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逼死了星星

狂风怒号，暴雨如注。

漆黑的海浪疯狂拍打着陡峭的悬崖，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冰冷的雨水鞭笞着悬崖边两个几乎扭打在一起的男人。

刘耀文双目赤红，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他死死揪着丁程鑫的衣领，将对方狠狠掼在湿滑的岩石上，嘶吼声盖过了惊雷：

刘耀文是你！是你逼死了星星！丁程鑫！你这个c生！

他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痛苦而撕裂，像受伤野兽的哀嚎。

拳头裹挟着风声狠狠砸下，却被丁程鑫用手臂隔开。

丁程鑫脸上没有惯常的温润，只有一片死寂的苍白和麻木。

雨水顺着他凌乱的发梢淌下，流过他毫无血色的唇和空洞失焦的眼睛。

他几乎没有反抗，任由刘耀文发泄，只在拳头落下时本能地防御。

他的西装沾满泥泞，昂贵的布料在岩石上磨破。

耳边是刘耀文的怒吼和海浪的轰鸣，但在他脑海里反复播放的，只有最后监控暴露的画面——林晚星那双盛满绝望、痛苦、理解却又决绝的眼睛，在船舷边回头望了海边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向后倒去，被翻涌的墨色海水吞噬。

他亲手推开了她，也推开了自己生命中唯一的光。

复仇的“成功”带来的不是快意，而是灭顶的虚无和冰冷刺骨的悔恨。

在激烈的撕扯中，一个被雨水浸透的、深棕色皮质封面的小笔记本从丁程鑫被扯开的内袋滑落，掉在泥水里。

刘耀文眼尖看到，猛地一把抓起来。

日记本边缘已经被雨水晕开，墨迹在纸页上洇染成一片片诡异的蓝黑色花朵。

刘耀文颤抖着手，翻开那本湿漉漉的日记。

映入眼帘的，是丁程鑫那熟悉的、工整却带着冰冷力道的字迹，记录着某个日期和一句刺眼的话：“林德邦，血债终须血偿。”

——

满园孤儿院

斑驳生锈的铁门，阳光刺眼。

穿着精致小裙子的小晚星像只雀跃的小鸟，蹦跳着跟在父亲林德邦身后。

她好奇地东张西望，突然被角落里一个安静的身影吸引——瘦小的小程鑫蜷缩在阴影里，低着头，用一根断掉的彩色铅笔在破纸上涂抹。

小晚星踮着脚悄悄靠近，奶声奶气地问：

“你画的是星星吗？”

“我的名字也叫星星哦。”

小程鑫猛地抬头，眼神像受惊的小兽，充满戒备和疏离，下意识地用手死死捂住画纸，那纸上只画了歪歪扭扭的、半颗模糊的星星。

——

少年刘耀文一把将篮球狠狠砸向抱着书本路过的少年丁程鑫，怒喝：

“离星星远点！你这个怪胎！”

篮球砸在丁程鑫背上，书本散落一地

就在刘耀文想上前揪住丁程鑫衣领时，一道身影猛地冲出来挡在丁程鑫身前——是扎着马尾辫、一脸愤怒的少女林晚星。

她像只护崽的小狮子，马尾辫几乎扫过丁程鑫瞬间泛红的脸颊，指着刘耀文大声说：

“刘耀文你再欺负人，我就告诉阿姨扣光你下个月零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