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少逡已死。
清栊没再强撑,打算趁机逃跑。
沐齐柏又惊又怒,在他自己的地盘上,忠心的下属死在眼前,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他用力的挥出一道灵剑,刺向清栊,却再次被人格挡,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
周遭景物飞速倒退,耳畔是呼啸的夜风。
清栊紧紧揪着身前人的衣襟,直到沉渊稍稍远去,才勉强稳住翻腾的气血。
她抬手抹去脸上模糊容貌的术法,疲惫地靠在纪伯宰坚实的胸膛上。
“你……怎么来了?”
她的声音又轻又哑,几乎被风吹散。
纪伯宰低头看她,月光下,她脸色苍白如纸,唇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
他的目光沉沉,抿着唇不说话,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又穿行出百里,他才冷不丁地开口:“明意半夜去花月夜寻我,说你有危险。”
清栊闻言,竟是低低地笑出了声,胸口的伤被牵动,又引来一阵剧烈的呛咳。
她本是想着万一自己天亮前没能脱身,就让明意把东西送到无归海。
也好让父君来救她。
万一她没能挺住,收尸也行。
若是天亮前,她就回来了,自然也不需要明意再走这一遭。
可她没想到明意竟敏锐到这个程度,根本没等天亮,就带着东西去寻纪伯宰了。
想必纪伯宰此时。
已经知道了食灵树的事情。
清栊顺了顺气,抬头看向他冷硬的下颌线,“很抱歉,这趟浑水把你也搅进来了。”
纪伯宰摇了摇头,其实从他带着她来极星渊开始,就注定了要为她兜底。
种元意可是知道她跟着他的。
“沉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从食灵树传送到沉渊时,她已受了沐齐柏一击,至于之前,他一无所悉。
清栊喉间一哽,眼神里燃着怒火,她咬牙道:“沐齐柏在沉渊养着妖兽!”
“那些被食灵树困住的元神。”
“不过是妖兽的口粮!”
纪伯宰眉峰紧蹙,神色凝重:
“是已绝迹百年的妖兽?”
清栊艰难地应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恨意,“谁也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生灵,就这么被沐齐柏取走元神,送到沉渊喂了那畜生。”
她甚至不敢深想。
她兄长……
是否也是其中一员。
“沐齐柏已经造了滔天罪孽,一旦那妖兽彻底养成,六境……必将血流成河、生灵涂炭。”
清栊还想说些什么,但体内翻涌的灵力冲撞着经脉,让她眼前阵阵发黑。
纪伯宰察觉到她气息的紊乱。
他指尖凝出一道温和的灵力,渡入她体内,暂时护住她的心脉。
同时,他飞行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清栊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平稳而强大的心跳,以及源源不断传来的、用以稳固她伤势的灵力。
这份不计代价的给予让她心头微涩,她总是这样,将旁人拖入自己的险境之中。
“张嘴。”纪伯宰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清栊下意识地依言照做,一颗散发着清冽药香的丹药被送入她口中。
她的意识清明了许多。
这才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了无归海。
纪伯宰抱着她径直穿过庭院,走进她之前住过的卧房,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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