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清晨,寒意透过窗缝悄然渗入。天色还带着些许灰蒙,街边路灯微弱的光晕映在薄霜覆盖的地面上。穆瑞裹紧大衣,轻轻推门出去,生怕惊醒还在熟睡的徐情文。他踩着冷硬的水泥台阶一步步走下楼,嘴里吐出的白雾瞬间被寒风吹散。
空气中弥漫着包子和油条的香气,这是冬天早晨独特的味道。小巷尽头的小摊上热气腾腾,老板正忙碌地翻动煎饼,锅里的豆浆咕嘟作响。穆瑞仔细挑选了两份早餐:一份是温热的煎饼果子配上一碗现磨豆浆,另一份则是刚出炉的包子,用纸袋小心翼翼地包好。他将装满温暖食物的袋子揣在怀里,仿佛抱着一捧珍贵的火焰。
回到房间时,徐情文已经醒了。她穿着蛋黄色的睡衣从卧室里走出来,黑发中夹着棕发梢稍显凌乱,脸上带着些许疲惫和迷茫。沙发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像一个无人占据的小山丘。她环顾四周,发现空荡荡的客厅没有穆瑞的身影,心中一阵慌乱——他会不会真的离开了?这个念头让她脚步加快了几分,几乎要冲进每个房间再次确认。
就在这时,门锁咔嚓一声轻响,穆瑞推门而入,手提着冒着热气的早餐袋子。徐情文愣了一下,随即扑过去紧紧抱住他,声音有些颤抖:“我以为……你走了。”穆瑞感受到她的不安,左手温柔地轻拍着她的后背,笑道:“傻瓜,我只是去给你买早餐了啊。好了,别担心,吃东西吧。”
两人面对面坐下,餐桌的一角摆放着昨晚收拾干净的水杯,旁边是一盏摇曳的暖黄色台灯,给整个房间增添了一丝温馨的气息。穆瑞打开纸袋,把煎饼果子放在徐情文面前,又递给她一杯热腾腾的豆浆。“快趁热吃,”他说,“不然凉了就没那么好吃了。”
徐情文伸手接过,指尖触碰到杯子的温热,鼻尖嗅到豆香混合着煎饼的油香味,心里那股莫名的失落感渐渐消散。她咬了一口煎饼,外皮酥脆,内里柔软的鸡蛋夹杂着葱花与甜面酱的味道,瞬间唤醒了沉睡的味蕾。穆瑞则低头啃着包子,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眼里含着笑意。
窗外,初升的阳光终于拨开云层洒进屋内,金色的光芒落在他们的肩膀上,连冬季的寒冷也被驱赶了些许。这顿简单的早餐,不仅填满了胃,也让彼此的心靠得更近了一些。
穆瑞细心地把桌上的垃圾拢到一起,轻轻扔进垃圾桶,又给垃圾桶套上一个崭新的垃圾袋。他转过身,眼神中带着几分关切,叮嘱道:“记得吃药。”徐情文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爽快地应下:“好嘞。”
“我回去收拾一下东西,下午学校见。”穆瑞提着垃圾离开了屋子,徐情文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她坐在沙发上,拿起药片乖乖地吃了下去。盯着沙发看了许久,随后,她走进房间,开始收拾下午去学校要用的东西。
与此同时,回到家的穆瑞也没有闲着,他像个陀螺一样在屋子里忙活起来,为下午的回校做着准备。
穆瑞将收拾得整整齐齐的行李箱递给江北辰带去学校。那行李箱仿佛承载着某种沉甸甸的嘱托,在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似乎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情绪在空气中流转。
时间就像一条奔腾不息的河流,转瞬之间便到了下午。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洒下一片斑驳陆离的光影。街道上的喧嚣声此起彼伏,汽车的喇叭声、小贩的叫卖声交织在一起。穆瑞单肩背着黑色书包,右手不停地摆弄着手机,仿佛那小小的屏幕能给他带来无尽的乐趣。就在距离学校还有一小段路程的时候,眼前的景象突然变得诡异起来。风吟雨带着六七个不三不四的人从小巷中缓缓走出,他们就像一群从黑暗中爬出的毒蛇。那六七人头上顶着鲜艳而杂乱的毛发,有刺眼的红,张扬的黄,一看就是街头的小混混。穆瑞敏锐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发现领头的是风吟雨后,便收起了手机,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如霜,他冷冷地问道:“有事?”
“穆瑞,你在学校里狂那是有老师罩着你,在校外你能狂到哪儿去?”风吟雨的话语满是讥讽,就像一把钝刀在穆瑞心头慢慢划过。穆瑞只是慵懒地打了个哈欠,那模样仿佛对眼前的威胁毫不在意,他淡淡地说:“喔?所以呢?”
风吟雨见穆瑞这般模样,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满脸涨得通红,像一只暴怒的狮子。他怒吼着:“穆瑞你 TM 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我***逼的!”说完转身走到小混混们身后,恶狠狠地命令道:“虎哥,交给你了!”
风吟雨口中的虎哥正是这群小混混的头目,他轻蔑地瞟了一眼眼前的高中生穆瑞,脸上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说道:“就你在学校欺负我弟弟啊,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是我这弟弟嫌太憋屈了。你要是跪下来求个饶,兴许还能放过你。”这些话中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带着毒刺一般,充满着讥讽与嘲笑。穆瑞看着眼前的这些人,眼神越发冷漠,他缓缓说道:“你这是在教我做事?”
虎哥笑着走到穆瑞面前,靠近他的耳朵低声说道:“你要不想我们去找那个女生,就乖乖的。”穆瑞听后顿时愣住,手也缓缓握成拳,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血珠顺着指缝滴落,在地上洇出暗红的痕迹,那鲜艳的颜色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虎哥转身嚣张跋扈地走回到小混混面前,穆瑞此时心里挣扎着:他们也不是我的对手,可她我不可能时时都在;如果被打也不会有什么的,至少她会好好的。他松开了手,坦然接受这一切。虎哥一声令下,五六个小混混如同饿狼扑食般冲到穆瑞面前,将他放倒拳脚相交,不断厮打倒在地上的穆瑞。穆瑞的衣服很快便破烂不堪,露出了伤痕累累的身体。
风吟雨走到穆瑞面前,抬脚重重地踩在穆瑞那皙白的脸颊上,那力道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倾泻而出。他弯下身子威胁道:“下次你再跟我抢徐情文,就别怪我把你弄残废了!”说完,带着那些小混混扬长而去,只留下遍体鳞伤的穆瑞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夕阳的余晖如血般洒落,映照在穆瑞身上那道狰狞的伤口,令它显得更加触目惊心。疼痛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他的每一根神经,但他却咬紧牙关,不愿发出一声呻吟。他艰难地站起身,脚下的大地仿佛都在摇晃,每一步都沉重得如同背负着千斤巨石。
回到宿舍后,他几乎是跌坐在床上。宿舍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味,他脱掉那破烂不堪的衣服,后背已到处都是淤青,嘴角的淤青还有残留着的血迹,脖子的几处伤口轻轻一碰如同万针扎心般疼痛,看起来触目惊心。换好衣服的穆瑞走回班里,班里的同学正在热烈地讨论着什么,欢声笑语不断。他忍着剧烈的疼痛坐在座位上,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如常。徐情文发现了端倪,关切地询问道:“怎么了?”穆瑞摇摇头,手不断将衣领往上拉,试图挡住那显眼的伤痕。徐情文却一下子抓住穆瑞的手往下一拉,发现了伤口,她的眼中瞬间涌出杀意,愤怒地询问道:“谁弄的!”她的声音在教室里显得格外响亮,周围的同学都好奇地望了过来。