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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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字踢我

张函瑞迷迷糊糊跟着一位自称是自己哥哥朋友的人上了车

“抱歉这次比较突然，我是你哥哥的朋友。可能你会不信，但我有你哥微信和电话，你可以打给他，或者拿你自己的手机也可以。”

“我哥他？”

“他在开会。”

张桂源知道张函瑞今天要赶公交回家，但又怕他等公交等到太晚，高一的晚自习下课已经很晚了，那么晚回家，他太担心张函瑞会出危险。本来是想今天亲自接的，可因为临时有事，只能拜托林阳去接他。

消毒水的味道像针一样扎进杨博文的鼻子。

第四院住院部七楼的走廊长得没有尽头，手术室的大门紧闭着，红色的信号灯规律地闪烁，像一颗跳动的心脏，每闪一下，杨博文的呼吸就跟着紧一分。

他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手里攥着刚拿到手的纸。那张纸不算厚，可捏在手里，却重得像块石头。上面"病危通知书"五个黑字被他的手指攥得发皱，边缘都卷了起来。这是父亲进去的第十四分钟，病危通知书却已经发下来三份。

终于等到了凌晨，手术完成了 医生说需要再观察几天。重症监护室的费用很贵，贵到他每天放学后要打三份工还不够。六日要更多

父亲前两天已经恢复的不错了，不知怎么的，今天突然又加重，几万几万的叠加，就像是一块大石头 压在他的背上 让他喘不过气。

"3床家属。"一个穿着粉色护士服的年轻护士匆匆走过，脚步顿了顿，声音压得很低，"今晚再不续缴费用，有些进口药我们就只能停了。"

杨博文抬起头，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得发疼。护士已经走远了，白色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只剩下那几句话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他顺着墙壁慢慢滑坐下去，后背抵着冰凉的瓷砖，一直凉到心里。视线落在地上，那里有一滩水渍，映着天花板上惨白的灯，晃得他眼睛疼。病房里面很安静，只能隐约听到一些仪器运作的声音，"嘀嗒、嘀嗒"，像在给他父亲的生命倒计时。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把他从恍惚中拉了回来。他掏出手机，屏幕右上角裂了一道缝，那是上个星期打工时不小心摔的。屏幕亮着，银行卡的余额只有最后的五万，看着很多，其实在医院 这些钱能撑到一个星期已经很不错了。转到微信画面还有一条妹妹半小时前发来的语音："哥哥，我已经写完作业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杨博文感觉眼眶有点热。他眨了眨眼，把那点热意压回去。他不能哭，现在他是家里的男人，得撑着。

手指无意识地刷新着手机银行的界面，那串数字纹丝不动。他深吸一口气，胸口闷得发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突然，他的手指停住了。

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今天白天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