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栊瞪了他一眼,心里又气又委屈。
她知道父君的用意。
莽浮林沼若是派人前来极星渊,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打草惊蛇先不说,就怕幕后之人以两境冲突为由,按下豢养妖兽之事。
父君来不了。
她的安危自然被托付给了纪伯宰。
只要纪伯宰不想与莽浮林沼为敌,就必须护住她的一条小命。
谁让在莽浮神君的眼里。
清栊去极星渊就是纪伯宰撺掇的呢?
可道理是道理。
情感上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她也很厉害的好不好,一打三还能全身而退,哪怕当时没有纪伯宰她也能逃出来。
怎么就要倚仗他了?
纪伯宰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该生气的难道不是他吗?
去一趟斫金塔,带回来个大麻烦。
最后还要被威胁护着她。
“神君这么安排,也是担忧你的安危。”他出声安慰,“沐齐柏豢养妖兽一事没有那么简单,可能牵涉甚广,不是你我私下探查就能解决的事情。”
清栊哼了一声:“谁不知道似的。”
她又不是什么不知死活的人。
光一个人说,她可以当做耳旁风,两个人都这么说,再不放心上,只能说没救了。
不让她接着查。
私下猜测总行吧?
“百年前围剿妖兽军一战,主力是当时的上三境,流波谷、苍梧丘、逐水灵洲。”
“众所周知,妖兽军之主是苍梧丘的子民,但实际上那位仙子的身份并不简单。”
纪伯宰皱眉:“这里面还有故事?”
清栊颔首:“那位仙子出自蔺氏。”
纪伯宰恍然:“她竟是苍梧丘公主?”
“不仅如此,蔺氏公主与逐水神君还是恋人关系,自妖兽军一事发生后,每年青云大会,苍梧丘斗者都被五境斗者练手排斥。”
“在这样举世皆敌,也无横空出世的灵脉天才挽救的境地下,苍梧丘却依旧偶尔能赢得福泽,未曾长久掉出上三境之列,就是靠着逐水灵洲。”
清栊的母后出自流波谷,与蔺氏公主、逐水神君是同一个时期的斗者,曾亲眼目睹二人在斫金塔一见倾心,定下终生这件事。
母后生前与她说起这件事时,还曾感慨过,即使蔺氏公主犯下大错,已故许久,逐水神君却依旧念着旧情,时常照拂着苍梧丘。
清栊回想着,忽然一顿。
那可是福泽。
仅因着念旧情,说让就让了?
纪伯宰的神色也逐渐凝重起来,“百年前沐齐柏还未出生,明面上妖兽军被尽数剿灭,他是从何处得到的妖兽,又是如何知道豢养妖兽的方法?”
两人异口同声:“逐水灵洲!”
为何不怀疑苍梧丘?
蔺氏公主之上可是有一位太子的。
若苍梧丘会养妖兽,这样庞大的力量,如何也轮不到神君、太子之外的人掌控,更不会让掌控着这股力量的人,与外境之人相恋。
他们怕是事发后才知情。
“不休什么时候能回来?这件秘事母后只与我说过,我父君还不知道呢。”
当初她就该把种元意带来的。
也好有个人回去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