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地牢的大火尚未完全熄灭,灰烬中零星的火星仍在跳跃,仿佛是未消散的冤魂在无声控诉。沈渡蹲下身,用镊子夹起一块烧得变形的金属片,上面隐约可见莲花纹路——与潘池发现的账本标记如出一辙。颜幸手持验尸银针,脸色凝重:“这些守卫尸身里的蛊虫,比昨夜更加强韧,银针探入后竟开始发黑。”
与此同时,韩世元蜷缩在城郊破庙角落,剧烈的咳嗽震得胸腔发疼。他颤抖着摸向怀中的药包,却摸到一张纸条:“解药在城南当铺。”字迹歪斜,却透着熟悉的力道。正当他犹豫时,庙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三具蒙着黑纱的身影堵住庙门,他们腰间悬挂的玉佩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是英王府的徽记。
永安公主的凤辇在回宫路上突然颠簸,车帘被夜风掀起一角。她瞥见街边茶棚里,几个说书人正绘声绘色地讲着“锦绣坊冤魂索命”的故事,台下听众交头接耳,纷纷议论着朝廷即将大乱的传闻。公主捏紧佛珠,低声吩咐:“去查查这些说书人的来历。”
潘池躲在兰桂舟旧宅的枯井中,借着萤火虫的微光展开地图。这是半幅残缺的京城水系图,图上用朱砂标注了七处府邸,其中一处正是贤王府。他刚要爬出枯井,头顶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潘大人找得好辛苦啊。”井口探出一张戴着青铜面具的脸,手中铁链哗啦作响,铁链末端缠绕着的,竟是兰桂舟生前最爱的那支玉簪。
深夜,沈渡书房的烛火突然摇曳不定。陆垂垂匆匆送来密报,浑身湿透:“阁领,城门守卫发现十几辆载着棺材的马车,说是运往城郊义庄,可棺材缝隙里渗出的液体...是墨绿色的。”话音未落,窗外传来尖锐的哨声,刑部衙役举着火把冲入院落——他们的眼神空洞,脖颈处浮现出蛛网纹路,手中的佩刀直指沈渡。
颜幸拔剑挡在沈渡身前,却见衙役们齐声高喊:“交出潘池,否则血洗刑部!”沈渡握紧腰间令牌,突然注意到人群后方,一个披着黑袍的身影正缓缓转动手中的铜铃,铃声与记忆中锦绣坊案死者身上的蛊虫共鸣频率完全一致。暗处,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沈大人,这盘棋,该你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