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乌云,将沈府天牢的铁栏镀上冷芒。颜幸从冰凉的石板上惊醒,手腕被血鸦卫抓伤处泛起诡异的紫纹。牢门外,老周颤巍巍递来个油纸包:"夫人,这是从您闺房暗格里找到的......还有,沈大人昨夜去了城西乱葬岗。"
展开油纸,半块刻着西域符文的玉契映入眼帘。颜幸指尖抚过边缘的齿痕,忽然想起幼年时父亲曾说过的话:"玉契合璧,可解千年前西域巫王的封印。"她猛地抓住铁栏,却听见远处传来宫卫军的呵斥声——太皇太后派来的人,提前来"请"她入宫。
囚车碾过青石板,溅起的泥水模糊了车窗。颜幸蜷缩在角落,盯着玉契上的符文逐渐发烫。当囚车经过城西破庙时,她突然发现庙墙上新添的血手印,形状竟与血鸦卫的利爪一模一样。更诡异的是,那些血迹在日光下泛着幽蓝,正是西域巫术中用来传递密信的"噬月咒"。
踏入椒房殿,太皇太后把玩着沈渡的免死金牌,凤目似笑非笑:"沈夫人倒是镇定。哀家听说,你父亲当年出使西域,私藏了巫王的陪葬品?"话音未落,梁大人猛地甩出一卷泛黄的文书:"这是沈家库房失窃的典籍名录,其中赫然记载着'以活人献祭,唤醒巫王'的禁术!"
殿外惊雷炸响,颜幸望着文书上父亲的批注,后背渗出冷汗。那些看似普通的笔记旁,竟用朱砂画着与玉契相同的符文。就在这时,陆垂垂摇着折扇翩然入殿,袖中滑出另半块玉契:"巧了,这是从吴主事书房暗格里找到的。"他将玉契合二为一,整座宫殿突然剧烈震动,地砖下传来锁链断裂的轰鸣。
太皇太后脸色骤变,抓起凤椅下的青铜令箭:"来人!将沈府余党......"话未说完,陆垂垂已扣住她咽喉,折扇尖抵住命门:"老糊涂,您以为西域使团真是来朝贡的?"他扯开衣领,露出心口狰狞的图腾——那是用活人血祭才能纹上的"巫王印记"。
混乱中,颜幸趁机夺过玉契。符文烫得她几乎握不住,却听见沈渡熟悉的声音从殿外传来:"陆垂垂,你漏算了一件事。"随着一声清啸,沈渡破窗而入,手中长剑挑飞陆垂垂的暗器。他的衣襟染血,却笑得从容:"先帝遗诏的后半句,是'玉契非钥,血为引'。"
话音未落,颜幸手腕的紫纹突然暴涨。玉契迸发刺目红光,将整个宫殿映成修罗场。陆垂垂疯狂大笑,身后浮现出巨大的黑影:"来得正好!就让巫王的重生,用沈家的血来献祭!"而此刻,太皇太后袖中的青铜令箭,正对着玉契中央的凹槽缓缓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