我寻一具合适的肉身。”
韩立听到此处，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身旁的清栊，怪不得师父会把长春功也传给清栊！
原来清栊是给这个老鬼准备的，反正又不是师父自己用，当然不在意清栊的性别。
他强压下翻涌的情绪，沉声打断余子童：“这跟张铁又有什么关系？”
余子童的光芒闪烁了一下。
“这小子，就是无意中听到了墨大夫打算夺舍你的秘密，才被抓来此地灭口。”
“墨大夫手上正好有一门炼尸术，打算将他炼制成一具尸傀。你们也算来得及时，他在这药桶里再泡上几天，等药力浸透全身，墨大夫就要动手了。”
“到那时他便会成一具只知杀戮的行尸走肉，神魂俱灭，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清栊听得浑身发冷。
她不敢想象，如果她们再晚来几天，那个爱笑的、憨厚的张铁会变成什么样。
余子童看上去很诚恳。
可韩立心底的防备却越来越重。
“既然你已经跟我师父合作，是同伙，又为何要将你们的秘密告诉我们？”
那团幽光剧烈地晃动起来，空洞的声音里第一次透出了急切与暴躁。
“我已经没多少时间了！”
“我早就告诉过他，没有灵根的凡人，根本不可能修成这长春功！可他偏不信，以为自己是什么绝世天才，自己偷偷摸摸练了好几年，白白浪费了光阴！”
余子童的声音里满是鄙夷。
“直到他自己耗尽心血，全无进展，这才死了心，开始去外面找你们这些有灵根的童子。”
“可这凡人界，有灵根的人本就凤毛麟角，哪里是那么好找的？这么多年，他带回来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没一个能练成长春功！”
“直到你出现！”
幽光猛地朝韩立的方向冲近了几分，带着一股迫人的气势。
“我本打算，等他要对你夺舍的那天，趁他不备，与他争抢你这具身体。可现在……”
余子童的声音忽然又变得循循善诱起来，“现在，我有了更好的主意。”
“我助你杀了墨大夫，教你真正的修仙之法，你只需答应我一件事。”
韩立心头狂跳，他强作镇定，攥紧了手里的暗器，冷冷地问：“什么事？”
“带我回灵界，为我寻一具新的肉身。”
去灵界？
韩立的脑子飞速转动。
墨大夫武功高强，再加上这个不知深浅的老鬼从旁协助，他和清栊两人硬拼，胜算渺茫。
他下意识地侧头，想看看清栊的反应。
清栊垂着头，扶着昏迷的张铁，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所有的情绪，让人看不真切。
这个决定，只能韩立自己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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