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风从窗帘缝溜进来，带着点夏末的凉。童禹坤翻了个身，刚想往暖和些的地方凑，腰侧就被轻轻碰了下，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借着月光瞧见身边的人没睡——余宇涵侧躺着，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正盯着他看。
童禹坤还没睡？
童禹坤的声音带着刚醒的哑，抬手想揉他的头发，手腕却被轻轻攥住。余宇涵没说话，只是往他身边挪了挪，鼻尖蹭过他的锁骨，像只找暖的猫。
童禹坤被他蹭得痒，笑着往回缩了缩。
童禹坤别闹，困了
话刚说完，就觉腰间的衣摆被悄悄掀了点，一只温温的手钻进来，指尖轻轻碰了下他的腰侧。童禹坤浑身一僵，刚要开口，那指尖却往上挪了挪，停在他胸前，轻轻捏了捏。
童禹坤余宇涵！
童禹坤低呼一声，脸瞬间热了，伸手想去抓他的手，却被他耍赖似的往怀里一带，那只手反倒贴得更紧，指尖还不老实，又轻轻蹭了蹭。
余宇涵睡不着嘛，就碰一下，不闹你
余宇涵的声音闷闷的，埋在他颈窝蹭了蹭，带着点撒娇的软劲儿。
童禹坤被他捏得心里发颤，偏偏这人把脸埋着，只露出泛红的耳尖，手指还微微蜷着，像怕他生气似的。他哪还生得起气，叹了口气，任由那只手停在那儿，只是抬手揉了揉余宇涵的头发。
童禹坤别乱动，再动我就把你踹下去了
余宇涵不动了不动了，就这么靠着，暖和
余宇涵赶紧应着，却没把手拿开，反而得寸进尺地往他怀里拱了拱，让两人贴得更近。
没过一会儿，童禹坤感觉颈窝的人动了动，竟是顺着往下蹭，鼻尖蹭过他的胸口，跟着，嘴唇轻轻贴了上来。他没用力，就只是像小猫蹭奶似的，含着那处轻轻嘬了一下，喉咙里还发出点含糊的哼声，像在妄想能吸出奶水来。
童禹坤余宇涵！你干什么？
童禹坤浑身一麻，差点喘不过气，伸手按住他的后颈。
余宇涵被他按住，才迷迷糊糊抬起头，眼睛还带着点没睡醒的懵，嘴唇红红的，小声嘟囔。
余宇涵就……就觉得软乎乎的，像……没干什么……
他没好意思说像小时候含过的奶嘴，只红着脸别开眼。
童禹坤看着他这副又无辜又心虚的样子，气笑了，捏着他的下巴晃了晃。
童禹坤还没干什么？刚才那是在偷喝什么？
余宇涵我没有！就是……就是忍不住……
余宇涵急着摇头，却不敢看他，手还偷偷攥着童禹坤的衣角。
童禹坤叹了口气，没再逗他，只是把他往怀里带了带，让他脑袋靠在自己肩上，拍了拍他的背。
童禹坤睡吧，再胡闹真把你扔下去了
余宇涵嗯
余宇涵乖乖缩在他怀里，只是脸颊还贴在他胸口，呼吸温温的，没再乱动，却也没挪开。童禹坤能感觉到他睫毛轻轻颤了颤，像只被顺了毛的小兽。
过了会儿，颈窝的呼吸渐渐匀了，童禹坤悄悄低头，看见余宇涵已经睡着了，嘴角还偷偷抿着，像是偷尝了甜似的。他忍不住笑了笑，替他把被角掖好，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这小无赖，明明傻得冒气，偏生让他狠不下心来。
夜里没再醒，直到天快亮时，童禹坤迷迷糊糊翻身，感觉胸口一轻，睁眼就看见余宇涵正红着脸往回缩脑袋，耳朵尖红得像染了色，眼神飘来飘去，像被抓包的小偷。
童禹坤醒了？刚才是不是又偷偷“喝奶”了？
童禹坤故意逗他，挑了挑眉。
余宇涵没、我刚醒……做梦呢……
余宇涵的脸“唰”地更红了，赶紧把脸埋进被子里，闷闷地说。
童禹坤笑出声，伸手把他从被子里捞出来，捏了捏他发烫的脸颊。
童禹坤做梦还知道往我胸口凑？
余宇涵我没有！谁让你……谁让你那儿软乎乎的……
余宇涵急着反驳，却被他捏得躲开，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点羞，又有点赖。
童禹坤被他这直白的话噎了下，随即笑开，凑过去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童禹坤好了不逗你了，再睡会儿，早饭我去做
余宇涵愣了愣，随即眼睛更亮了，伸手拽住他的衣角，小声说。
余宇涵那……那我跟你一起，我帮你烧火
童禹坤你别添乱就好，快起吧，小懒虫
童禹坤笑着揉他的头发，却没挣开他的手。
余宇涵嗯
余宇涵乖乖爬起来，只是下床时，还偷偷往童禹坤胸口瞟了一眼，被童禹坤瞪了一下，才红着脸缩回目光，却忍不住偷偷笑了。
晨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暖融融的。童禹坤看着他慌慌张张穿鞋的样子，忽然觉得，这小无赖的傻气，竟也甜得让人心里发暖，往后的日子，被他这么赖着，大概每天都像含着糖似的。
童禹坤看着余宇涵红着脸往被子里缩，连耳根都透着傻气的红，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这才反应过来——之前这小孩闹着要跳楼时那股狠劲还没散尽，情绪是稳住了，脑子却好像还没完全转过来，不然怎么会干出把胸口当奶嘴吸的荒唐事。
他抬手揉了揉余宇涵的头发，指尖蹭过那发烫的耳尖，无奈又心软地叹口气。
不正常就不正常吧。
谁让自己偏偏喜欢他呢。
从他红着眼说“没人要我”时就喜欢了，从他咬着自己手腕哭却舍不得用力时就喜欢了，哪怕现在他傻里傻气揣着些幼稚念头，自己也还是舍不得凶一句。
童禹坤别躲了，再躺会儿，我去煎蛋，给你煎溏心的
童禹坤把人从被子里轻轻拽出来，声音放得软。
余宇涵愣了愣，抬头看他，眼睛里还蒙着层羞赧的水汽，却乖乖点了点头，小声应。
余宇涵好
童禹坤笑了笑，捏了捏他软乎乎的脸颊，转身下床时，脚步都轻了些。
管他正常不正常，人在就好，肯赖着自己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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