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悔了

丁程鑫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玻璃映出他淡漠的眉眼。

——高中时代的画面突然涌入脑海。

17岁的丁程鑫站在图书馆门口，看着不远处的林晚星和刘耀文。

林晚星哥哥！

林晚星朝他挥手，笑容明媚：

林晚星快来！我们要去吃冰激凌！

刘耀文双手插兜，一脸不爽：

刘耀文叫他干嘛？

林晚星瞪了刘耀文一眼：

林晚星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刘耀文立刻蔫了：

刘耀文……行行行，一起就一起。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三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丁程鑫走在最后，看着林晚星蹦蹦跳跳的背影，心脏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攥住。

——那是他第一次觉得，复仇之外，这世上还有值得留恋的东西。

画面切换

篮球场上，刘耀文一个漂亮的假动作过人，却在传球时故意把球砸向丁程鑫。

刘耀文抱歉啊。

刘耀文咧嘴一笑：

刘耀文手滑。

丁程鑫稳稳接住球，目光平静：

丁程鑫没关系。

场边的林晚星气得跳脚：

林晚星刘耀文！你再这样我走了！

刘耀文立刻举手投降：

刘耀文我错了我错了！

比赛继续，两人意外地配合默契。

结束时，刘耀文甚至主动递给丁程鑫一瓶水：

刘耀文打得不错。

丁程鑫接过，淡淡道：

丁程鑫你也是。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回忆。

龙套丁总。

助手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龙套张真源同意见面，时间定在明天下午三点。

丁程鑫望着窗外的夜色，眼底一片晦暗：

丁程鑫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丁程鑫站在落地窗前。雨水顺着玻璃滑落，像无数细小的银针，扎在心头。

他抬手，指尖触碰冰冷的玻璃，恍惚间，倒影里浮现出林晚星的笑脸——

林晚星哥哥！你看，彩虹！

17岁的林晚星拽着他的袖子，指着雨后的天空，眼睛亮得像是盛满了星光。

而现在，玻璃上只有他一个人的影子，孤寂而阴郁。

丁程鑫星星……

这个名字在唇齿间滚过千万遍，却再也没人能回应。

他记得她踮脚给他系领带的样子，记得她偷偷在他咖啡里加三颗方糖的狡黠，记得她挡在他面前对刘耀文说"不准欺负他"时的倔强。

——可他也记得，她最后看他的眼神。

“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对吗？”

雨夜的雷光照亮她苍白的脸，泪水无声滑落。那一刻，他才知道什么叫万箭穿心

复仇成功了。林家垮了，林父死了。

——可他也亲手杀死了世上唯一给过他光的人。

酒柜里的威士忌空了三瓶，可醉意永远不够深。

他试过用工作麻痹自己，试过用疼痛转移注意，甚至试过站在她跳海的那片悬崖上，想象海水吞噬自己的感觉。

可都没用。

"……我后悔了。"

这句话他从未说出口，却在每个午夜梦回时啃噬心脏。

丁程鑫突然抓起桌上的相框——高中毕业照里，林晚星站在他和刘耀文中间，三人的笑容干净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