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疼了！
她疼得浑身不由自主地开始抽搐，怕自己叫出声，又将自己的胳膊咬的血肉模糊。
她甚至产生了一个荒唐的念头，不如一头撞死在旁边的树上，或许就能解脱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股撕心裂肺的痛楚才如潮水般缓缓退去。
清栊虚脱地瘫在地上，头发散乱，衣衫不整，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就这么躺在冰凉潮湿的泥地上，望着头顶稀疏的星子，脑子里一片空白。
缓了好一阵，她才扶着身旁的树干，颤颤巍巍地坐了起来。
顾不上满身的狼狈，她立刻盘膝而坐，强行收敛心神，开始运转长春功。
功法一起，清栊的身体便轻轻一震。
周遭的天地灵气，争先恐后地朝她体内涌来，那速度，比从前快了何止一倍！
这罪，没白受！
清栊检查了玉瓶，她用掉一粒，还剩下九粒。
她没敢再继续。
从系统背包里摸出一套干净的衣裳换上，又悄无声息地潜回了谷里。
接下来的两日，夜色一深，清栊就跑到后山，再吞下一粒洗灵丹。
直到第三日的夜里，她服下第四粒丹药，那痛楚却没再出现，药效不再那么显著。
她看着剩下的六粒丹药，在原地坐了很久。
有舍才有得。
这些丹药于她而言，已是鸡肋，可对韩立来说，却是能逆天改命的至宝。
她和韩立如今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的实力越强，他们活下去的希望才越大。
更何况，他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清栊从不指望韩立能事事护着她，她只求自己将来若真有走到绝路的那一天，今日的善因，能结一个善果，换他出手拉自己一把。
打定了主意，她不再迟疑。
来到静室，韩立依旧在打坐，听到她的脚步声，睁开了眼。
清栊没有废话，直接将那个玉瓶塞进了韩立手里，韩立捏着冰凉的玉瓶，有些发愣。
“这是什么？”
清栊言简意赅，“能让你脱胎换骨的好东西。”
韩立打开瓶塞，闻到那股清香的瞬间，卡了许久的瓶颈隐隐有了些许松动。
他心里掀起巨浪，却什么都没问。
他清楚清栊也有不能对人言说的秘密，他将玉瓶攥得死紧，看着清栊郑重地嗯了一声。
清栊转身离开，没有多做停留。
韩立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低头将瓶里剩下的六粒丹药，一口气尽数倒进了嘴里。
下一刻，剧痛袭来。
“啊——！”
韩立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吼，整个人从石床上滚了下来。
他想保持清醒，可那痛苦排山倒海，根本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脑袋不受控制地撞向坚硬的石壁，“砰”的一声闷响，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可不过片刻，又被更剧烈的疼痛唤醒。
如此反复。
痛晕，醒来，再痛晕。
整整三日，韩立就在这间小小的静室里，经历着炼狱般的煎熬。
直到第三日的黄昏，那股折磨了他三日三夜的剧痛，终于彻底消散。
他躺在地上，浑身被汗水和血污浸透，狼狈不堪，可他的脑子，却前所未有的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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