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声：“这里不是莽浮林沼，是我的地盘，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清栊一噎，气焰顿时弱了几分。
清栊气得直哼哼，在书房里转了两圈，忽然灵机一动，“那好吧，我不赶你走就是了。”
她转身就往外跑，直奔主院第二大的屋子。
那是主院东侧的厢房，比客房大了不止一倍，采光极好，窗外正对着那株花树。
清栊推开门，满意地点点头。
纪伯宰追了过来，“你又想干什么？”
清栊回头，眼眶微红，“本公主住进这么个地方本来就很委屈了，我才不要住在偏院。”
“男女授受不亲，倘若我们同住一个院子，恐怕会招来非议，有损名声。”
清栊捏着袖子抹不存在的眼泪，“没关系，我不在意所谓的名声，清者自清！”
纪伯宰嘴角一抽，“我在意的是我的名声。”
清栊：“……”
“我不管，我就要住这儿！”
纪伯宰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和一个被宠坏了的娇蛮公主计较。
“随你。”
他扔下这两个字，转身离开。
清栊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一步退，步步退。
……
清栊如愿住进主院，那股得意劲儿还没过，安分的表象就维持不住了。
这日，纪伯宰前脚刚要出门，后脚就被她堵在了门口，“你要出去？”
清栊双手环胸，挑着眉梢看他。
纪伯宰眼皮一跳，“有事。”
“我也要去。”她语气不容置喙，“你把我关在这府里都快发霉了！”
纪伯宰闭了闭眼，试图和她讲道理。
“外头不比府里，我的身份不便，你的身份更不好安排，再等等。”
“等什么等？安排个身份对你来说很难吗？”清栊不依不饶，凑近一步，“你可是天玑公主座下第一人，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这话带了点刺，激得纪伯宰心头火起。
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与其把这个祸害留在府里拆家，不如丢出去祸害别人。
“花月夜。”纪伯宰冷冷吐出三个字，“只此一处，让不休跟着你。”
清栊眼睛一亮，目的达成，她立刻收了那副咄咄逼人的模样，笑得眉眼弯弯，“好呀！”
只要能出去，谁跟着都一样。
花月夜由巨大的浮船托载，游弋在夜色下，灯火璀璨的建筑里，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清栊坐在二楼的雅间里，单手撑着下巴，隔着雕花木窗，看着底下舞池中身姿摇曳的舞姬。
再一瞥旁边坐得像尊石雕，对满眼春色毫无兴趣的不休，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不休啊。”她声音拖得长长的，带了点撒娇的意味，“我想吃糖葫芦了……”
不休眉头一皱。
这花月夜是什么地方，哪来的糖葫芦？
主上出门前特意交代过，这位主儿的要求，只要不过分，就尽量满足。
但也说过，不能让她离开视线。
看出不休的不愿，清栊威胁：“见夜……”
“公主稍待，我速去速回。”不休站起身，“还请公主安分待在这儿，切莫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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